2018-03-13

《渔翁》

三月,清晨,江边显现出淡薄的天色。芦苇遮挡了三季江,显得一片迷蒙。

老煜早早地就出了门,披着破旧的大衣袄子,含着烟杆,驮着背,带着自己的木头疙瘩,一步一摇的前往月湖,这个村里人赖以生存的捕鱼圣地。

未亮。

春天亦没有到来,又或者是这里深居北方的缘故,气温回升的速度很慢。风一吹过来,老煜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忍不住哆嗦起来。

路不远,即使以老煜这样一个糟老头子迈着的沉重步伐,也花不了十五分钟就抵达湖岸边。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冰封,他拿出自己工具准备破冰。也许他应该等到天微微亮再行动,这样应该容易些,但是他等不了,早早的网鱼之后,还可以赶几里乡路,去城里卖个好价钱。

他抬头看了看,可丝毫未见乍暖还寒,叹了口气之后,他伸出肿的大大的双手,专注的像罗丹在雕塑思想者。他开始了,每一个动作水到渠来,也许对于一个老渔翁来讲,这便是他自以为傲的本领,不过是家常便饭。

老煜选对了位置,这里位于月湖回溯三季江的连接之处,离岸边也不远。“应该有个好收获了。”他不禁这么想。

网撒下去了,然后就只剩下沉默,以及老煜如鹰隼像剑一般的锋利眼神,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这是一个不循环的生物链。

半晌,老煜的大旱烟一抽完,他还不尽兴,有个瘾子一直在勾引着他。可也到收网的时候了。

扑通扑通!好大的动静,看来这次的收获还颇丰收,他沾沾自喜,有些满意。

“煜爷爷,煜爷爷,又捕到大鱼了吧。”村里早起去上学的孩子高兴的在路边对他讲。

“好孩子们,爷爷专门留条大的晚上给大家伙烤来吃,打打牙祭,开开荤!”

“好哎,好哎!”孩子们脸上涌现出童趣的笑容,随后告别之后,一哄而散。

初曦的阳光照在老煜有些花白的头发和胡子,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一颗一颗接着往下落。

“今年的……第一网……三江鱼可真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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