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徙 生命竟可以如此坚韧

万里人难去,三春雁北飞。

暮春时节,成群的鸟儿结队飞行,它们沿着既定的路线,飞向目的地。

法国导演雅克贝汉在他的电影《鸟的迁徙》中诗意化地说,这是一个关于承诺的故事,一个关于回归的承诺。而在科学家看来,迁徙是动物一种生存的本能,而这种行为经历了亿万年的进化而被选择,最终固定下来。

候鸟如此执着,令我们感动的是:生命的延续竟可以如此坚韧。


燕子是春的使者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白居易的这首诗,形象地说明了在中国人眼里,家燕总是和春天的到来紧密联系在一起。

家燕是一种相对较小的迁徙鸟类,其独特之处在于它们迁徙途中,能像马拉松运动员接住扔来的饮料一样,成功地捕获昆虫而不偏离原定的迁徙路线。埃莉氏隼作为一种食肉猛禽,沿着海岸线从非洲北部向非洲东南部迁徙。这种候鸟可谓是迁徙大潮中训练有素的杀手。它们在海岸线的空中整齐地排列成一行,截击其他迁徙候鸟中较为疲惫的个体。千多年前,中国人就开始了候鸟的研究,春秋战国时期吴国的宫女曾将红线缚在燕子的腿上,用以证明来年燕子是否重回故里。秦朝的《吕氏春秋》中记载“孟春之月雁北”;东汉的《礼记·月令》有“仲秋之月盲风至,鸿雁来”的记录;在唐、宋、元等历代史书中也有类似记载。

候鸟迁徙大都呈现南北方向


超百万只鸟迁徙,形状宛似“鸟巢”

据专家介绍,候鸟的迁徙路线各不相同,但大都呈南北方向。这是由于在同一季节随着纬度的改变,气温会产生梯度性的变化。

科学研究表明,在全球共有三大鸟类迁徙区,也称为三大“南北大陆桥”。分别是:北美洲—南美洲;欧洲—非洲;亚洲—大洋洲。就中国季节性南北迁徙的候鸟而言,其迁飞途径大致可以分为西、中、东三个候鸟迁徙区。其中在西部迁徙区迁飞的候鸟中,一部分可能沿唐古拉山和喜马拉雅山脉向东南方迁徙,另一部分可能飞越喜马拉雅山至尼泊尔、印度等地区越冬;中部迁徙区的候鸟可能沿太行山、吕梁山,越过秦岭和大巴山区,进入四川盆地以及沿东部经大巴山东部到华中或更南地区越冬;东部候鸟迁徙区包括东北地区和华北东部。这里的候鸟可能大多沿海岸向南迁飞至华中或华南,甚至迁徙到东南亚、大洋洲等地区。


为生命感动的飞行冠军们

冲破9000米云霄

斑头雁每年跨珠峰两次


斑头雁是世界上飞得最高的鸟。它们每年两次跨越珠穆朗玛峰峰顶,其飞行高度在海拔9000米的云端。这一高度的空气只有海平面不到30%,氧气含量极低,煤油灯无法点燃,连现代的直升机都无法飞行。

一只成年斑头雁的体重是2-3公斤,站立时高度是60-70厘米。其迁徙路线是从它们冬季的觅食之地——印度、尼泊尔的低地出发,飞越喜马拉雅山山脉,到达夏天的生育繁衍之地——吉尔吉斯斯坦、中国内蒙古,秋天它们则原路返回。

斑头雁有效率极高的呼吸系统。美国新罕什尔州达特茅斯医学院生理学教授史·马什·泰尼认为,斑头雁血红蛋白分子结构里包含一个特殊的氨基酸,对氧原子有特别的亲和力。另外,斑头雁体内有数个组织辅助氧气传输系统。一旦氧气进入血液后,它就被输送到飞行肌。斑头雁的肌肉细胞内布满了线粒体,这些微型能量“生产工厂”就建立在线粒体里,其中很多“工厂”的位置都处于细胞壁附近,从而可以从近在咫尺的毛细血管里非常快速地抓取到氧原子。此外,有关斑头雁的力量、抗疲劳、抗病能力、迁徙路线等等,都值得探索。

每年往返南北极

北极燕鸥飞行最远距离


一项最新研究发现,北极燕鸥是世界上迁徙距离最远的动物。一只体重100多克的北极燕鸥每年在格陵兰和南极洲之间迁徙。在这个过程中,它们沿着“Z”字形路线,飞行距离达到7.1万公里。

北极燕鸥飞行并非直线,它们春季从格陵兰返回时,并不是直接飞往大西洋中部,而是从南极洲飞往南美洲,然后再到北极。这条“Z”字形路线,距离多出不少,期间在北大西洋停留一个月。格陵兰自然资源研究所的伊格冯认为,也许它们是为了在那里捕点小鱼和甲壳动物吃,以补充能量,然后开始飞越热带地区。伊格冯说,这是一个数千公里的绕行路线,这些小鸟显然在循着一个巨大的螺旋风模式飞行,以避免飞入旋风中。

伊格冯估计,由于北极燕鸥通常能活30多年,因此它一生要飞行大约150万英里(约合240万公里),相当于往返月球3次。但是人们并不清楚北极燕鸥为什么要进行这么长的迁徙。

1万公里连续飞行

斑尾塍鹬创下纪录


一种名为斑尾塍鹬(chéngyù)的候鸟能够连续飞行1万公里以上,从新西兰迁徙到中国和韩国。美国地质调查局等研究机构称,这创下了鸟类连续飞行的世界纪录。

斑尾塍鹬在美国阿拉斯加州及东北亚地区繁殖,冬季则迁往澳大利亚等南半球地区。研究小组在新西兰将小型信号机装在斑尾塍鹬身上,并通过人造卫星对其飞行路线进行了跟踪。随后4只斑尾塍鹬用了一周时间飞越1万公里,最终到达了韩国和中国东北部的海滩等地。其中创下最长飞行距离纪录的,是一只飞抵中国鸭绿江河口的斑尾塍鹬,它总共连续飞行了大约1.02万公里。7天平均速度为每小时56公里,飞行高度最高时可达2000米。

长达一周或更长时间的飞行是以牺牲体重为代价的,绝大多数塍鹬降落时的体重要比起飞时减少300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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