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回忆录》上1/5: 2018-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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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罗马神话史前期:当时认为的最初的最初—无伦,动物性。如厄瑞玻斯弑父卡俄斯与母诺克斯生双子,光明、白昼,一名厄洛斯,代代弑父,这种希腊神话史前期是兽性的,告诉人性如何来的,有兽性前科。人性未成熟前有兽性,而神性是人性的升华。希腊神话,则是大人说小孩的话,说给大人听。

木心先生说,希腊神话是美丽发昏的糊涂账。因为糊涂,因为发昏,才如此美丽


书一二节讲述希腊诸神家谱以及其中半人半神的故事,或悲或爱。许多故事想起之前看的油画,他处相遇故知的开心。分享一两处喜欢印象深刻的。

酒神巴克斯

木心先生讲诉了酒神巴克斯和阿里安的故事,北冕星座的爱情传说。

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比较喜欢的意大利艺术家卡拉瓦乔的作品《酒神巴克斯》。画中巴克斯庸懒的眼神透露著一股堕落和逸乐的气息,桌上腐坏的花与花果、酒瓶,显示出世俗的眼光。

酒神巴克斯

而对于巴克斯与阿里安的爱情故事想起提香的油画

巴克斯与阿里安

对阿里安的爱情木心先生谈及:

人类的快乐,不是靠理性、电脑、物质,而来自情感、直觉、本能、快乐行动。

凡永恒伟大的爱,都要绝望一次,消失一次,一度死,才会重获爱,重新知道生命的价值。


阿波罗与达芙妮

阿波罗对于达芙妮的追求,木心先生言“以肉身之爱追求形上之爱”。想起意大利的艺术家贝尼尼雕刻的《阿波罗和达芙妮》雕塑,巴洛克风格的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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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和达芙妮

俄耳浦斯

艺术家的象征~俄耳浦斯。自己未完整阅读《希腊神话》知道俄耳浦斯是因为里拉琴和其与欧律狄刻的爱情故事。

俄耳浦斯的死亡,木心先生说:这位世界上最伟大的诗人兼音乐家还会再来吗?我以为不复再返,只能零零碎碎地活在地上的艺术家身上。莫扎特、肖邦就是一部分的俄耳浦斯—莫扎特是其的快乐、和平、祥瑞、明亮的一面,肖邦是忧伤、自爱、婵念、怀想的一面。

换个角度去听莫扎特和肖邦,也从现在艺术家的的各种风格去看待希腊神话,感觉木心先生看懂了文化起始。


那尔喀索斯

纪德对Nassicuss的解释:

那尔喀索斯是人的自我,在时间的泉水里发现了映影,这映影,便是艺术,是超自我的自我。艺术不能完成真实,不能实际占有,只有保持距离,两相观照;你要沾惹他,他便消失了,你静着不动,它又显现。

木心先生谈:

我觉得艺术、哲学、宗教,都是人类的自恋,都在适当保持距离时,才有美的可能、真的可能、善的可能。如果你把宗教当做哲学对待,就有了距离,看清宗教究竟是什么;如果你把哲学当做艺术对待,就有了距离,看清哲学究竟是什么;如果你把艺术当做宗教对待,就有了距离,看清艺术究竟是什么——我的意见是,将宗教作宗教来信,就迷惑了;将哲学作哲学来研究,就学究了;将艺术作艺术来玩弄,就玩世不恭了。原因,就在于太直接,是人的自我强求,正像那耳喀索斯要亲吻水中的影。而那耳喀索斯是智者,一次两次失败后,不再侵犯自我,满足于距离,纯乎求观照,一直到生命的最后。可见“禅”,东方有,西方也有,换个名称就是“悟”,彻悟,悟又从“迷”来,不垢不净,不迷不恒。那耳喀索斯就因为一度伸手触抚,又一度俯唇求吻,才使他过后保持不饮不食,不眠不动,在时间和空间里证见自我,这就是人类的自我。

而对于我们熟知“水仙花”的神话故事,木心先生思考:

那耳喀索斯的神话,象征艺术与人生的距离。现实主义取消距离,水即乱。这是人生与艺术的宿命。艺术家只要能把握距离到正好,就成功,不分主义。

整个希腊文化,可以概称为“人的发现”;全部希腊神话,可以概称为“人的倒影”。妙在倒影比本体更大、更强,而且不在水里,却在天上,在奥林匹斯山上。

整个人类文化就是自恋,自恋文化是人类文化。人类爱自己,想要了解自己。人类爱照镜子,舍不得离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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