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成就梦想》第四章:尘世浮沉(14)

图片制作:毕秀敏

96年是仙桃市成立十周年的纪念年,仙桃商城大厦,作为仙桃市的标杆企业,董事长王世兵用他智慧的大脑,运筹帷幄,把商厦的生意推到了顶峰。

恩娣的新店就在商厦旁边第二家(第一家店是红的)。

仙桃人最讲究的是穿,商厦的人流量每天爆满,服装设在2、3、4楼,开业前恩娣就随着人流把商厦的货物好好观察了一遍,她发觉商厦的货物老、中、青三个年段,高、中、低三个档次的都有。

恩娣的店不过十多平米,肯定不能做这么杂,她就把货的定位设定在中青年、中档的这个范围之内。她觉得这个年段的人经济比较独立,品味也高,只要看上的衣服就会很果断地买。

去武汉进货的时候,恩娣发现,商厦里的那些高档货,一样的款式,武汉的批发市场都有,只不过是普通工厂加工的,所以差价就很大。

恩娣想,我的店在一楼,客户随便都要走进来看看,进与商场一样的货,卖比商场低的价,客户一定很高兴。

销售方面,恩娣不担心。现在的恩娣口齿伶俐,观察敏锐,待人诚恳,笑容可亲,不管是哪类型的客户,她都可以拿捏到位。这点,要归功于她对文学的酷爱和写作的坚持。

她把开业的时间定在了五月一日,这天是劳动节,各个部门都休息,来的客户大都是机关单位的,有件女士提花短袖和一件男士格子短袖,恩娣各进了十多件,一天就卖光了,利润率平均百分之五十以上,还加上别的货也销得不错,这一天就赚了上千元。

这种略带暴利性质的生意让恩娣到年底就还清了所有的债务(包括两老和姑母的)。

两老在外人面前不停地夸恩娣有本事,恩娣想,净说些无用话,要是当初你们支持我,我早就发了。

有天恩娣忙完生意在商厦溜达时,在一楼卖副食的柜台里,竟看见了郝丽。

原来,郝丽的表哥在商厦一楼承接了两节柜台卖副食,把郝丽从她江北姨妈那要回来给他站柜台。这样两个好姐妹又走到了一起。

两人激动得不知从何说起,约好等郝丽下班后,一起到餐馆吃饭,顺便叙叙旧。

从郝丽口中得知,安静早在恩娣之前就结婚了,老公是她本村的,安静就在村里教小学。郝丽是在恩娣结婚一年之后结婚的,她老公之前与安静老公都在船厂上班,安静老公是介绍人,而且他们都育有一子。

更巧的是,有天恩娣正坐在店里收银台后写东西,任清在接待两位女顾客,恩娣听声音好熟,抬头一望竟是刘梦与李贤珍。

她们也已结婚(刘梦有一女,贤珍有一子),被恩娣斜对面的一家商场聘为营业员。没想到恩娣这么快就当上了老板,很是羡慕。恩娣也为她们能在市里上班开心不已!

不久青青与素素也来看恩娣了。她们还是在原单位上班(青青在报社,素素在水厂),她们也已结婚(青青有一子,素素暂无小孩),看上去神清气爽,这次的会面让她们靠得更近了。

这几个都是当年高考的失意者,可走上社会后,凭着她们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都生活得不错。

这个结局在恩娣当年那首《我们这几个》诗里,早就预料到了。

可见一个人最终生活的好坏,从她(他)对生活的态度就可窥见一斑。

恩娣想,这店开得真是对,财与情都聚拢来了,再也不怕寂寞了,觉得自己的生活掀开了暂新的一页。

97年,恩娣把儿子接到市里上幼儿园,吃住都在店里。

忙完生意的间隙,恩娣又开始写作了,且不时有豆腐块的文章在报刊上发表。

恩娣儿子也仿佛遗传了恩娣的基因,儿子特喜欢看图读诗,下午收班后恩娣常把儿子带到附近的书店,儿子总爱在那些画册里翻来翻去,看到认识的还读出声来,恩娣怕打扰老板做生意,老板说:“读得好,读得好!就让他读,让他读!”

有天儿子坐在恩娣腿上,一位文友写了一篇散文——《为谁种下玫瑰》,恩娣喜欢极了,禁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吟诵,读到第三遍时,儿子竟跟着有板有眼地背了起来,其童音之清脆,吐词之清楚,语调之抑扬顿挫,让恩娣好生惊叹,以他为傲。恩娣心想,“我欲圆梦,吾儿有望。”

恩娣儿子气质很好,皮肤白皙,恩娣特爱给他买衣,穿起牛仔,酷酷的,小帅哥一个。谁知有天放学,他竟掀起衣服,煞有介事地说:“妈妈,我的肚皮上长了好多小树苗。”恩娣一看,是牛子裤腰上的橡巾过紧,挤在肚皮上的折痕。好形象的比喻!见他有如此天赋,恩娣便进一步试探——有天恩娣与他一起去看母亲,恩娣说:“儿子,你形容一下外婆的特征(恩娣母亲眼睛不大,面部肌肉较多,皮肤白皙,笑容可掬),他竟摇头晃脑脱口而出:“外婆的眼睛象条线,外婆的脸蛋象冬瓜,外婆的笑容象弥勒佛。恩娣母亲笑的嘴都合不拢,眼睛更是眯成了缝。

恩娣儿子还很有趣,那时店里生意已经稳定,任清开始疏于打理,常常把店甩给恩娣一人,与别人打牌,下象棋,动不动就忘了去幼儿圆接儿子,儿子气得不行,瞅准机会,揪起他爸的耳朵,学他爷爷的腔调:“你这个不误正业的东西!”他爸假装痛得哇哇大叫,心,却早就掉进了蜜缸。

恩娣儿子还很乖,有一天,儿子不肯做作业,恩娣由于白天太累没耐心跟他细说,发了脾气,直到第二天都不理他,早晨送他上学的路上,他扯扯恩娣的衣角,讨好的说:“妈妈,我知道你不开心,我与爸爸,一个不听话,一个不争气。我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初听这话,恩娣怎么也不相信她的儿子才是个五岁的孩子。恩娣忍不住在他小脸上亲了又亲,高兴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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