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安放的悲伤

阿姨用佛教的仪式送别老王伯伯,诵经声替代了哭泣声,“南无阿弥陀佛”的诵经声暂时安抚了悲伤的心,在老王伯伯被人抬出客厅走远的那一刻,眼睛起雾了,从此世间再无老王伯伯。

中秋前打算去看老王伯伯的日子被工作一拖再拖,后备厢的礼物带进带出好几天,被赶在节前必须要完成工作连续往后推迟,28号处理完工作上的事,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实在太晚了,打算中秋一早去看望。

中秋节当天早上7:30就出发去看望过他,带着月饼他喜欢的绿茶,虽然虞东公路因为节日早已堵上,后来导航带我走了一条从未走过的小路绕开虞东公路,到他家也就8点多点,阿姨说老王伯伯刚出去,骑着三轮车在村上转悠,电话叫他回来看,我放好礼物,他也正好回来,每次都叫我不用过来的。

看他气色明显也比暑假时好多了,人也胖了一圈,总以为熬过2次手术,身体可以一天比一天好,没想到才3天时间,说走就走了,说好的等他身体好点来公司喝茶的约定,再也无法兑现了,走的如此突然,回不过神来,"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啊“

记得我刚参加工作时,老王伯伯曾的帮我过,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想不起曾经在我拷机停机的情况下,默默为我冲值过,具体多少金额,我也早已忘记,但他对我的恩我惦记了10多年,也一直默默的在找他,希望能够奉还他对我的无私的好,后来终于通过董浜镇里的老徐找到了老王伯伯,完成了我多年的夙愿。

老徐领我到老王伯伯家时,他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在家休养,面色红润,看起来很健康,他也在春节前(农历26)等在上海工作的女儿女婿回来后,率全家一起来公司相认,那时公司还在湘江路,我在当天的朋友圈发图文说“天上掉下个多才多艺的王妹妹”。

老王伯伯烧得一手好菜,我和儿子都尝过他的手艺,每年春节前去看他,他总会从冰柜拿出早上杀好自家养的草鸡让我带回去,在黄金小玉米和徐市葡萄成熟的季节,叫上会开车的朋友拎来葡萄和玉米,公司的人都因此享用过,今年是阿姨送过来的,原来他动了手术,只是都没有告诉我,我们就这样一来一往已有7年,如今只留下他送我的三角梅和一叶兰在公司的院子里尽显生机。

东乡的风俗和低乡有所不同,我本以为可以送他一程,后来才知道,只有至亲才有资格送他,目送着被四人抬着的走远的老王伯伯,再回头看见空荡荡的客厅,不禁悲从中来,心里空落落的,我知道回来的时候,老妹手里只能捧着他部分的骨灰,人好空,人好空啊。

无处安放的悲伤,只能用文字来记录下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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