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未可
16 各有各的大树抱
张作强听简有君说,社工处来了一个妖艳货色,名叫“柏语之”,不知谁的关系借调来的。听说,她每天坐在牛万全的对面搔首弄姿的,光描个眉毛,都可以花一上午时间。
张作强不时来局里面晃荡,实际上,就等组织部正式下文了。反正,已经马上不在位的人,听听这些八卦也是有利身心的。因为熟知简有君的嗜好,他打趣道:“怎么?不会是厌倦小孔、小周了?”
“张局,瞧您说的,我哪有那么些本事?”简有君着急撇清自己,“无非是我现在当着管人事的处长,居然搞不清楚柏语之的来龙去脉,想向您取取经。”
对于柏语之,张作强当然不是第一次听说,她的“借调”有些特殊,因为她的组织关系是在万疆地区。
商超过来后没多久,找过张作强,说是他战友的对象,一直在地方,两地分居着,希望能安排到局里借调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跨区借调的手续没有什么繁复的,甚至都不需要人力处出具材料,只在商超分管的办公室里打了一份证明、戳了一颗公章,这件事情就算搞定了。
因此,张作强并没有告诉简有君,更没有将商超的关系透露出来。但是,以简有君的聪明才智,不是猜到了些什么,也是不会轻易在张作强面前主动去说谁的八卦。
张作强清了一下嗓子,对简有君说:“不知道也没什么不好。等她坐稳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简有君见张作强故意卖关子,估计是话里有话,就走上前去,更近一步地对张作强说:“老领导,您别吊我胃口了。依我看,她是有些来头的,而且,绝不是借调几个月、一两年那么简单。”
“我也只是听闻,她的老公是个部队上的人,具体什么底细不清楚。”张作强接着说,“边走边看吧,总会清楚的。”
简有君有点扫兴地从张作强办公室出来,因为他打听到的消息并不是他想要的关键。这个柏语之,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个从日本史中走出来的现实版艺伎——被厚厚脂粉涂抹得白得吓人的脸,加上艳丽的口红,近乎齐腰的长发。
至于,是不是也像艺伎一样只卖艺,他就不确定了。
好歹也是人力处处长,当他主动去社工处关心这位新来的同事时,柏语之并不热情,手里都没有停下那支画眉毛的笔。
听完牛万权对简有君的职务介绍,她斜了一下眼,客套、机械地说:“哦,是简处啊。你好,早有耳闻。以后请你多多关照。”简有君递上自己的手,柏语之轻轻握了一下,算是完成所谓的仪式。
早有耳闻,耳闻什么呢?到了简有君的地盘,都不来人力处报个到,基本的礼节都不注重的女人,到底是耳闻了他什么呢。
简有君觉得自己多虑了,有些女人就是这样,对某些人冷淡、清高,对另外一些人却热情似火。显然,对于柏语之,他被归类到了“某些人”罢了。
柏语之的妩媚举止,很快在机关传开了,大家都隐隐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孔洁琼和周婷还特地到人力处打听,奈何也没从简有君那里探出个详实。
她们更多地以为,柏语之是靠简有君的关系借调而来,只是简有君不愿透露罢了。
因为和柏语之年龄相当,她们俩便打着“关心”的旗号,有事没事去社工处找柏语之聊天,问她在万疆的情况云云。
柏语之也并不热心,似乎也没有打算要在局里搞一个闺蜜圈子的意思,更别说会让孔洁琼和周婷探听出什么虚实了。
不多久,柏语之的一个举动,被市民举报了。办公室收到了省委转来的一封举报信,说是柏语之作为机关干部,居然带宠物上班,成何体统。恐怕是她感到寂寞难排,才会别出心裁到连工作日的大白天都要带着她的泰迪犬到社工处上班吧。
姬雪晴听闻此事后,迫不及待地跑到办公室司马权面前,添油加醋地数落这种不要脸的行为
。她故意在临近中午11点半大家去食堂的时间,敲开司马权办公室的门,然后,扯着嗓子叫嚷:“把咱们局机关当成什么场子了?把猫猫狗狗带过来,晚上服侍人还不够,白天还要伺候动物,这个柏语之,精力不要太好——”
司马权喝住了她:“小姬,你把我办公室当成什么地方了!”
“哎呦,司马处长,我不就是从局里的大局出发。”姬雪晴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说,“特地来提您个醒,我也是从办公室出来的人,这事不从严处理不服众啊。您可不要舍不得下狠手,要是我还在办公室,她不得——”
“请你出去!”司马权彻底拉下了脸,“会做出妥当处理的,请你不要操心。”说完,司马权自己就站到了门边,摆出准备关门的姿势,姬雪晴只好非常不情愿地离开了。
这个柏语之,都被人举报了,难道还会有人想保她不成?姬雪晴的心里犯着嘀咕。她感到不可思议,仿佛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神秘力量藏在柏语之身后。
简有君这边,倒是风平浪静,他不打算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举动。或者,更直白点说,张作强还没有正式下文,他还是局里的“一把手”,他都不急于对柏语之进行处理的话,简有君有必要去着这个急吗?等着瞧,真是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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