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蓉同人/神雕]半枯桐(二)

(二)

朱子柳见拦不住他,只能下猛药:“郭大侠,蒙古人虽然刺杀你失败,却并未撤军。 杀死郭靖就是天下第一勇士的悬赏还在蒙古军中挂着。以你现下的功夫,出去就是人家案板上的鱼肉。”

“我已听杨兄弟说了个中原委。郭夫人之所以甘冒大险,便是为了护你周全。于公,你不在,襄阳不保。于私,你若出事,郭夫人岂不是白白牺牲?”

郭靖颓然。

他一生受教,便是家国于私情之先。无论父母,恩师,都跟他说为国为民,连蓉儿,也总是说国事为重,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是以他从来都是抱着必死之心守城。战场杀敌,披坚执锐,从不吝惜自己性命。

他今日才切切知道,往日他上阵杀敌,蓉儿在家中是怎样的煎熬。难怪她从不许他说那个“死”字,难怪他上战场之前,她从不要他任何嘱托。难怪她明明习武之身,却总是气血两亏……这忧思兢惧,他只不过尝了一两日,已无法忍受。

而自来襄阳,大大小小战役足有几十上百场,更不要说自己孤身闯敌营,和心怀不轨的子侄同塌而眠。 她大概日日都是提心吊胆过的吧……还不能让自己发觉……

他有时候也会想,少年时蓉儿那古灵精怪的样子,从何时开始也变得大义凛然了呢。她爱玩爱闹爱耍小性子爱捉弄人,不肯有一刻安宁,不愿忍受一点无趣。 从何时开始,她变得贤惠懂事,端庄明理了呢?

他在襄阳城中军务繁杂,这些念头偶尔一闪而过,却并未细想。 现在他一心挂念她的安危,才懂得,她每日这般殚精竭虑,如何还灵动的起来。 她一颗心都在他身上,哪里还有空想到自己? 他以为她贤惠懂事,不过是疲累不堪,无暇他顾罢了……

郭靖知道朱子柳说的对,他此时出城,只怕即刻被擒,只得按下性子运功疗伤。暗暗祈祷蓉儿和龙姑娘一起,凭她智计无双,能逃过一劫。 两人几经生死,多少凶险都一一踏平,这次,也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如此又熬过一日一夜。

郭靖的性子本是越危急,越是沉稳。初逢巨变,以为蓉儿必死无疑,心神大乱,此时把事情往好处想,逐渐安定下来。

心思既定,则运功时事半功倍。加之天竺大师以灵药护持,这一日一夜竟顶得往日三日三夜之功。

这数日间,杨过虽无毒发迹象,却日渐衰弱。郭靖略一复原,便去看他。瞧见过儿慢慢失去生机,心中两相矛盾。 又想蓉儿慢点到绝情谷,多一天恢复,便多一分生机。又盼望她也许真能拿到解药平安回转,两不相负,那是最好。

他稍有恢复,便想出城寻人,奈何蒙古一天不退兵,他便离不得襄阳城。可说也奇怪,忽必烈明明知道郭靖重伤,此时攻城,虽不能克,也必能大灭宋军锐气。 然而郭靖昏迷,疗伤这三日以来,蒙军非但没有攻城,连平日里的叫嚣挑衅都不见了。静悄悄的似有几分诡异。

这日傍晚二武来报,蒙军退兵了!

郭靖大喜过望,忙派丐帮弟子去打探。原来南边秋凉,常常阴雨连绵。蒙军不惧苦寒,却惧阴湿。这一来,风邪入侵,多引发风寒。风寒易传染,军中又少医药,竟然绵延过半,形似瘟疫。(参考流感) 蒙人虽强壮,却对这小小风寒束手无策。忽必烈无奈之下,下令撤兵。

郭靖当即下令军中亦多备草药煮水,以防己方受连累。同时整军休息,以慰连日来的恶战。

布置好一切,郭靖便预备连夜出城去寻爱妻。算算此时已近四日,若一切顺利,想必已拿到解药。自己去接应,也可让蓉儿早些休养。

谁知还未出府,就听到双雕的嘶鸣响彻夜空,一声一递,凄厉哀绝。

“雕儿怎生这个叫法?”郭靖心里着慌,发出长长啸声,呼唤雕儿。 谁知双雕看到郭靖,叫声更加凄厉急切。雌雕落在郭靖身畔,腿上裹着一个圆鼓鼓的布包。 郭靖拆下布包,发现是一个小小药瓶,心知必是绝情丹,忙唤人来去交给天竺大师,与过儿服下。 却看那裹药瓶的布条上面斑斑血迹,触目惊心,末尾几个血字:郭夫人重伤,速援!

他只觉胸中热血上涌,脑中轰鸣,不知怎样打马出府,又怎样出了城,只跟在雕儿后面一路狂奔,心中只念道:蓉儿!蓉儿!等着我!等着我!

跟着雕儿一路向北疾驰,这马儿却不及红马神骏,奔驰一夜,累的双腿跪地,身子一歪,竟是不成了。郭靖弃了马,施全力运起轻功追赶雕儿,如此这般又直到快日暮,终于力竭不支,倒在路旁。

一日一夜水米未尽,疾驰千里,郭靖脸色灰败,嘴唇干裂,憔悴不堪。然而一想到“伤重”二字,勉力撑起身子还想继续奔驰。 忽然看到双雕去而复返,雄雕似负了重物,在半空中起起伏伏,雌雕则伴随左右,忽高忽低的护持。

郭靖发出啸声做引,双雕便直直飞向他身畔。离的近了便看清,原来雄雕背上负着一人,血迹斑斑,似是奄奄一息,可不正是蓉儿!

郭靖忙把她从雕身上解下来,这一看直是心魂俱裂--她的手脚臂膀上满是外伤,最要命却是胸口一处,已经被简单包扎过,布条紧紧缚住,可不停冒出的鲜血已经把布条浸透。 她人早已昏迷不醒,手足俱是冰冷。若不是呼吸时如破败风箱一般,几乎看不出一丝生机。

郭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掌心不停运功渡气,口中颤抖着不停呼喊:“蓉儿!蓉儿!别睡!蓉儿!我是靖哥哥!”

这般渡气运功了半日,才看到黄蓉微微睁开眼,看到他,眸中有喜意。可一吸气便剧烈呛咳,什么也说不出来。

郭靖忙把身上带着的九花玉露丸倒出一把来嚼碎,慢慢哺喂给她吃。一股温和清凉的气息暂时安抚住了胸口的火辣,黄蓉轻轻吐出几个字:“靖哥哥……”声音粗砺,不复往日清脆如珠。

郭靖只觉两行热泪,酸酸苦苦流进口中,俯下头亲亲她的脸:“好蓉儿,你为何不告诉我……便是要报过儿的大恩,那也有我啊!”

黄蓉动了动,似是要摇头,只吐出两个字:“……襄阳……”

郭靖擦去脸上泪水,却止不住又流出更多,“不,我知道你不是为襄阳,你是为我,你怕我知道之后豁出性命去救过儿。傻蓉儿,你不能看着我死,难道我就能失去你吗?”

黄蓉扯起嘴角微微一笑,看着他,想抬起手,抚去他的泪水,“别……哭……”,动了动手指,却终究是不能。

郭靖握住她手,抚在自己脸上,对她柔声道:“蓉儿,你歇息下,靖哥哥这就带你回家。”

“回……不去了……”黄蓉用力吐出这几个字,目不转睛看着他,泪珠儿溢出眼眶,慢慢滚入发迹,“信……”

“信?什么信?”郭靖一怔,“你可是给我留了信么?” 黄蓉点了点下巴。

“我不看什么信,有什么要我做的你亲口告诉我!我这就带你回家!”郭靖将她抱起,亲亲她的额头,便去寻雕儿。

黄蓉将头靠在他胸口,感受着此生让她最安心的气息。胸口又辣又痛,像是一点点炸开,她口中满满腥甜,身子越来越轻,慢慢的,仿佛连那刺痛也已经远离,暖洋洋的仿佛身在混沌,竟是说不出的舒服。远远看到那个裹着貂裘的憨直少年,对小乞丐说,小兄弟,你冷么? 她叫了一声,靖哥哥。


郭靖觉到怀中的身体一沉,渐渐变硬,变冷,心头一片茫然。不知自己走向何方,也不知走了多久, 直到腿再也抬不起来,再也迈不出一步,双膝一软,跪倒在一滩软泥中。

    夜色渐深,北风已重重刮起来了。郭靖握住怀中人儿的手,喃喃自语:“风这样大,蓉儿,你身子虚,怕冷了吧。 ”把怀中的身体越发抱的紧了,又把外裳脱下来将她裹住。 可不论抱的怎样紧, 怎样想办法给她运功渡气,总是如泥牛入海,总是寒凉如冰。

他想用口渡气给她, 可平日温软的双唇早已僵硬,又怎么会给他半分回应。郭靖脑中混沌,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些焦急的喊:“蓉儿乖,别使性子了,我们快点疗伤,好回去见孩子们。 破虏和襄儿几日不见你,天天哭的撕心裂肺。你可舍得么?” 两行热泪自眼中流出,滴滴打在她的脸上,发间,他却似毫无所觉。

上一次这么抱着她聊天,还是她生产之前,她让他给腹中的孩子起名字。那是军务忙碌的生活中少有的片刻温馨。 那时不知是双胞胎,她一直抱怨怎么这次胖的厉害,腿也肿的快走不动了,除非必要,绝不让外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他军务甚忙,约摸旬日才能回府一次。陪她吃饭,散步,也总是匆匆忙忙被打断。 想要拥她入眠,她总是以怕挤到孩子为由笑着推开他。现在想来,竟是杨过来了襄阳城之后,他伴她的时间才多起来。

他自知愚笨,芙儿的名字便是岳父黄药师取的,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 可是她的眼睛那样亮晶晶的看着他,说他是天下最好的男子。 郭靖知她爱己甚深,倒也不曾妄自菲薄。可心爱的妻子说自己是天下最好的男子,那般情真意切,恐怕哪个男人都会骄傲的吧。 更何况她才是天下最好的女子!

他心里被幸福滋味涨的满满的,就当真给孩子想起名字来。 那时他满心期望能早日大破胡虏,好陪她回桃花岛去,便给儿子取名“破虏”女儿家灵秀的名字却实在想不出来。

她当时忽然流露出想生男孩的愿望,他还有些吃惊。他以为她从不在意这些,却原来藏着如此心结。 他是真的没在意过。女孩如她不也胜过许多男子,男子如他不也比不上她么。 他只满心愧疚,本该卧床休息的人却总是为他劳累担心。

他忽然懂了,那时他让她好好休息,想要回房去,她眼里明明有不舍,想要他留下,却什么都不说。 她不是怕他挤着孩子,她一定是夜间睡不好,怕带累他也睡不安枕。 她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明明当时都没在意,现在却能分毫不差的想起。为什么那时候就全信了她,为什么那时候就没多想一下呢?

    山林中冷风呼啸,鸦声阵阵,他却浑然不觉。 小龙女骑着红马跟随雕儿来到此处时,看到的便是有如一座雕像般跪在地上,紧紧搂着爱妻的郭靖。她知他们夫妻向来情意深重,只是平日多见黄蓉对他关怀备至,生死关头更是吐露真情。 郭靖却是温和内敛,在人前少有流露之举。

她性子虽冷,却天真善良。这次和黄蓉一起出生入死,看她明明身虚腿软,却咬牙接连奔袭两日到绝情谷。看她跟裘千尺斗智斗勇,硬生生接下三颗枣核钉给杨过换解药,心中即感且佩。若不是公孙姑娘以真换假,引起裘千尺警觉,以枣核钉偷袭直钉入她肺腑,她们也许无功而返,可黄蓉却无需赔上性命。

杨过得救,她固然欣喜,可是赔上公孙姑娘和黄蓉两条性命,心中亦是愧疚难当。公孙姑娘拼死护送她们出来之后,黄蓉已是奄奄一息。利器入肺,每呼吸一次,便如刀割一般。 小龙女不敢取出枣核钉,只能先点住她几处大穴,再用衣带牢牢缚住止血。 可总不能不让她呼吸。

黄蓉自知难救,只说让她将绝情丹缚在雕儿腿上送回襄阳,不用顾忌她伤势,只管马上返回襄阳才是。 她这才知道黄蓉带双雕来的用意。 把药绑在雕儿腿上时,顺带写了血字求援。只盼城中有人看到,能早些来救,兴许有一线生机。

汗血宝马日行千里,负了两个人跑起来也如履平地。可马背毕竟颠簸,她每每见黄蓉痛的昏死过去, 过一会儿又痛的醒过来。 本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停下疗伤,黄蓉却执意不允。

直到双雕回返,她才示意小龙女将她缚在雕背上。 小龙女大喜,若是早能想到如此,岂不是能早些送她回襄阳?

黄蓉听了只是苦笑。

待雕儿起飞才知道,雕儿负了人便不能飞的太高太远, 若论速度,未必比的过红马。 只是雕儿可凌空越过许多山峰,她却需纵马绕行, 到此刻才见到赶来相救的郭靖。

    小龙女牵着红马走到他身边,默默站立。郭靖忽然开口道:“龙姑娘,过儿已服下绝情丹,你不必担心。”

小龙女眼眶忍不住红了:“郭大侠,对不起。”  又道:“过儿一直说郭伯母不喜欢他,没想到……”

郭靖看着怀中人儿微微一笑:“她性子是有些古怪,其实嘴硬心软,是个极好极好的姑娘。”

    小龙女听到“姑娘”二字,微微奇怪,不过她不解世事,却也不知哪里奇怪。 她不知郭靖是想起了他们初遇之时的情景。

几位师父不许他们在一起,她便带着他溜了。他不肯这么不明不白的跑掉,一定要回去跟师父们说,“蓉儿不是小妖女,她是很好很好的姑娘”…………

他低下头看着她的脸,抚去她脸上的乱发,她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郭靖看着她胸口已有些发黑的血迹,问道:“她这伤是怎么来的?”

“是被枣核钉刺入了肺腑……”小龙女不善言辞,只得这么一句。

若是蓉儿,一定把这过程讲的跌宕起伏,精彩绝伦,郭靖忽然分神做如是想。

“那一定疼的紧……”不知从何时起,她有什么难过不适,都不再告诉他了,郭靖浑浑噩噩中忽然觉得心里又酸又疼。 “龙姑娘,烦你到前面市镇再置马匹,我……要带蓉儿回家。”

郭靖想站起来,发现双腿早已僵麻,吹了一夜冷风,也不记得运功抵御,浑身上下都疼到骨头缝里。 千万根针刺进来的疼痛带来一丝清明,好像恍惚中明白了什么要紧的事儿,却被这事骇住,又回到混沌。

稍稍运功,活动身体,这才起身抱起黄蓉:“蓉儿,我们回家去。”说罢跃上红马一路向南而去。

小龙女看郭靖神态,一忽儿清楚,一忽儿似又有些糊涂,她本来口拙,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去镇上寻马不提。

红马神骏,不过日暮,就已看到襄阳城郭。 这一路近千里,郭靖片刻不停,既不知疲累,亦不知饥渴。看到襄阳城的一瞬,竟有些恍惚,怎么这就回来了?

夕阳之下的城墙太过熟悉,就像每次下了战场回去就能见到蓉儿,依稀听到她在喊他“靖哥哥”…… 郭靖觉得城墙上的“襄阳”两字太过刺眼,刺的他心头剧痛,头晕眼花……

残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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