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我：你的生日又要到啦，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啊？

她：你好敷衍啊，能不能有诚意一点。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去吧。

我：小气鬼。不告诉就不告诉，反正我对你了如指掌，保证送的礼物能让你开心得像个两百斤的胖子。

她：你说谁胖呢？有本事再说一次。

我：没有没有，你不胖行了吧。再说了，就算你胖我也不嫌弃，这样我喜欢你的地方又多了一圈。

她：……好土的土味情话。

她：我想你了。

我：吃苹果咬的第一口，脆生生的苹果发出咔嚓一声。吃西瓜正中间的那一口，放进嘴里甜的牙疼。周末肆无忌惮的赖床，空调房里盖棉被，海底捞最后一颗鱼丸。我对你的想念，甜过以上所有。

她：老脸一红。

我：你要是想我，就走到窗边看看。

她：下雪了，街道白茫茫的一片。可是窗外除了雪，什么都没有。

我：怎么没有，好好看看，这都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看到这些，你就会想起朕为你所做的一切，感动吧。

她：滚。

她：我不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就想见你一面而已。

我：等到最后一抹白色消融，我就坐火车来找你。

                              两年前

我：第一次送喜欢的人礼物，你都不晓得我挑了好久。但是心里还是很忐忑，不知道送你的生日礼物你喜不喜欢。

她：我很喜欢啦，特别特别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喜欢。

我：好，以后每年你生日我都送你。

她：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岂有反悔之理。

她：要是反悔怎么办？

我：随你处罚就是了。

她：好。

我：山川江海，日月星辰，只要你喜欢，我就想办法送你。情书给你，心底温柔给你，眉间欢喜给你，清晨第一声问候给你，夜晚最后一句深情给你，一腔孤勇和往后余生，全都给你。

她：这些都不用啦，人世间百媚千红，欢喜千万种，我只偏爱你这一枝。我只要你就好啦，其他的全部遗漏都无所谓。

我：我们现在在一起，以后也会在一起。我要带你去看月落星沉、潮涨潮落，看北方的大雪纷飞，看南方的小桥流水。我们要一起去看最美的烟火，听最喜欢的歌，要一起吃遍世间最好吃的东西，要一起经历喜怒哀乐，要一起努力。你放心，我一定牢牢抓紧你的手不松开，和你看尽世间风景。

她：好。

                            今天

楼下的那棵老树，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树干，光秃秃的，毫无生气。昨夜下过雨了，地上铺满了金黄的树叶，空气中夹带着泥土的芳香，天气似乎有些冷呢。

我站在阳台上，微风吹来，带走了思念。

今天，是她的生日。

我左手捧着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右手拿着手机。手机界面停留在一页页的的聊天记录，我不时翻看着，指尖不停在照片和文字之间翻转。我想，北方的雪应该是白茫茫一片吧，她那里今天是晴天还是阴天呢？有没有乖乖吃饭按时睡觉呢？身旁的人又是谁呢？是不是还会偶尔想起我，脑海浮现我脸庞时是带着微笑还是哭红着眼。

我关闭手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格子衬衫，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衣领处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我抬起头，往事一幕幕涌现。

我想起了那些为她写的情书，一字一句熟稔心间。想起了那些不眠的夜，聊到凌晨三点都还不睡，强忍着睡意，期待她发来的一句“晚安”。我想起了和她说过的那些豪言壮语，有好多都还没实现。一起走过的街，常去的奶茶店，手心的温度和那些年送过的生日礼物。

年少的喜欢，终究敌不过似水流年。

我们还是输给了时间。

我确实真诚地喜欢过她，想过带她去看北京的初雪，青海湖边的那一抹蔚蓝，我曾愿意与她一房两人三餐四季，无论是暮霭沉沉的原野，还是空旷无际的草原，我都曾愿与她共享，我想象过和她一起生活，从青涩时光到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同枕共穴，至死不休。

可惜当初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热血已然冷却，抱歉啦，我们就此别过吧，我的喜欢要给别的人啦。

山水有相逢，你我别无期。

我重新打开了手机，迟疑了很久，在输入栏慢慢的打下了这行字，发送了过去。

“今年生日没什么送你的啦，那就送你离开吧。”

一定要照顾好你黑色的头发，挑剔的胃和爱笑的眼睛啊。

我关闭了聊天界面，裹紧了衣服，今天是真的有些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