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相

“那天我和刘可从密室下到2218，然后她直接带我去了浴室。她告诉我要从换衣服开始，我们就先开始脱衣服，然后……换上了学生制服。她说那个老板喜欢看学生妹湿……湿身，就打开了花洒，浴缸里也全部放满了水，还把浴巾什么的都扔进去，她说……如果一会儿我被看上了……第一次就要在浴缸里。我始终很紧张，她还让我不要紧张，就像小时候玩水一样玩就行了，我为了得到老板的欢心，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正当我们……当我们玩得开心的时候，那个酒店服务员就突然闯了进来。”

“我……我一开始并没有看见那个老板，不知道他藏在哪里，那个……那个姐姐他们发现我们的时候，我……我就先看到他突然站在她背后……”周小雨回忆当时的情景时显然还心有余悸。

“然后他应该就跑到衣柜或者什么地方去躲起来了，等……等那个管家走了之后……他就出来……把那个姐姐打晕了，然后我们从楼梯把她拖到了2318……过了一会儿我妈也来了，她打扮成清洁工，这个老板带着那个姐姐，藏在清洁车里……他们出去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之后刘可一直处于深深的自责之中，她本来只是鬼迷心窍听了她老板的话要把我拉下海，好像是因为他的老板跟我爸爸发生了什么矛盾，最后却还搭上了一个原本无辜的女孩，加上警察三番五次地来找我们，她就越发难过。后来，就是你们发现尸体的前一晚，她跑到我家跟我说她快疯了，她晚上睡不着觉……她说她要去报警。她一走我妈就来了，现在想着，应是我妈听见了我们的谈话，然后告诉了徐耀强……他……他就……他就找人把她杀了。”

没过多久，徐耀强的律师就带着李青青来了警察局，李青青将聚众卖淫的罪名全部担下，还声称徐耀强完全不知情，徐耀强随即被放走。

于力力被局长又一顿训斥后灰头土脸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却见到苏味正一脸苦相地坐在沙发上地等着他。

“那去抓屈凌峰啊！”听完于力力目前的“案情陈述”，苏味说。

于力力意味深长地看着急不可耐的苏味，没有说话。

局长刚刚已经下了命令，现在光凭周小雨的证言，不能再抓与徐耀强有关的任何人，况且，她的证言也必须要确保准确真实。于力力已经被周小雨坑过一次了，自然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苏味逐渐冷静下来，他也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便又坐了回去。

于力力轻呼一口气，索性闭上眼睛，逐条梳理现在的情况，他总觉得自己似乎疏忽了什么关键的线索。

明森酒店的2218和2318，显然是被他们刻意改造而方便他们做生意的，就算他们可以瞒着酒店修密室，这生意做得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而酒店方面竟称对此不知情，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于力力猛地睁开眼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正想对苏味说些什么，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丘亚！”他朝门外大喊，然后跑了出去。

于力力和丘亚赶到阿强的住所时，看到楼下停着苏味的车，他们刚跑上一楼，就碰上了苏味。

“人已经搬走了。”

“靠！”丘亚狠狠地锤了一下墙。

“你现在准备去哪儿？”于力力有些害怕苏味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去医院。”

“哦，那位阿姨……阿姨身体还好吧？”

“女儿找不到，你觉得呢？”

于力力觉得苏味在责怪他，一时语塞。

“这人怎么这么冲呀？师父，为什么感觉你有点怕这个苏味啊？”苏味走后，丘亚对于力力说。

“臭小子别乱说，”于力力敲了一下丘亚的脑袋，“老子怕过谁？”

“哎呀，师父你别打我啊！”丘亚觉得于力力属实是有些气急败坏在身上的。

“走吧，他去找周慧，我们就回警局找周慧的老公。”

苏味站在病房的窗边，虽然窗户紧闭，他还是能听见外面树上聒噪的蝉鸣，他的心却无暇因此而烦乱。

刚刚又问过周慧，她还是说自从屈凌峰顶替李自强坐牢去了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但李自强与其是否私下还有联系她就不清楚了。

他努力想着该去哪里找李贝瑶，却毫无头绪，不禁叹气声连连。

“小苏。”

“怎么了阿姨？”

“你帮我办出院吧，我去瑶瑶家里住。”

“阿姨，您身子还没好全，还是就住在医院里吧。”

“阿姨知道你不缺钱，可这一天的住院费也太贵了，已经让你花了不少钱了，我也没什么事了，你就让我走吧。”

“阿姨那您等一下，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苏味出了病房往护士站走去，殊不知他此去的路上有一间病房里此刻正坐着他刚刚在找的人。

“我搞不懂，为什么我帮你把李青青除掉了你还不高兴。”姚伟对坐在病床上的由美说。

“我高兴，可你爸爸会高兴吗？”

“我管他高不高兴。”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过你爸爸找小三，可我自己不是也过得好好的吗？你爸爸不是个不负责的人，当初你奶奶逼着他出去找女人，她急着想抱孙子，虽然李青青最终也只生下个女儿，你奶奶不肯兑现当初的承诺，可你爸爸也不忍心就这样抛弃她们母女。”

“你管这叫负责任？他要是能对你负责，怎么会只知道听那个老妖婆的？”

“住嘴！你说什么呢？”

“要不是你后来还是生下了我，他们早就把你赶出徐家了。”

“可是我现在不是有你了吗？你为什么还是要揪着他们不放呢？”

“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欺负你。”

“唉，李青青被抓，你爸爸的生意遭了重创……”

“他那是什么生意啊？早就该把他也抓了。”

“你还小，你根本不懂，你爸爸当初破产，要不是李青青帮他，也不会……”

“妈，你别说了，你怎么现在还帮那个贱人说话？再说，他不就损失了一条普通线吗？他那些VIP客户，他还愁没人给他养老吗？”

“你当真以为你把明森捅了出去，其他地方还能保得住吗？”

“怎么保不住？那帮笨警察，徐耀强作恶这么多年都拿他没办法，能有什么本事断他的财路？”

姚伟很是气愤，他费劲心机把李青青送进了监狱，由美却还责怪他，没多坐便要离开医院，进电梯时却正碰上了带着周慧离开的苏味。

姚伟一眼认出了苏味，便死死地低着头，苏味却好像没看见他似的，只是扶着周慧。

其实苏味何尝不是一眼就认出了姚伟，只是周慧在身边，他不想生出什么事端。

将周慧送回李贝瑶家后，他又折返回了医院，通过关系查到了原来是由美头一天由于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离周慧之前住的房间不过两个病房的距离。他又要了家属的电话，便立即给姚伟打了过去。

“妈，医生叫我来，出什么事……了？”姚伟推门而入时说，看到苏味正坐在病床边时，脸色骤变。

“没……没什么事啊，”周慧则一脸懵地看着他，“这……这位不是你的朋友吗？我说你才刚刚走……”

“阿姨，没事，你好好休息，我们出去聊。”苏味站起来，揽着姚伟就往外走。

“妈你别担心啊，我一会儿就回来。”姚伟边往外走边回头对由美说。

“你们家族可真是优秀啊。”听完姚伟的“介绍”，苏味恨不得立即将徐耀强五马分尸。

“明森2218和2318是VIP专属的娱乐房间，每周四晚上都会有高级小姐在那里接待，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负责，我就知道这么多。”

苏味还是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地瞪着他。

“我就是想让人发现，然后把李青青抓起来，所以……我故意让李贝瑶住了2218，通常客人在2318玩了之后第二天早上就会从2218离开，但周四那天下午周小雨她们为什么会在2218我也不知道。本来李贝瑶那天说要走，我还以为计划泡汤了，没想到……”

“可是她被抓走了！”苏味抓住姚伟的衣领说。

“我说过了，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你现在就算打死我也没有用。”

“你想让人发现，难道就只有让客人住进2218这一个办法吗？你不知道直接去报警吗？”

“哼，我可不想让警察知道太多我的事，所以我必须让这件事在表面上看起来尽可能与我少些关联。”

“我现在就去告诉警察你就是徐耀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