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哥诡谈:恐怖故事之湘西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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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石头和方小二到了沅陵的一个小山村时,看到前面有一爿小茶亭,两人决定歇歇脚再走。

他们在茶亭十几米外的一个角落里放下身上背着的篓子,这才去了茶亭。到了茶亭,他们也没往里走,而是朝卖茶的老人叫道:“老人家,来两碗茶。”然后两人在茶亭外的一块背阴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卖茶的老人很快送来了两碗茶,也不跟他们招呼。袁石头两人也不跟他多说话,这是因为,袁石头和方小二是背尸人,他们刚才放下的篓子里是一具已经被肢解的尸体,袁石头的篓子里放的是头和四肢,方小二的篓子里放的是身躯。在湘西一带,地方贫瘠,穷人多赴川东或黔东地区,作小贩、采药或狩猎为生,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岭,山中瘴气很重,恶性疟疾经常流行,生活环境坏到极点,除当地的苗人以外,外人是很少去的。死在那些地方的汉人,没一个是有钱人,而汉人在传统上,运尸还乡埋葬的观念深,但是,在那上千里或数百里的崎岖山路上,即使有钱,也难以用车辆或担架扛抬,于是有人就创造了这一奇怪的办法运尸回乡,背尸人将肢解后的尸体背回死者家乡后,再重新拼凑起来进行安葬。不过,做这行因为要与死人打交道,所以虽然死者都是穷人,但他们家里还是会尽其所能地付给背尸人报酬,因而背尸反而要比做其它工作更能挣钱。但是,因为要与死人打交道,总会给人心理上一些恐惧,所以敢干这一行的并不太多。

背尸人在运送尸体过程中也有许多不便,如多数客店一般不接纳他们,所以他们通常住在废弃的庙里或就住在野外。当然如果遇上一家生意不景气的客店,说不定他们就能住上店了,少受风霜之苦。另外在外面吃饭或喝茶,他们也不能把死尸背进人家的店里,一般店都有所忌讳。所以袁石头他们为了防止尸体丢失——虽然这种事不多见,但尸体丢失毕竟是一种失误——所以他们都是坐在店外,吃过饭,饮过茶就走。而店家虽然忌讳,但有生意还是要做的,所以都是生意照做,却不与他们多说话。

袁石头喝了一口茶后,对方小二说:“翻过前面的山,又到了鬼哭岭了,希望这次不要再遇到那伙强人。”

方小二叹了口气说:“这些强盗太蛮不讲理了,抢过路客商的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动起了死人的脑筋。”

原来近一年来,鬼哭岭上来了一伙强人,很多过路人都被他们抢过,甚至一些姑娘和少妇还被他们抢上山去,受到那些强盗的奸污。百姓们告到县衙,新来的县令刘筝答应马上进山剿匪,但一直到现在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动静。

这伙强人头目是一个蒙着脸的男子,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他的手下中有不少人也是蒙着脸,所以许多惨死在他们手下的人至死都不知道杀他们的人长得什么样。

因为强盗的出现,现在敢走这条路的人越来越少,除了大队的过路人马外,零散的就只剩下背尸人等少数人了。但没想到,现在这伙人因为抢不到东西,竟然连背尸人也抢,甚至还以拿走或火烧尸体来要挟背尸人,因而有不少背尸人都不得不绕上上百里路,而他们抢背尸人的主要原因就是背尸人的报酬要比做其他工作的人高。

袁石头和方小二都是结伴而行,但上一次他们也遇到了那伙强盗,最后他们不得不交出了二两银子,这样,这趟尸体他们算是白背了。

袁石头和方小二两人正担心时,路上走来两个人,一个是五十上下的道士,一个是头戴斗笠的青年男子。两人走到茶亭外,看了看袁石头和方小二,道士问:“你们是背尸人?”

袁石头点了点头。

青年男子问:“你们是准备过鬼哭岭吧?”

袁石头说:“是啊。”

青年男子微笑着说:“我们结伴而行吧,我们也过鬼哭岭。”

听对方说也要过鬼哭岭,袁石头和方小二都会心地笑了起来,人多力量大,而且看这个道士仙风道骨,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而且还是武林高手。对方愿意跟自己结伴而行,肯定能增加自己的安全系数,哪有不答应之理,袁石头和方小二都赶紧点头答应了。

道士和青年男子喝过了茶,便和袁石头他们一起上了路。道士走在最前面,青年男子走在中间,袁石头和方小二走在最后。一路上,青年男子都用斗笠遮着脸,袁石头和方小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但如果前面两人对自己不利,自己想跑肯定是跑不了的,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走着。

到了鬼哭岭,四个人更加小心翼翼起来。但他们走了没多远,一声忽哨响起,前面冒出来一队共十几个强盗,为首的和后面几个都蒙着脸。

为首的强盗阴笑了一下说:“好啊,学聪明了,结伴而行,不过也好,能给我多送几两银子。”

袁石头和方小二两人吓得腿如筛糠,战战兢兢地依靠在道士和青年男子身后。

道士冷笑了一下说:“道爷今天是带了不少银两,但就看你今天有没有本事拿了。”

为首的强盗被一激,不由大怒,叫道:“给我上。”

他身后没有蒙脸的那些强盗立即蜂拥而上,朝四个人扑来。

道士和青年男子不知什么时候手中突然长出剑来,等强盗靠近,两人剑花一挽,便各自刺中一个强盗。

其他的强盗没有后退,而是不要命地往前冲,有两个分别冲向了袁石头和方小二,袁石头和方小二身上背着死尸,行动不便,只好抱头蹲在地上。

眼看一个强盗的刀就快落到袁石头的身上,那道士反手一剑击中了这个强盗持刀的手腕,强盗“啊呀”一声,刀落了地,道士的剑没有丝毫停歇,剑锋一晃,又在一个强盗的脖颈处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那强盗立即如木头一样倒了下去,一命呜呼。道士的右腿同时踢中刚才要杀袁石头的那个强盗的下腹,那强盗被踢飞到五米开外。

那边,方小二也险遭强盗之手,但也被青年男子一剑所救。

为首的强盗这才发现今天遇到了强敌,他指挥那些蒙脸的强盗,说:“给我杀。”

那些强盗也朝袁石头等人冲了过来。

但是他们今天遇到了从未遇到过的强敌,那道士和青年男子在十多个强盗中,既要应付强盗,又要保护袁石头和方小二,但却游刃有余。

仅一杯茶的功夫,那些强盗就全被击倒在地,有三个强盗还丢了性命。

袁石头和方小二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两人,本来还以为两人跟自己结伴而行,是为了人多力量大,没想到两人武功这么高,根本不需要跟自己结伴,自己跟在他们后面反而成了他们的累赘。

为首的强盗见手下全被放倒,吓得转身便逃,但被道士和青年男子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强盗立刻跪了下去,求饶起来:“二位大侠,求你们饶我一条命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青年男子手中的剑一挥,为首的强盗脸上的布立即被掀开。青年男子看到他的脸后,叫道:“刘筝!”

原来为首的强盗正是沅陵县令刘筝。

青年男子一直戴着斗笠,叫出刘筝的名字后,他徐徐拿开斗笠,说:“没想到真的是你。”

刘筝看到了青年男子的面容后,也大吃一惊:“徐晋,怎么是你?你不是考中状元了吗?”

青年男子就是新科状元徐晋。徐晋和刘筝都曾参加上一科的会试,两人当时同住一家客店,相处甚好。刘筝在上一科得中进士,正好沅陵有缺,所以他被任命为沅陵县令。而徐晋上一科名落孙山,他发奋图强,又刻苦奋斗几年,终于在这一科得中状元。

徐晋说:“我考中了状元,第一件事就是被钦点为钦差,到湘西来剿灭你们这帮强盗。”

原来,在鬼哭岭被抢的不仅有百姓,还有一些官府的家眷,前几个月一位尚书之子也在鬼哭岭被抢,尚书之子身中数刀,挨到京城,仅几天就去世了。尚书仅此一子,悲愤交加之下,把状纸递到了皇上面前。徐晋是文武双全的当代青年俊杰,皇上有意考量他的才华,所以钦点他为钦差,让他到湘西来剿灭强盗。

徐晋经过分析,想到刘筝与他相处时的种种情形,尤其是刘筝对高官厚禄的梦想,以及他办事不力,徐晋猜测此事有可能是刘筝所为,因为沅陵地方穷苦,当官的肯定没有油水,所以刘筝有可能冒充强盗抢劫,而他手下的那些捕快等人,也会因为薪酬过少,充当帮凶。

徐晋在调查中发现,这伙强人不少人是蒙着脸的,而且为首的也是蒙着脸的,由此可以肯定,部分强盗之所以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肯定是因为不可告人的秘密。综合种种情形,徐晋认为强盗头目应该就是刘筝,但如果是刘筝,他又感到很难做,毕竟两人以前相处甚好。

不过,徐晋又极想尽快的查出真凶,皇上的考量是主要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徐晋的表弟也是一个背尸人,就在他考中状元前,表弟在鬼哭岭和另外一个背尸人在反抗中被杀,送死人回家的人竟然也暴死他乡,还有什么比这更惨的,徐晋觉得这伙强盗已没有人性。本来皇上要给徐晋派一队人马,但徐晋没要,更没有让皇上通知地方,而是将自己的师父秋水道长请出了山。秋水道长武功高强,但长期隐居,不过为了爱徒的事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出山。

考虑到强盗不敢抢大队人马的东西,所以徐晋这些天就在去鬼哭岭的路上等零散的行人,以便诱引强盗出面,但没想到一连几天都没有散客经过鬼哭岭,好不容易等到了袁石头他们,便立即与他们结伴而行。

刘筝抬起头来,说:“徐兄,我们寒窗苦读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高官厚禄,现在我到了沅陵这个鬼地方,虽然做了个县令,但还不如在京城做个普通百姓,我不甘啊。”

徐晋厉声问:“所以你就做强盗?”

刘筝说:“不做强盗,我还能做什么?你看,我衙门里的捕快一听说我要做强盗,都高兴死了,所以我们立即上山跟原来的几个土匪合伙抢劫。原来他们有两三个人就不敢抢,现在我们大多数人都敢抢。徐兄,我是没有办法啊。”

徐晋没有再听他说下去,立即把他绑了起来,说:“刘兄,我们读书是为了报效国家,不是为了贪图享受,你错了。”

刘筝被捕后,被送到京城,押进了死牢,几个月后被处斩。鬼哭岭其余的强盗也被关进了沅陵县大牢,其后因其行径残暴,均被斩首。不久后,徐晋被任命为沅陵县县令。

因为湘西地区到处是大山,所以盗贼也多,自徐晋和师父秋水道长剿灭刘筝之后,其他的背尸人都学起他们那次经过鬼哭岭的样子,让一个道人在前面带路,中间有一个人戴着斗笠,后面才是背尸人。那些强盗见多了,自然感到奇怪,堂堂县令大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功夫跟背尸人在一起,所以便冒着危险去抢,但未想到,为了真正剿灭湘西的盗贼,徐晋请来了自己的师兄弟,让他们混在那些背尸人中,结果自然是不少盗贼窝被捣毁。徐晋说,那些客死他乡的人让人背着翻越重重大山想魂归故里,已是十分可怜,盗贼竟然还与死人为敌,就太无人道了。所以他自上任后,就联合湘西地区其他县令共谋剿灭所有盗贼。

后来,盗贼们遇到背尸的人就不敢再抢劫,时间长了,渐渐地不抢背尸人竟成了惯例。而背尸人由一个道士领头,中间有一个人,竟也成了背尸业约定俗成的习惯,作用主要是为了壮大实力,以便打斗时人多力量大一点。至于将背尸说成赶尸,把中间的人说成死尸,而死尸还会变成僵尸,则是后来的背尸人为了防止盗贼抢劫故意编的,目的是为了吓住不明真相的盗贼。这些都给湘西赶尸这一特殊的民俗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后人感到既恐怖又充满了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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