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风》
对服装素无研究,旗袍却让我感受多多。或许一个大男人,说旗袍有些多余,但还是想说上几句。
上午因工作参加旗袍协会活动,推托不了,说了一通,有感而发,大意是:旗袍是国粹之一,为集文化于大成的符号。有点大而化之的意味。不过面对众多的旗袍佳丽,以及所带来的优雅之风,又续上了几句:读懂旗袍,就读懂了中国女人。说得无关痛痒,事后却令我思谋良久。
张爱玲是穿旗袍的,被称之为旗袍女。张爱玲的文字好,我极爱读,四十年代,她是穿着“丝织碎花旗袍,色泽淡雅”走上文坛的,她用文字表达自己的爱、恨、情、仇,旋出张爱玲风,进而“一生酷爱旗袍,死前衣裳却磨破衣领”,张爱玲的风彩在文字里,也在一袭“洒满了竹叶”的旗袍上。
旗袍丽人,似乎是专为张爱玲设置的,但旗袍却不仅仅是张爱玲的专属。
小时看歌剧《江姐》,印象最深的是江姐一袭红衣,佩一长长的白围巾,一曲《红梅赞》将剧情推向深处。当时不知一袭红衣就是旗袍,还是以为这衣着是天下最美的。可能有崇拜英雄的因素,终究还因是旗袍的风彩起作用吧。
旗袍有些年消失了,被藏匿进箱子的底部,虫子蛀透了它的内核,但最后还是临风而起,成为了一道道风景。
美好的东西封杀不了,既在人的眼睛里,更重的是在人的心里。心有血脉养护,血浓于水,有浓于水的液体浇灌,藏在心中的美,必然会发芽。
常在路上看旗袍女缓缓而行,那是一款移动的景致,一种修练。就服装而言,旗袍的生命力估计最强,还没有一种服装,在时间的流逝里面,从不衰败。时尚、落魄、时尚,永远的不落伍。若用文体来表征,旗袍应是诗歌。
诗歌用来言志和抒情,旗袍兼而有之。张爱玲的言志和抒情,在于她的坚守,一生用旗袍打底,用文字注解,所有的作为都舒张有度。即便绚烂,也平和闲淡。
是了,旗袍绚烂,根底里平和闲淡。张爱玲真的就是一袭旗袍。
旗袍凡女子人人皆可穿,不过也不是都可以穿着出妙意的。旗袍佳丽,应是内外兼修的,再华丽的服装,都包藏不了心的乱像。把旗袍穿出妙意的女子,肯定不俗。
我不是以衣取人,旗袍尤如人的脸面,常发送出表情。面由心来生,表情也是。
无独有偶,我所熟知的一个现代作家,也是极爱着装旗袍的,她表现出的雅致,吸引了众多的目光。我试着读她的作品,清流般汩汩,时而扔进几块石头,又激起浪花和涟漪,文美境深,令人喜欢不已,读了还想再读。
因旗袍而读文,又因文而欣赏旗袍,旗袍俨然不再是旗袍了。
妻子加入旗袍协会,我大力支持,时而还在欣赏的同时,作些喝彩。我理解旗袍,早不是一领服装,穿上它,就是挥之不去的娴静。
又是晚风习习,我的眼前,一队旗袍佳丽,自悠悠的小巷而来,油纸伞古意,她们顾盼,她们穿越,生活兀自更加曼妙。
曼妙的女子应穿旗袍,有点偏见。
2017.1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