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都在向你笑,像铃铛一样

有时幸福这东西一点也不符合牛顿定律,往往在滑的最流畅的时候戛然而止。

冉走了,那个18岁女孩——冉

01.

我回到宿舍,默默地洗了把脸,看舍友还没回来,就拿了本小说坐在阳台上看了起来,隔壁宿舍的A打断了我:“雅,冉住院了,下午我陪她去的医院,然后就昏迷不醒了。”

我放下书,脸上没太大表情,内心还是有点惊讶的。记得这几天,冉都是有气无力的,昨个还吐的一塌糊涂,以为是肠胃不好,吃错东西了。“医生怎么说?”

“我回来的时候还没结果,她姐姐去照顾她了,让我们放心,好好上课!”A有点难过,我的心也跟着悬着。

两天后,班主任办公室内……

“老师,冉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和宿舍的姑娘们齐刷刷的站着,挡着班主任的去路。

“情况不乐观,醒了又昏迷,一直反复,医生解释是脑膜炎或是传染病。”“怎么会!”我们宿舍的姑娘们蒙了,本以为小小的肠胃炎弄得这么严重。

熬到星期天,医院病房里……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孩,那双灵动的眼睛失了颜色,消瘦的面容没了红润,只剩病态的黄。看着她整个人变了一个模样,我们几个女孩难免心里泛酸。冉的反应与我们相反,她像没事的人一样(虽然只能躺在病床上,没法大声讲话),让我们坐在她身侧,与我们一起吹牛皮,耍小性子,还时不时的卖萌,好像伤痛不曾来过。

临走时,我们女孩握着她因连续几天输液而红肿的手,脸上显然没有来时的凝重!却不想,这一别,竟是最后一面。

02.

“雅,昨晚医院下病危通知书了,冉已经连夜送往省城了。”

一句话,让正在为中秋欢愉的我们瞬间泼了个透心凉,一晚上都心不在焉,恍恍惚惚的回到宿舍。我们女孩聚在阳台上,入秋的夜难免有点凉,没想今晚的夜凉的让人心里发慌。抬头,观景塔的灯全亮了,与挂着的那轮圆月融于远方。姑娘们的心像被石头压着,着急却无能为力。

彼此互望着,我们不是迷信之人,却提出在月下祈祷。用最虔诚的心,面对着那像画一样的远方,祈祷着,久久伫立。

可能是姑娘们的祈祷打动了上帝,让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冉渐渐有所好转,一天中苏醒的时间越来越多,也能吃下简单的粥还有一些不那么油腻的食物。从省城传来的消息让姑娘们慢慢放下了悬了一个星期的心,期待着冉的回来。

03.

高三生活繁忙而枯燥,高中的变态制度让我们随身背着一个手机可以说是异想天开,每天翘首以盼冉回来成了我们几个姑娘的必修课。还记得那天,入秋的天已经凉了,但那天下午热的人心里发慌。真不巧,老班来了,把我悄悄地叫了出去……

“xx雅,冉出院了。”

好消息啊!心中还来不及欢呼,老班就当头一棒,“冉这段时间情况不好,北京专家下来诊断,判断她不是脑膜炎,也不是传染病,是脑癌晚期,现在医院也没办法,他们家人也同意放弃治疗,回家静养。”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要回来了吗?为什么不治疗?”听到消息我眼圈瞬间红了。

“你做好心理准备,冉的情况跟脑膜炎很像,一直以脑膜炎的方式治疗,前期也有一定的成效,所以医院并没有往脑癌方面治疗。他家人放弃是因为脑癌晚期的治愈率几乎为零,而且前期在医院的治疗已经让她家里掏空了,同时还负债累累。”老班的心情也不好,毕竟是带领着成长的学生,何况冉还那么优秀呢!

04.

有些人即使再也不见,我们也会时不时的拿出来回忆一下,冉就是会让人时不时想起的那个女孩。

冉爱及了小说,也爱及了写小说(特别古风),曾完成一本中篇小说的创作。即使躺在病床上,清醒时也在看小说,可以说,小说陪伴了她最后的光阴。回到家中的冉因为两个月的治疗,脸色已经是那种干枯的蜡黄,身体说瘦骨嶙峋也不为过,与此同时她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少。宿舍的姑娘们跟冉视频的时候,她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样子,但她的眼睛还是那么亮,像星星一样。

一直都还记得不久后的周末,刚从家回到学校,刚到宿舍门口,就看到冉的妈妈在收拾东西,舍友把我拉到一旁悄悄地说:“冉走了!”我惊了,抬眸对着舍友的眼睛,很容易看出的红肿,很显然刚哭过。我一瞬间全明白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只知道拼命的想把眼泪擦干,却怎么也擦不完。

05.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也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讲到这故事也差不多结束了,是不是在漆黑的夜里,零星散布的星星总有一颗是她在发光。

那个18岁女孩冉,在最美的年纪,如果可以,她应该会在那个充满阳光,铺满鲜花的世界里像我一样享受着大学生活,还是那么的爱看小说,眼睛还是那么亮,笑的还是那么的甜。


结语:冉已经走了有两年多了,我一直不愿把她写出来,怕写出来就变色了。有缘读到这篇文字的人,能记住的是那个乐观,开朗,眼睛像星星一样亮的女孩,她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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