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读《史记》(八十三)袁盎、晁错、邓先

41.袁盎晁错列传

袁盎(约前200—前150)

楚地人,讲话引经据典,慷慨激昂,他的父亲是个强盗,而袁盎做过吕氏的家臣。


袁盎

汉文帝对丞相周勃很是恭敬,袁盎说,周勃确实是个功臣,但并不称职。他对您傲慢,你却对他恭敬,这是臣主失礼,我私下认为这是不对的。

汉文帝于是变得威严庄重,而周勃也开始敬畏。周勃知道缘由后,对袁盎说,我跟你哥也算有交情,你小子却在朝廷上诽谤我。袁盎并不搭理。等到周勃被人告发造反,没人帮他说话,只有袁盎力争周勃无罪,最终使得周勃被放,周勃这才倾心和他结交。

淮南王骄横,袁盎劝汉文帝削他封地,没听。结果淮南王被牵连进造反,最终被流放。

袁盎又去劝,就是因为您的放纵,才弄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又要流放他,万一死在半道,恐怕陛下还要背上个杀害自己弟弟的恶名。汉文帝还是不听。

结果淮南王真的病死了,汉文帝伤心的绝食,袁盎前去请罪。汉文帝说,都是我没听您的啊。

陛下请宽心,事已至此,后悔没用了。再说陛下有三大善行,此事不足以毁坏您的名声了。

哪三件?

太后生病,陛下三年来悉心照料,比曾参还孝顺;诸吕乱政,陛下来到京城,五次辞让天子之位,比许由还贤明;陛下贬谪淮南王,只是希望他改过自新,只是护卫不慎,才导致病死的。

汉文帝稍稍宽慰,又说,以后该怎么办啊?

淮南王还有3个儿子,陛下看着办咯。

于是汉文帝把他3个儿子都封了王。

汉文帝想飙车下山,袁盎骑马紧靠座驾,汉文帝说,你是怕了吗?

袁盎说,我听说有钱人不坐屋檐之下,而圣主不侥幸做事。如今陛下想着飞驰下山,万一出了差错,对得起高帝和太后吗?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侥幸

汉文帝于是不再飙车。

汉文帝请窦太后就座,自己与慎夫人同坐。袁盎一把拉走慎夫人,汉文帝很生气。

袁盎说,我听说尊卑有别,上下才能和睦。陛下已经有皇后了,慎夫人只是妾,怎能同坐?再说陛下真的宠爱她,赏赐她就是,你现在这么搞,是给别人害她的借口啊,陛下难道没见过“人彘”吗?

汉文帝这才高兴,慎夫人还赏赐了袁盎。

袁盎因多次直言劝谏,最终被调离朝廷,成了都尉后,对士兵仁慈爱护,受到拥戴。

袁盎遇上了丞相申屠嘉,亲自下车行礼,申屠嘉只在车上表达谢意。袁盎面子上过不去,跪求与申屠嘉一见。

申屠嘉说,如果是公事,那你就到大堂,当着大家一起说;私事的话,我是不接受私人会面的。

丞相,您觉得自比陈平和周勃如何?

我可比不上。

你自己说的啊。当年陈平和周勃保护高帝,平定天下,当了将相,诛杀诸吕,保全刘氏天下。而您不过从一个士兵,通过些战功,一步步晋升而来,现在却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您这是封闭自己啊。所谓圣明的君主可不会放纵愚昧的丞相,我看您的好日子要到头咯。

申屠嘉谢罪,说,我是个粗人啊,愿听您的指教。于是把袁盎引入内室,奉为上宾。

袁盎很讨厌晁【chao】错,晁错也看不对眼袁盎。两人相逢,谁先看到对方,谁肯定先掉头走人,两人从来也没说过一句话。

汉景帝即位,晁错升任御史大夫,彻查袁盎收受吴王贿赂,袁盎被贬为平民。

吴楚叛乱,晁错说,袁盎收了这么多钱,而那边叛乱也成事实,可以严惩了。

袁盎害怕,赶紧找了窦婴,请求见了皇帝,对汉景帝说,吴王造反这都可是晁错逼的啊,宰了晁错,这事就解决了啊。

汉景帝就杀了晁错,派袁盎出使吴国,吴王想让他做将军,袁盎不从,被看守起来。

袁盎当年有一位婢女,与他手下私通,袁盎知道也没说。手下知道了风声,赶紧跑路。袁盎就在后面追,追到了就把婢女送给了他。

等到袁盎被困,这个手下正好给吴王办事,于是偷放了袁盎,自己只求袁盎能够保护他的父母。

吴楚叛军被消灭,袁盎做了楚相,上书没人听,他就托病辞官,闲居在家,与乡里人愉快的玩耍。

有人对袁盎说,您怎么老和赌徒混在一起。

袁盎说,你别看他只是个赌徒,但他母亲去世时,送葬的车子可是有一千多辆啊,这就是他过人之处,再说大家都会碰到困难,但是从来不会推辞的只有季心和孟剧二人,您看看你后面这几个侍卫,真出了事,这几个家伙真的可靠吗?

袁盎虽闲居在家,但汉景帝还老派人去询问对策。梁王想成为汉景帝的继承人,袁盎反对,梁王就派人刺杀他。

刺客对袁盎说,我拿了梁王的钱要来杀你,但我知道先生是个厚道人,不忍心杀您啊。但我之后还会有人来的,请先生防备啊。

袁盎每天惴惴不安,后来还是被刺杀了。


晁错(前200—前154)

河南人,跟张恢学过申不害和商鞅的刑名法学。晁错为人严峻刚正,苛刻而又严酷。


晁错

汉文帝时,晁错做过太子的家臣,因为口才好被太子宠幸,人称“智囊”。

晁错多次上书,要求削减诸侯势力。汉文帝没采纳,但觉得还挺有才,袁盎等大臣却特别讨厌他。

汉景帝即位,晁错受到重用。他修改法律,弄得丞相申屠嘉不满,又凿了高帝庙的墙,申屠嘉没能杀他,给气死了。

晁错做了御史大夫,开始翻诸侯旧账,要削他们封地,搞得诸侯怨恨。他爸爸都来劝他,这皇帝才刚即位,你就搞诸侯,疏远人家骨肉,招致大家怨恨,何必呢?

晁错说,正道就该是这样!否则天子就不会受到尊重!国家就不会安宁!

你这么搞,刘家是安宁了,我们晁家可是要完蛋咯,你老爸要先走一步了。于是服毒自杀。

死了没几天,吴楚七国叛乱,都说要清君侧,杀晁错。窦婴和袁盎也跟着煽风点火,汉景帝只好杀了晁错。


邓先

陕西人,奇谋善策。

汉景帝派邓先攻打吴楚联军,景帝问道,晁错都死了,他们撤军了吗?

邓先答,这些人可是已经蓄谋了几十年了,诛杀晁错不过是借口。如今您杀了晁错,恐怕天下人也不敢进直言咯。

为啥?

晁错削减诸侯封地,可都是为了朝廷社稷,是关乎万世的好事。这计划才刚开始,人就给杀了,这是堵住忠臣的嘴,替诸侯们报了仇,我私下认为做的太不对了啊。

汉景帝后悔,重用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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