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文人之冯唐—我观冯唐【原创】

我喜欢冯唐,不是因为他完美,也不是因为他有多高的文学素养。如果是在十年前,彼时心比天高的我读冯唐,一定是对作品和作者嗤之以鼻的,一个集狂狷、流氓、啰嗦、臭屁于一身的直男癌(现下不乏读者或是评论者这样批判冯唐),因为那时的我还是个对这些特质完全不可接受的女文青。

然而,十年前冯唐还没有出书,我也是从去年才开始读了冯唐出版的十几本书(除却在读的《不二》和新出版的诗集《不三》未读)。如今的我,不是变得接受度高了,而是观察人和事的角度变了,也因着自己的存在欲和表现欲弱化了,对异己的包容度也就变了,于是渐渐能够透过书籍和屏幕,可以相对客观、尽可能少失偏颇地观察和欣赏一个人。十几本书和十几个电视节目,加上自己有些稍微相似的经历,让我对冯唐有了一些自己的认知。


©图片来自网络,近期冯唐和医学生时期的张海鹏(冯唐本名)。

有关皮囊——这皮囊之形,重要,也不重要。

冯唐算不上帅,也不算丑,浓眉大眼五官端正,是一个好好化妆可以变钟馗也可以变公瑾的长相。冯唐身高一米八几,人近中年的身形依然保持得颀长健硕,与读书做事的劲头一样(冯唐的个人经历此不赘述),冯唐对自己的肉体也有着非常不错的控制力。

第一次在节目中见冯唐本尊,颇为吃惊,如此面相憨讷的一个人,怎的就是书中秋水?怎的就写出了那般《不二》?怎的就笔下如此狂妄嚣张?或许正是这种相貌和作品上的反差冲击,让我觉得这是一个处世有修养、心中有天地的笔者。

有关灵魂——这灵魂之态,不重要,也重要。

冯唐是一个文人,一个诗人,迄今出版十几本书,其中有散文、杂文,有小说,有诗集,也有翻译的诗集。冯唐有他自己的语系风格,有他自己的文体和表达逻辑,也有他自己的处世哲学。因着是公众号或是以前文章的集结汇总,《无所畏》中有些重复甚至是啰嗦的文辞观点,但表述的多数都有其正确的基本观,至少没有歪念荼毒,也就瑕不掩瑜了。

冯唐是一个极具烟火气的普通男人,行于山川河流之上,遁在人间烟火之中。冯唐有着独特的性格,特别的经历,狂狷的文笔,俗气的追求。冯唐曾说“愿我们在文字里倒行逆施”,于是冯唐在乱世中出世,又佛系地入世,带着一身的烟火气息,璀璨地蛰伏于尘嚣。


冯唐狂,狂在文字中。

冯唐心中有自序——自我秩序,有的秩序不可破,有些金线要高悬。冯唐说出来,特别是由一个事端说出来的时候,于是,冯唐被驳狂狷。殊不知,被冯唐所批判的韩寒,几年前也被批驳为狂拽得厉害。自古文人多狂狷,为心中那一丝清高也好,为身上那一份匹夫之责也罢,鼎立于天地之间,放浪在文字内外,狂则狂矣,狂得可以理解狂得有节有度。

冯唐色,色在作品里。

冯唐写青春萌动,写情色《不二》,写男女关系,直白、露骨,读来却不觉色情,真实的雄性表达,笔下流氓,亦是逃不出才子多好色的怪象,色迹可寻。而生活中的冯唐却“受制”于母亲的“威严压迫”之下,不曾逃脱;尘世中,不管是不是因为对声名的珍惜,时刻自治不曾频霖色相,色亦有道。

冯唐谦,谦在生活中。

冯唐在电视节目中是一个略显笨拙的温儒雅士,因着发型又略带佛气,女士采访冯唐的时候,他的气质优于被男士采访时,与人对谈会考虑谈话对象,应酬会照顾同行友人,此可谓自谦。而且,冯唐把这份谦和留给了身边的人,把狂傲的脾性写进作品中,如此,至少优于那些反此道而行的伪绅士。

冯唐俗,俗在尘世里。

一篇“油腻中年男”,火爆了微博微信朋友圈,此后一个光头和尚无肚腩的Q版蠢萌知性冯唐形象席卷了网络,掀起一番热议——身材管理、养生和心态调节,油腻了大叔,也反思了自己。同样,读到冯唐思父,智斗母亲,如同与一位邻人聊起家常,听他啰嗦一番正确却多余的道理,像是与家人倾诉每天的柴米油盐琐碎心绪,俗到日常的鸡毛蒜皮里,却因此而无比立体真实,不再只是端坐高搁的文人墨客。

冯唐无所畏辛苦,伏下肉身做好曾经的医学生和麦肯锡;冯唐并不特别却脚踏实地持之以恒,这份平凡又不凡的努力使他做到了多少人做不到的事情,又因为自我表达而承受着来自这群人的批判和评价,人生如此好笑,而冯唐只有一句:“关我屁事,关你屁事。”

冯唐,是一个内心强大到混蛋的冯唐,一个“不着急、不害怕、不要脸”的冯唐,一个无所畏的冯唐;

冯唐,是一个肯动手肯动腿肯动脑的冯唐,一个未必会“名留青史”的冯唐,却一定是一个努力过不后悔的冯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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