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日+第九日:回家,端午!

星期五下午四点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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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母亲在,倒没有每次粘在娘家。可是母亲不在了,越发想多待一会。其实我不像妹妹们会收拾,我只想感受母亲的气息,家里的一切都是她亲手置办,我进门,仿佛听到她在说:大妮,来啦!又半月了!躺在土炕上,仿佛她还在身边,我睡着仿佛她还能给我盖上被子。我睡醒仿佛他还能叫我吃饭。是的,我一直想着她还在,还在我们身边,家里的一切,都是她还在的见证。所以我粘着不走,我等她下晌回来!我等她给我做饭,等她喊我吃饭,等她给我盖被,……        已是黄昏,烧大锅的人家升起袅袅炊烟,我躺在土炕上,父亲回来,我添水下米,摁下开关,电热锅工作起来!如今的父亲脾气变了,曾经最不喜欢热闹的父亲,如今却是最怕孤独!

    我不敢在他面前提及母亲,我不敢看他的脸,我可以自己偷偷的哭,但我再不敢在他面前流眼泪。我也不能听到乡亲们说,你爹又在你娘坟前坐着。我知道他孤单,她也孤单,儿也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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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林孤冢,那抔黄土,是我们今生割舍不掉的眷念!

    树是她亲手栽种,芽儿是她亲手嫁接,除草修剪摘花疏果样样都是她亲手去做。眠在桃林,却不是他所愿。她生前早有遗言,不愿意自己孤孤单单的孤冢一座,可是世事弄人,父亲托尽人,也没有让母亲的遗愿达成,这是我们最大的遗憾。以至于到现在,我们的心在这件事上还很冷!

    写到这里。我的呼吸已经不能正常,鼻子根本不通气,眼泪流的太多。宝宝问我是不是感冒了?我说没事,就停下写作,与他聊天。他并不知道,我又在想母亲,相对于他,我是幸福的,因为我拥有母亲的爱,我比他多享受了三十多年的母爱!所以我的感受他是不知道的,对于他来说,我想娘,是我的福气,我还有思念的权利。而他的双亲却是连这个权利都没给他。

    可是当他淡薄这份感情,他就不会理解我的心情。事非经过不知难,就像母亲走的这一段日子,真正失去伴侣的是父亲,真正失去慈爱的是我们。

    星期六早上九点多

我们今天又聚在起一包粽子。还是老二准备一切食材,我和老三来包,还是那个盆,还是那个碗,却没有她的身影,我们都不敢提及,心里却都难过的无以复加。去年今日此时,母亲忙前忙后,今年今日此时,人去魂归何处?

    老二,老三,去地里摘桃子,我对桃子过敏在家看孩子。母亲便是长眠在那片桃林。我知道越是这样的日子,我们愈发想念她。

        树儿发芽,长叶,开花,结果,她终于不用再起早贪黑的拼命干活,她终于不用再大把大把的吃药,她终于不用再忍受病痛的折磨,也终于不用再为了水果商故意压价而生气,她终于摆脱了这人世间的一切苦难!

  整整一天,我们几个都粘在那里,入夜了,才回。我把儿子留下与父亲做伴,每个星期必须住一次。我们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可是谁又能做到呢?

回家,是与母爱的气息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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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家里情况很糟糕,院子里快成草地了,屋子里大概又是半月没打扫了。宝宝是个很勤快的人,但是屋里打扫,这种事她是决计不会做的,他认为这就是女人该干的事儿!

    我把从学校拿来的衣服,洗了。简单打扫一下屋子,那个擦脸的毛巾比擦脚布都要脏。我也是有些懒惰,总是回来就想睡觉,每次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肯起床。

    其实,宝宝一个人在家也很不容易,今年没有种地,把地给了他叔叔种。我们才得以回家有个半日闲,不然可真了不得,又要去地里加班,那几块种了十多年的地,我也是舍不得,但是仅有三亩地,是不能让我们母子吃饱的,收获的不够用,所以种地不能养活我们母子三人,我就需要出去工作。一个有能力养活自已的人,必须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莫说宝宝挣钱的能力不足以让我们过的很好。就算是他能养活我们三个,我也是不会乖乖做他的米虫,他那个人,男权主义太重,受老一辈思想熏陶严重,根本是把女人看做附属品,所以我的动力全部来自他的这种老思想。

      我们这十多年,贫贱夫妻百事哀,吵架多源于经济问题,我们两个很少添置衣服,很少置办家具,没有必要绝不买消耗品,能省则省。日子过的特别乏味。我多想和他带孩子一起出去吃顿饭,一家出去玩一次,一起去开开心心购物。宝宝从不会率性而为,也从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吃喝玩乐上面,除非有必要的场合。不然谁都留不住他。

    他喜欢在家里,守着爷爷奶奶吃饭,或者和我们母子安静的在饭桌上吃饭。而我从工作以来,几乎都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我虽然知道自己必须养活自己,但是工作带来的压力,让我的脾气大变,我甚至迁怒于他的无能力养活我们。每每吵架就会用无情的言语伤害她,一个男人养活不起自己老婆孩子,还对老婆要求那么高!我发工资了,他说:恭喜你。我回复:狗屁!他说:媳妇,辛苦了。我说:王八蛋!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对他不会好好说话,还是他不会好好说话。

  我其实也是没计划,没安排,走一步算一步。总是想把家里弄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回到家里,把心放在床上,好好休息。但是又因为没时间和舍不得,加上宝宝也是不同意。所以啥也整不成。夫妻本是同气连枝,一方做事,总希望另一方也支持!如此才能顺利去做!可是我们的分歧,永远都不会融合!

    所以家,不是他想要的样子,也不是我想要的样子!

    我不是他想要的样子,他也不是我想要的样子!

    我想要他的样子,我要不起。

    他想要我的样子,他要不起!

回家,没有欲望的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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