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小出生在一个小城市,18岁以前也是成长于厮。
今年十一,为了参加拐子的婚礼,我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乡。
从街头串到巷尾,不绝于耳的是市井之声:几乎从你身边擦肩而过的老式柴油三轮车发出“呲噔呲噔”的引擎声、几十年来未曾改变的菜市场中各路小贩的叫卖吆喝声、热气腾腾哄哄隆隆早点的炸煮声,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人们——你正生活在烟火鼎盛、热热闹闹的人间。
这条菜场的终点以前只延伸到我家门口,现在竟已到我舅舅家门口,而我家与舅家隔了足足半条街。不远处的旧工厂全都变成了新楼房。这许是在默默地声明:一座不起眼的小县城也似大城市一般在发展、变迁,只是速度不同于它,小城市的变化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
武汉一碗腰花面13-15元不等,家乡的8元,量足味正。不仅价格,家乡的过早(吃早餐)与大城市颇有些区别。我们在武汉的大多数早点店就餐,一般都是先付钱、再用餐;而多年未回乡的我习惯的准备先付钱买面时,面店老板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说着:“不急不急,吃完再给吧!吃完再给吧!”压根就不接我几乎都递到他手中的钱,抬眼一望,他摆在店子外面的几个桌子上,满满当当坐了几十个正在吃面的人,他们也都是吃完再来付钱。我看了看周围嘈杂喧闹的菜场,不禁思索:老板就一点也不担心有人吃完抬脚就走吗?他一双眼睛怎么可能看得过来这么多人?还是他根本就不用看?
不知怎的,那一瞬竟让我有一种不要钱过早的错觉,心里暖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