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曾开始,也不曾结束

自打我吐槽自己步入中年危机开始,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身边的人说到失恋痛楚、情感纠葛了。上周末老朋友金涛的来访,让我感觉到自己似乎还有那么一丝青春气息尚存!

金涛是我们那帮朋友的颜值担当,1米8的身高,俊朗的面庞,肤色不白但是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气息,身材健硕匀称,富有肌肉和线条感;但看起来并不会像健身宣传画上的肌肉男那样感觉不舒适。虽然不是富二代,也是标准中产之家,自己还有一份体面稳定的工作。他居然很突然的告诉我,失恋了,想出来喝杯酒。

兄弟有难,自当挺身而出,尽管我并不怎么爱喝酒。科罗娜多是我的最爱,径直陪他喝到了吐!第一发现,原来失恋的男人都是诗人,那一晚的金涛就是证明。玻璃杯中的酒,空了又满上,杯中的酒色,交错在淡淡的黄色至金色 之间。听他讲述自己的失恋历程,或者说仅仅是段感情,谈不上失去和得到吧。

「喝了一瓶红酒,我们都没醉,却藉了点酒精壮胆,在沙发床上摊着、聊着。「我,你可以吗?」「那我,你可以吗?」彼此抛出了问句以及肯定句,空气瞬间凝结,羞涩却也不羞涩,我说我的心脏现在跳得很快。「所以现在呢?」「我也不知道。」

她靠向我的胸前去听我的心跳,她的唇离我的好近,我能闻得到她的气息,忘了是在什么时间,彼此的唇凑上了,唇与舌交融着,此时,欲望胜过了一切。「进房间吧。」 她牵着我进去,此时,任何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其实,我们的起点,从高中就开始了,在那个没有智能型手机的年代,夜半在被窝里偷偷讲着电话、传着讯息,她的床铺上头贴满着的星星荧光贴纸,她说她喜欢星星,我也这么记着。但是,这不是个浪漫的青春偶像剧。

高二后,彼此之间的暧昧停滞不前,谁也都没跨过线。我只记得,这个青春住了她。直到今年我去她家借住之后,涟漪又被掀起了。「那两天我真的很开心,但我现在没办法谈感情。」「好吧,我想说我们就是好朋友。」

其实,我们也没有真正为彼此关系下定义。后来,我总是克制不住想念,克制不住自己好深好深的,好想见她。 每次当我说了我不用回家,彼此也没有说一定要去哪里,她兴奋地想和我分享她的房间,是,她要带我去她家,去她的卧室。我们没有说破关于过夜的准则,她没有问,我没有说,我没有问,她没有说,如同以往地,玩着这样的游戏。

「我不会再去住了。」嗯,我不是都这么说了吗,她甚至也说了,如果她当初知道我对她的感觉,那她就不会利用我对她的喜欢。但是,每当我们遇见彼此,这些似乎都被抛到脑后了,或许,因为我们很不像,但我们又很像吧,都很会装傻,都很会把心里话藏的深深的,都很会卖笑,笑里藏着的是很多说不出或不想说的真心。

我们不经意地触碰着彼此,我感受着她的眼神,有趣的是,我们触碰着、把玩着彼此的手臂、手指头,却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紧紧地,相握过。或许我们也都是让欲望直接流泄出来的那种人,所以时不时地用言语逗弄着彼此,开着非常亲密的玩笑,对于彼此的渴望,也能越来越直接地表达,一切都非常自然。

是,我们很亲密,但我们走在路上不会牵手;是,我会亲吻她的额头、会搂搭着她,但不是日常的亲密;是,我们靠着彼此看着电影和球赛,跨越了一般朋友的亲密,演活了如情侣一般的日常,但我们不是情侣;是,她愿意在我面前揭露很多的自己,但从没好好说破我们的现在或未来。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最后一次聚会见面,她向同事如此地介绍我。 是啊,我们之间,就是这样了吧。虽然好像没有好好地说再见,但她或许是用了另一种方式跟我说吧,只是我还在自己的痛苦地缱绻着。我们从不曾真正开始什么,也不曾真正结束,只是在人生旅途中,短暂地陪伴了彼此片刻,曾经感受的温柔,其实还在,只是,就只是一种温柔罢了。

现在说出来,并不是因为喝了酒,我很平静,平静的如秋冬的湖,萧瑟的令人舒服,很静、很静的那种,无论是听着甜蜜或是哀伤的情歌;无论是欣赏着浓情或遗憾为主题的电影;我与她之间,总是这些矛盾元素下的交融吧。

虽然很感恩自己画下了句点,也让自己的自尊撑着而不会再去找她,不过,还是会想看看她过的开不开心,想和她聊聊天,分享着彼此的生活,或许,就是正喜欢她所拥有的这些吧,喜欢她发光的那一面,以及脆弱的阴暗面,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没办法好好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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