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燃尽是妻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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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妻,厨房里,蹒跚着脚步。一手捂着肚,一手拭着脸上的汗。

她站在灶台,艰难地站在灶台,不断地炒,不断地忙……

病痛在折磨她,病痛在折磨她!

一会洗,一会切,一会炒,一会蒸,一会捂肚,一会拭汗……

我看的呆了,我看的惊了,我看的酸了……

我不由地心中轻呼:“老婆,你太可怜了,你嫁给我真是太可怜了!”

女人是什么?女人是什么?

有人说,女人是花,是水,是月,是诗,是妻,是母……

在我的心底,我的妻是太阳。她给我人生的光明!我的妻子是沃土,她让我茁壮成长!我的妻子是空气,我一刻也不能没有她!

我妻像蜡烛一样,为了家,燃烬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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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说,朋友们或许会笑我,调侃我在向老婆唱赞歌。许多人不以为然,甚至讥笑。

正如,当年人们不理解胡适大师。一个温润如玉美少年,大才子。竟然娶了裹足又凶悍的江冬秀,并相伴一生。

诸多议论,下文很见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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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与江冬秀,这对外人眼里极其不般配的夫妻——一个是大才子,学者、教授,一个是大字不识的乡下小脚老太太,却过得还算幸福,互相陪伴至老。

胡适与江冬秀

外人都说,江冬秀是一位虎妻,嗓门大、脾气暴躁,所以才把性格柔软的胡适管的死死的。但在我看来未必,虽然没有知识文化,不能和胡适谈论诗词歌赋、治国之道,江冬秀却是一位有生活智慧的女人,有生活情趣,乐观开朗,懂取舍。】

江冬秀,尽管没文化,没知识;但懂体恤,有极强的生活能力。

是有人生智慧的女人!是让男人依恋的女人!

我的妻子,正是这样的女人!

转眼间,我们结婚,已经二十五年了。

二十多年,匆匆的脚步,瞬逝的时光。

此刻,蓦然间,全浮在我的眼前。

“我的妻子,我的爱人。你怎么才来呀?

上天,上天怎么现在,才让我拥有你?!”

这是我三十岁时,与妻子结婚时,内心的一呼。

九三年早春,我们相识便迅速结婚。

她二十七,我三十。父母命,媒妁言。

谁都不看好我们的婚姻;就是我们,也没信心。

那时,我刚走出监狱。前路茫茫,狼心狗肺。三十了,还让母亲劳神流泪。

听母亲一次话,把婚结了,了却她老人家心愿。

那时,那时的妻子。挣扎在命运的漩涡里,看不到生活的光明。

一见我,眼光放亮,倾心相许。或许,年龄不小了,咬咬牙,嫁了。

一切,似命中注定。

我,那时的我,已是被情痛伤,被女人毁残的废人。一个废人,婚礼刚过,我就跑到城里鬼混。

她是一个有智慧的女人!

正当我与伙伴们在小城鬼混时,她突然出现在面前。我到那里,她跟到那里。玩友们见状,纷纷离去。

无可奈何!三十元一月,老街的一间破房,成了我们的家。

那时,我混迹在烟市,做黑道烟生意。别无他法,别无他路。结婚后,我们身上仅剩三百元。

我是那种无一技之长,又怕苦怕累的男人。一心想在烟市发财。

刚开始,我一天只能挣十元二十元。回到出租屋。妻子用电饭煲煮好饭,用煤油炉炒好可口菜,抬来热水……

每天,她总是像一个贤惠的女人,照顾好我的生活。家里的事,从不让我做。

渐渐地,我的生意顺了。一天几百,几千,甚至上万。

可是,妻子总是把我管得死死的,从不乱花一分钱。生意上的朋友来叫去玩,她不让去。就是红颜知己来邀去跳场舞,她也不让去。

闲余之时,我们夫妻,不是去聂耳公园走走,就是到老街上逛逛。

记得一次,我一天挣了一万多。心里高兴,到饭店吃了八十元,买了二十元的桃子。

妻子总是很会过日子,精打细算。

一年后,我挣了不少。

妻子给我生了一个胖儿子。同时,我们订下一套商品房。

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我自己也改变了许多。做生意,谨小慎微了。

此时,妻子总是说,这烟生意,尽管能挣,你还是不要去做了。

你可知道,你走出家门,我的心总是悬着,总是提心吊胆。直见你平安回来,心才落下。每天都这样啊!

我是一个听话的男人一一听妻子话的男人。渐渐地,我放缓,停止了烟市里的生意。

我们做起了服装生意。在步行街,开了一家当时算大的服装店。

正当服装生意顺风顺水,生意兴隆时。过去我与福建人做的一桩生意事发了。出事了,我独扛,被判了六年刑期。

打击与苦难,最能看清一个人。尤其是女人。

在看守所,我很绝望。心想,完了!

我那么坏,对她也不好。她完全可以,把孩子丢给我父母,一走了之。

可是,每个星期,她都送吃送穿进来。聪明的她,竟然走后门,给我送进安慰,并找最贵的律师。

我被分在化念农场。一进去,我便惊心。心想,我活不出去了。

妻子来了,背着不满周岁的孩子,提着大袋小袋的物品。许多囚犯的妻子,是来离婚的;我的妻子,是来帮我的。

经过她不断地托人,不断地打点。很快,我不用下大田干活了。那种场面,我吃不消的。

每个星期,她都带着儿子,赶七十里路来探看。她的真情,不仅打动我的心,就连那些干警,也不由地感动。

为尽快让我获得自由,她竟托关系,把我弄去元江农场。相距近二百里,她总是常去探看。在她的帮助打理下。六年刑期,我在了三年不到,就获减刑奖励。

此后,我们开始了新的生活。我再不做违法冒险的事。风里雨里,我们同舟共济,携手创业。

开烧烤店,全是她在做。我只是洗碗,抬菜,陪客人聊天。

菜市场卖冰冻菜,也全靠她。

开宾馆,也是她最苦。

条件好了,日子好了。我们想再养一个女儿。上天,竟然给我们一双儿女。

龙凤茶楼,开了十多年了。这种生意,能做十几年,做得如此有名。全靠她呀!

二十六年的夫妻,二十六年的家庭生活,三个儿女的父母。我这丈夫,没做过一次饭,没洗过一次衣物。

时光如梭,孩子们都大了。我们也将老了。我的心思,还在写,还似个孩子般地幻想。而妻子,我的妻子,却累得一身是病。

我静静地,痴痴地看着妻。我羞愧的无地自容。

上天啊,请让她安好吧!

她是多么好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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