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行汽车也可以从这高架桥飞行跑道起降飞行吗？”市交通局交通战备科郑科长想得很细，“还有其它的特种车辆，是不是在建设时考虑这些因素？”

“我们可以先拿飞行公交车做试验，如果运行通畅后可以扩大到特种车辆及私家车，当然了，如果跑道不够用，还要增加并行高架桥跑道数。”程启航说，“一般特种飞行汽车和飞行轿车起降距离都比较短，在这上面起降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不能影响飞行公交的正常运行，还有法律法规要跟上。”

“哎呀，如果将来这种飞行公交太便捷了，能不能造成新的拥挤，一些急于出行反而被那些没有急事的抢先而耽误了行程？”科技局的同志产生了顾虑。

交通局吴科长摆摆手说道：“这个应该不用担心，价格就来分流调节了。普通公交二元，地铁四元，飞行公交车费用肯定要贵些，可能达八元以上吧，需要赶时间的当然不在乎，而时间上不着急的人就会计较价格了，自然选择性价比合适的了。”

“我们只是给政府的市政交通建设提供一个构想，这个设想能不能符合沈阳市实际情况，能否去实施，还得政府决定。另外，最终具体实施方案还是你们来设计制定，我们可以提供航空方面的数据和技术帮助。”程启航说。

立体公交，这真是一般人不敢想的大手笔，下一盘令人惊叹的大棋。想一想这座城市，地面公交车一辆接一辆，地下地铁呼啸，天空飞行公交疾驰，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

程启航回答了相关专家的一些问题，如果安全方面，起降时出现飞行问题，跑道末端可以翘起，防止坠落。经过与会领导和相关专家讨论决定先建设一条起点从沈阳航空航空大学，途经沈阳北站，终点到沈阳市政府，纵贯南北的飞行公交线路，进行相关的研究和试验，如果可行再全面推广。

飞行公交由构想到实施，程启航终于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交给政府了，土建工程师和道桥专家他们该上场了，自己只提供航空方面的技术支持，改制相关的飞行公交车供试验就可以了。关于飞行汽车航空革命的全国性会议马上要在宽平召开了，程启航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了。

现在的启航集团一举一动都受到航空制造总公司的关注，虽然启航集团主要是研究民用方面的飞行器，一般都是低速飞行器，但有些航空技术是相通的，特别是启航集团的能实现短距起降的飞翼技术，这也是飞机等大型飞行器需要的技术。如果启航集团垂直起降技术在实用方面研究有突破性进展，不仅对启航公司是天大的利好，就是对整个中国航空制造事业来说也是巨大的福音。可以说启航集团和航空制造总公司一荣俱荣的，所以航总为启航集团派来强大的研发团队，贺宇驰总师是结构设计方面的天才，他对程启航的升力风扇技术的完善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程启航回到宽平启航集团后，马上来了解升力风扇研制情况。贺总师详细介绍了升力风扇的研制情况，出现的问题。垂直起降技术不是什么新鲜事物，但更经济实用的垂直起降技术却是个世界性的难题，特别是针对民用性的垂直起降。民用，就意味着层次更低，对象范围更广，承受力有限，所以要从各个方面体现技术的经济实用。

首先购买成本要低，那么你的设计和制造成本就得低。其次是使用成本也要低，不然人家就是买得起也用不起呀，所以在设计制造时考虑以后的应用在能耗和保养方面不能负担过高。再有就是技术的实用性，因为面对着的是普通大众，你的技术不能太复杂，应该应用方便。还有可靠性要强，因为面对民用的广大市场，没有安全可靠的性能是不能俘获顾客的“芳心”的。

现在各国受中国航空技术发展的刺激又开始研究垂直起降技术了，但都在挖掘以前的的技术，用本国工业技艺的底蕴提高垂直起降技术的性能。如法国的微型涡轮喷气升力发动机，但这种垂直起降方式能耗很高，曾经用它制造的个人飞行器用五十多升燃料也无法飞完英吉利海峡，还要降落在海峡间的船只上补充燃料。要知道，这些燃料能够让汽车跑七百多公里，而它连英吉利海峡的最窄处的几十公里都无法穿越，普通人怎么能飞得起？如果你的能耗比汽车高得多，人们的习惯性心里就可能无法承受。

美国重新研究升力风扇技术，他们对升力风扇技术的研究可是有历史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通用电气瑞恩XV-5垂直起降战机是美军垂直起降技术的奠基之作，垂直起降用的就是升力风扇技术。虽然XV-5垂直起降战机命途多舛，但它的升力风扇技术为F-35B照亮了前进的方向，让美国后来研制出了实用的垂直起降战机。不过，美国的升力风扇技术只用在财大气粗的军事上，在勤俭节约的民用上没有下文。

程启航提出的嵌套升力风扇技术就是针对美国的升力风扇的改进的，如果把通用电气瑞恩XV-5垂直起降战机中普通风扇经过改进，换成效率更高，升力更大的嵌套升力风扇，结果会怎么样？其实有不少国内外航空专家对机翼中埋植升力风扇的这个想法是持否定态度的，其中一个理由就是“死重论”。“死重论”的意思就是当飞机垂直起飞后开始平飞时，这些垂直起降设备如升力风扇或升力喷气发动机等就没有用了，成了占用空间还耗能的“死重”。这种观点很荒唐，如普通飞机起飞后起落架是不是成了占用空间还耗能的“死重”？我们利用它要达到某种目的，达到目的后又嫌弃它是累赘，这是不是科学中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程启航认为，鱼肉和熊掌难以兼得，要想实现垂直起降这个目的，就要有所牺牲，“死重”是在所难免的，只要我们把这个“死重”的不利因素控制得最小就行了。科学就是科学，该什么原理就什么原理，不能贪得无厌！当年美国的F-35系列飞机一机多用，陆海空三型号包打天下，结果最后成了天价飞机也难解决出现的技术问题。不同的航空飞行需求是不同的航空技术来应对解决的，不是造一架万能机就万事无忧了。想要得太多太多，而又不想吃一点点亏，这种“精致利己主义”思想不能用在科学上，难有十全十美的科学，只有不断进步的技术。

“程总，我很佩服你。当人们还反复挖掘原有垂直起降技术的潜力时，你的目光却放在如何改进技术上。”贺总师说，“你对垂直起降升力的看法也有指导性，利用增大对地面积来降低速度，这样就能降低噪音和能耗，所以风扇类垂直起降技术会大有前途，是值得研究的垂直起降技术。”

“呵呵，贺总过奖了。我总是这么认为，如果以前的垂直起降技术可行的话，那么就不用我们研究了，拿来用就可以了，垂直起降飞机早就推广了。”程启航说，“我就是喜欢对技术原理进行分析，通过对比，找出了问题的根源和解决的办法。我想，世界上人才济济，有我这样想法的应该大有人在吧！”

“其实，体制内的专业人员思维有时可能更受限制，每个人都有专业分工，你不可能轻易否定掉自己所面对的专业技术，很难有天马行空的想法。” 贺总师看着眼前的风扇模型，脸色比较凝重，“在未来事物的创新上，可能没有体制外人士思维灵活。你能深究垂直起降技术原理，及时另辟蹊径，而我们如果不立项，则很难有机会去投入研究。”

“但你们有更专业的技术知识，如果你们投入研究会取得更好的结果。”程启航诚恳地说道，“贺总，依你看，我们的垂直起降该如何往下发展？”

贺总师拿着嵌套风扇的模型说：“我们可以仿照美国的XV-5垂直起降战机做个验证机来验证嵌套升力风扇的垂直起降效果，左右机翼各埋植一个嵌套风扇，在飞机尾部安装有螺旋桨，垂直起降时调整姿态，平飞时做为推进器用。用普通的航空发动机就行，输出动力给风扇和螺旋桨。”

程启航很认可贺总师的想法：“XV-5垂直起降战机的结构形式很好，这是一种三角形的升力结构，这种结构主要升力在机身两旁，调整升力在机身后，这样垂直起降时飞行稳定。”

“如果我们用普通活塞或涡轴航空发动机驱动嵌套升力风扇研制成功垂直起降飞机，会降低成本，有助于推广。”贺总师说。

“好！验证机两翼埋植嵌套风扇，尾部螺旋桨调节姿态兼推进，就按这个的方向发展。”程启航说，“以后扑翼风扇现的问题解决了，验证机也可按这个结构进行。”

“嗯，是的。你提出研制的扑翼升力风扇绝对与众不同，结构非常巧妙，叶片的平移运动效率会很高，升力大。叶片密集，就会在单位面积内提高升力效率。这种叶片平移的升力风扇还可以做得很薄，能安装到机翼中，对地面积大，如果研制成功，垂直起降飞行时肯定比嵌套风扇更经济实用。”贺总师说，“结构设计上大部分都是常见的结构，但个别常见结构不适宜高速运动，就造成了今天的困局。”

贺总师拿起扑翼风扇模型，指着滑轨说：“程总你看，这种滑轨经过多次试验证明是难以达到高速环境下的机械强度的。”

“那我们就进行改进设计！”程启航说，“我们来研究研究如何改进。”

程启航和贺总师对出现的问题仔细研究，有针对性的提出了几种解决方案，就等设计加工试验了。

程启航一天忙完了，晚上回到家，小蒋正在做饭，程盈盈蹦蹦跳跳跑了过来“妈妈妈妈，爸爸回来啦，爸爸回来啦！”

“我的乘女儿。”程启航抱起程盈盈，“给爸爸说说，今天在幼儿园都学什么啦？”

程盈盈的小嘴叽叽喳喳说了一大通今天和小朋友们玩的情景，又给程启航背了首儿歌，乐得程启航都合不拢嘴。

“启航回来啦，饭马上快好啦。”小蒋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绿萝，“你看它又长长了，都耷拉下来了，你再给住上吊一吊。”

小蒋特别喜欢养花，各种各样的花摆满了一屋子，其中绿萝最淘气，到处乱跑，于是小蒋就让程启航给绿萝吊到天花板吊棚上那一转圈，长得长点，就用胶带吊一下，看起来还挺好看。

程启航搬来一个大凳子和一个小凳子叠在一起踏了上去，把长长了的绿萝用胶布给吊了上去。吊完了后程启航像欣赏一幅作品一样看着吊棚边上春意盎然的绿萝，忽然发现绿萝这种植物也像人一样似乎有记忆，它在拐角处总是还想按原来的方向往前长，但吊棚已经九十度转向了，把它纠正过来它就转个弯还想往原来的方向长，总是纠正几次后才九十度转向，顺着现在的吊棚边长。绿萝有“记性”，也能接受“教育”，这可是很有趣的事。

程启航难得有空，欣赏绿萝的美化，而绿萝后面的吊棚更是一种建筑的美，木匠师傅那巧夺天工的技艺太令人惊叹。那线条，精雕细琢，怎么做出来的，真是心灵手巧。程启航看着那石膏线条像什么呢？他呆呆地望着。

“怎么啦？启航，彪了？快下来吃饭。”看着傻呆呆的程启航，小蒋这东北话飙的。

程启航回过神来，从凳子上下来：“老婆，我对扑翼风扇的改进结构又有一种好办法。”说着，便跑到桌子跟前，拿出一张纸画起图纸来。小蒋看了，摇了摇头，又幸福地笑了，转身陪女儿玩那些智力玩具了。等程启航图纸画好了，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在一起吃晚饭，看着程启航吃的又得又甜，小蒋感到很幸福。也许，幸福不一定大福大贵，只要志同道合、相依相伴，粗茶淡饭也美满无边。

第二天，程启航和贺总师又在一起研究扑翼升力风扇的新改进结构，贺总师又进行了修改，就等研制试验了。程启航正忙着，接到电话通知，到接待室会客厅，刘县长和王副县长来了。

程启航赶紧来到接待室，和刘县长、王副县长握手问好：“您好刘县长、王县长，欢迎欢迎！”

“小程啊，忙什么呢？杨总呢？”刘县长两鬓银发斑斑，眼角布满血丝，为了全县的发展劳心劳神，但人还照样精神。

“杨总在省城忙着研发航空发动机，我在和贺总研究垂直起降技术。”程启航笑着说。

“是不是就像直升机那样的飞？”王副县长说，“我虽不太懂，但我能感觉出来你们研究的技术可能更好。”

“对，这个垂直起降技术如果研制好了可应用在飞行汽车和飞机上。可以像直升机那样垂直起降，又能像飞机那样飞得快，主要是探索垂直起降技术的实用化之路。”程启航给他们详细解释了这些未来技术，虽不是太能听懂，他们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小程啊，我们这次来是通知你下周我们就要举行全国性会议，讨论飞行新技术革命给国家经济生活带来的新现象及新问题，探讨应对策略，总结过去，开创未来。”刘县长说。

王副县长问道：“你现在准备怎么样了？”

“根据你们的要求，我们把相关的材料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了。”程启航胸有成竹地说。

“好，那就好。小程啊，领我们到你们的公司里溜达溜达，我很长时间没工夫来看看大家啦。”刘县长说道。大家换上工作服，戴上安全帽，程启航和各大公司的领导陪同刘县长和王副县长到各大科研设计室、生产组装车间、试飞部门等等视察，两位县长与工作人员握手慰问，向大家的辛苦工作表示感谢。特别是看了新设计的嵌套升力风扇，他们更感兴趣。

“这个可是头一次看到，这里三圈外三圈，还一层一层的转的还不一样快，真是能琢磨呀，哈哈哈…”王副县长笑道，大家也哈哈大笑。

“哎，你看这一分层，升力效率就高了，升力就大了，我们的技术验证机就可能飞起来了。”贺总师饱含热情，大家也是满怀期待。

刘县长望着在场的设计技术人员，深情地说：“你们辛苦了，你们无私奉献，充满激情，用无悔的青春谱写祖国壮丽的蓝天，为祖国贡献最强大的航空技术，祖国人民感谢你们，我代表全县父老谢谢大家啦！”

现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