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七日 孤寒独冬

我为了看郭德纲的相声,买了优酷会员,又因为会员优先看了一些没有广告的专属视频和电影,电影《冬》便是其中一部。

7月8日,电影《冬》在院线和优酷同步上映,仅仅70分钟的电影我在电脑面前断断续续分两三次才看完,并不是因为看上去拖沓的节奏和全篇无对白的设计,也非黑白片的缘故,只因自己时间安排的不合理,但这并不影响我对整部影片的感受。

影片的英文名为“Seven Days”,是记录电影主角王德顺扮演的独居深山的老人所经历的时间,也是上帝创世的时间。天主教有傲慢、贪婪、淫欲、嫉妒、饕餮、暴怒和懒惰7宗罪,一周有7天,彩虹有赤橙黄绿青蓝紫7色,音乐有7个音符……7是一个神奇的数字,是否跟这些有关,谁也不知道。

故事简单:大雪皑皑的深山,失去老伴的老人雪天独自垂钓,钓上鱼再放生,只为消磨时间,鱼是玩伴,二日鸟来,老人杀鱼喂鸟,鸟走,小孩来,老人杀鸟喂小孩,最后小孩走,老人失去了所有的陪伴,痛哭流涕,化作鸟而飞。

中国画风格,黑白片,没有一句台词。王德顺靠自己积累多年的哑剧经验,将人物情绪表现的十分出彩,刘索拉的配乐亦是相得益彰。

老人的屋内,摆放着各种年轻时代的照片,出镜率最高的属老伴的照片,除了一个旧式挂钟没有任何现代的设备,崭新闪亮的玻璃鱼缸与破旧的陈设显得格格不入,每晚都会先铺好老伴的枕头被褥,才会睡去,仿佛老伴就在身边没有离去。

每天重复的节奏让老头有些厌倦甚至浮躁,或许是孤独太久,鸟和小孩并不是按顺序出场,当小孩出现,鱼竿坏掉,放生的鱼没有回来之后,小孩、鸟和老头依次倒在了雪地上,老人把鸟带回家,躺在了他老伴的床上。

在老人用鱼形的刀杀了鱼,准备喂鸟却得知被小孩抓走,老人怪罪小孩,小孩出走,老人又找回来之后,同样的场景,再次出现,老人与小孩相玩甚欢。当鸟回来却不知会沦为小孩的嘴下零食。

不出所料,小孩也走了,老人在门外苦苦相望,泣不成声。

失魂落魄的老人坐在屋内,昏昏睡去,殊不知小孩已来过。醒来之后,寻觅不得,只在与小孩初次见面的地方发现了掉落的帽子,悲痛欲绝。


电影《冬》剧照
电影《冬》剧照

老人又回到原点,孤身一人,他看到了鱼、听到了鸟叫、触碰到了小孩的手、看到了年轻的老伴在抚摸自己。这是他所有的欲望,也是他最后的心理堡垒,当所有都已失去,便化作鸟、变做山,维持着某种即将转化的状态。

鱼,鸟,小孩在影片中都是穿插重复且无序出现,这是人的欲望,或是生活中来来往往的人和新鲜事物。看完电影我想到了同样是揭示人性的《狗镇》,“善恶”难分,也难辨“喜新厌旧”是褒是贬,昏昏然的影调像极了阴郁的角色,欢天喜地也只是通过明亮度和大特写的表情来彰显,每一个寓意都需要一个具象的情绪来引发。这不是定论,可能只是描述一种常态,我们每个人都有老人的“喜新厌旧”,也有如他般的孤独,只是我们未曾剥开来品尝过,被太多“五彩斑斓”所覆盖着。

老人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支柱,黯然西去,孤独是他的,也是所有普通人的,你我曾经现在和将来都有鱼鸟小孩的陪伴,不知何时也会或主动或被动地离去,不知到那一天,我们是否还能有人拥抱,相拥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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