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青梅煮酒,却是没有机会与枭雄论英雄的。
只是在下雪的冬天,搬张矮凳围着土炉子,慢慢地烧一锅水,少了青梅和酒,也没有可相论的人。
这倒无妨,雪夜煮水独相论也是有趣的。—你见过水的沸腾吗?
—大概是见过的吧。
—我喜欢听煮水的声音。
—?
—将盛了水的铁锅架上炉子,烧旺火。起初是一片平静的,等过几分钟,就会有咕咕咕的声音钻进耳郭。别急,这还没开。随手又添了一把柴,火星在锅底闹开了,橘黄的火苗钻出炉子,窜得老高,包裹住了铁锅。水也闹腾起来,像个孩子,一下一下的踢着锅盖,可不消几分钟就累了,安静下来。这时候掀开锅盖,一定会被白雾迷了眼,被温热的水气托住脸,在那雾气中探索一番,就会发现有许多的开水泡,水开了。
—这就完了?
—开水是不响的。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