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新冠肺炎——现在是重新调整策略的时候了

截至1月31日24时,国家卫生健康委发布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累计报告确诊病例11791例,较1.30新增确诊病例2102例,有增无减!专家们一致认为目前肺炎疫情仍未到平台稳定期,防控形势严峻。作为一位有多年临床经验的传染科主任医师,我想谈谈自己的看法。

疫情在“爬坡阶段”

众所周知,传染病的基本特征是有病原体、有传染性、有流行病学特征以及有感染后免疫。某个疾病要流行起来,必须是易感者的比例在人群中达到一定水平时,此时如果又有传染源和合适的传播途径,则传染病的流行就容易发生。而且,在大多数感染性疾病中,显性感染者只占全部受感染者的一小部分,好比海上冰山露出海面的一个小尖峰。只有少数传染病(麻疹、天花),大多数感染者表现为显性感染。

传染病的疾病谱——“冰山模型”

而要控制一种传染病,必须从传染源、传播途径和易感者三方面来着手。让我们来重新审视一下新型冠状病毒。

1.传染源。虽说新型冠状病毒与蝙蝠SARS样冠状病毒(bat-SL-CoVZC45)同源性达85%以上,但来源仍扑朔迷离。对于疫情防控来说,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轻型患者和无症状病毒携带者是最主要的传染源。

2.传播途径,有飞沫传播、接触传播,和可疑的空气传播(气溶胶)?(最新消息:粪—口传播)

3.易感者。普遍易感,老年人及有基础疾病者感染后病情较重,儿童也有发病。

从中可以看到,新冠状病毒传染性强,传染途径多样,大量的易感者是流行的基础。必须做好疫情持续和多个“子疫区”的最长期和艰苦的准备。

目前国家卫健委和各级地方政府在控制传染源和传播途径上,可谓不遗余力,武汉封城、凡是患者全部隔离治疗,疑似患者隔离观察,疫区接触者居家隔离,在防控力度和代价上令全世界瞩目,也体现了中国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强大执行力。以上策略也是得益于防控SARS的成功经验。

然而,大家必须看到,新冠状病毒与SARS病毒的流行病学特征有着多方面的不同:1.存在大量的轻型患者和病原携带者;2.潜伏期内也有传染性;3.致死率远低于SARS;4.是否有隐性感染者目前不得而知。

也就是说,SARS大都是显性感染,即一发病即出现高热,易识别,出现症状即发病期才具有传染性,容易将其控制隔离。而新冠状病毒感染者整个潜伏期均具有传染性,可以不发病,即隐性感染、病原携带者、潜伏性感染者混淆其中。究上,是建立有别于SARS防控模型的新体系的时候了!笔者认为,两种模型的防控策略必须有所区别,SARS型(包括埃博拉病毒)以控制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为重点;而新冠状病毒有存在大量的隐性感染的可能,必须调整策略,多考虑易感者的问题,笔者提出以下建议:

1.花全力研发疫苗。历史上正是普遍接种了牛痘,才彻底消灭了天花,接种了乙脑疫苗、乙肝疫苗、卡介苗才控制了各种危害极大的传染病。

2.提高易感人群的免疫力,特别是疫区的老弱易感者,可以使用胸腺肽针、干扰素(SARS时1.4万名预防使用重组人干扰素鼻喷剂的医务人员无一例感染)、以及提升免疫力的中草药等。

3.加强人群的健康宣教,免费发放口罩,加强手卫生。

4.开展流行病学调查,测一下疫区的人群的相应抗体滴度,了解整个人群的感染谱频度,明确显性感染者(重型和轻型)、隐性感染、病原携带者、潜伏性感染者的比例和分布,对防控政策的制订有着直接重要的参考价值,可以测定人体内的抗体滴度来测算。也利于向下游子疫区推广经验。

目前,在下一步防控的措施上,也值得考量。单纯靠延长假期,限制交通物流,在初期显示有巨大的效果,是应该肯定的。然而,如果用力过猛也要考虑代价的问题,要知道目前有很多行业处于停摆中,在如今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的背景下,一旦关闭了经济的强有力的引擎,则有可能如同高速飞行中的飞机,有突然失速的巨大风险,也是需要管理层考虑的问题,必须协调各方利弊,从整体把握。

以上意见建议国家卫生决策层参考,可能对防控的效果会有助力,求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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