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与道德

暑假来到加拿大,闲暇之时,就在家里看看书,写写游记。因为没有很多杂事,时间似乎充裕了好多。在儿子的房间里拿到了两本《读者》,在多伦多也有《读者》卖,可见中华文化传播之广泛。

无意间在《读者》上看到这么一篇文章《我更害怕普通人》,文中作者客观地谈到一个世界性的问题:移民问题。谈到了国内多起发生在普通人身上的“底层伤害”,并分析了之所以造成这种“底层伤害”的现象,与现实社会存在的种种不公、歧视现象有关,与公共治理存在一定的缺陷有关,与未能构建社会文明的底线有关。

今年放暑假前夕,徐州就发生一起在幼儿园门口的恶性爆炸事件,死伤的是无辜的家长和幼儿。前几天手机上腾讯新闻又跳出发生在常熟的人为纵火事件,死伤惨重……每年时有类似的“恶性事件”发生。这些生活中的普通人主动放弃尊严,去伤害别人,制造人性灾难。在这里我无力去谴责人性之恶,道德之沦丧、心理之变态。人首先是生命个体,但更是社会群体中的一员,是个社会人,人所做的一切与社会环境是密不可分的。

我们生活在经济飞速增长的社会,人们的物欲在急遽地膨胀,社会呈现出群体的浮躁。现在我们呼吁道德的提升、人性的回归,甚至树立各种“道德标兵”,希望借助道德的力量去提升整个社会的文明。

这两年的暑假我来到加拿大,去感受人们所说的西方文明,虽然对西方社会的政治制度、意识形态知之甚少,了解的只是生活常态下的极少部分,感触却颇深。我想这些社会文明也是靠严格的规则去制约的,长此以往形成了人们的自觉行为。比如在加拿大开车,道路上几乎没有摄像头,但如果你超速太多或违规交通,被便衣警察逮住,罚款的金额也会让你“瞠目结舌”。每到十字路口,两边停靠的车辆会自觉轮流走一辆,不会发生抢道行为。大多的停车场没有收费管理员,人们会自觉地去停车场自助售票处购买停车券,按时计算。儿子有一次违章停车半小时被罚了四百加币,相当于两千多人民币。以后开车更加谨慎,不敢越雷池一步了。

前几天去加拿大东部旅游,在最后一站金斯顿女皇大学旁参观议会大厦,临上车前,儿子买了三个冰激凌,忘了导游说的车上不能吃零食,被加拿大司机“NO”的手势拒绝上车,最后我们只能尴尬地扔掉了手中的冷饮。儿子告诉我路上走的加拿大鹅,河里游的野鸭都不能随便捕捉,会被举报。就算打自己的孩子,在这里也是违法的,会被逮捕。这里沿路有许多MALL,就是我们所谓的商业圈,有不少酒的专卖店“LCBO”,有一次开车经过,我们准备去买点加拿大特产的冰酒,下车后,儿子说:“弟弟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等。”原来这里要年满十九岁才能进店购买酒,进去要查身份的。

前几年去欧洲游玩,印象深刻的是那位意大利司机,不管路程多远,每隔两小时必须停车二十分钟休息,因为旅游大巴上配有“黑匣子”记录仪,如果违规可罚几千欧元,真是“重罚之下没有勇夫啊!”可见,良好的社会秩序和人文素养也是在严格的规则下逐步形成的。我想,仅用“素质”和“道德”来呼吁是远远不够的。

人们,不仅想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吃到安全的食品,享受到更好的社会福利,更想享受民主自由的生活,安全文明的社会秩序,优美宁静的自然环境,更重要的是对生命的尊重和敬畏的人文关怀。尽管我们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在某些时候却依然想四处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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