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的产品经理

我突然发现,产品经理这个职业真的没什么意义,没什么核心竞争力。

一群不懂技术的人(大学写过几个破程序的不算「懂技术」)来指挥另一群懂技术的人做科技产品,这是什么道理?

在硅谷,产品经理的数量极少,绝大多数核心工作都是技术驱动的。硅谷每年都招很多工程师,但是极少招所谓的产品经理。中国大概是世界上产品经理的最大产地。


产品经理有核心竞争力吗

要说一个「产品经理」真的有价值,他就完全应该成为整个技术团队甚至整个企业的头。他应该满足至少一种条件:

a) 有丰富的技术经验,加上对人性和市场的深刻认知

b) 有强大的商业和市场能力,加上对人性和技术的深刻认知

c) 有强大的资本实力,也就是金主、老板

这里面,我们绝大多数人能满足哪一条呢?b) 条?写写文档,分析下数据,调研下竞品和用户,就算是「强大的商业和市场能力」了吗?你领导过关键的商业谈判吗?你拿下过最重要的客户跟合作伙伴吗?你洞悉了最牛逼的市场机会吗?

得了吧。b) 条对标的是乔布斯、张小龙、雷军、雕爷这样的人。其中张、雷还兼具 a) 条,即「丰富的技术经验」;乔、雷、雕兼具 c) 条,即「强大的资本实力」;雷军包揽了 a) b) c) 三条,综合实力惊为天人,不愧为国内最大的「独角兽」企业创始人,So are you okay, and do you want a MI band? 

另外,a) b) 两条的后半句,我写的都是「对人性和 XX 的深刻认知」,注意,我说的是「人性」,不是「产品」。我们经常自诩产品经理在整个企业中对「产品」的理解是最深刻的,这就容易走偏。每天画一画交互、优化下页面跳转、完善下业务逻辑,乃至抄一抄竞品,倒是说说你洞悉了什么人性?这个社会真正洞悉人性的只有两类人,一类是商业奇才,另一类是文学奇才,你属于哪一类?


管理能力是产品经理的核心竞争力吗

好了,说说你们最喜欢吹的「管理」能力。

产品经理在公司里往往是各部门沟通的纽带,特别在我们这种金融企业,除了管理层、开发、测试、运营、产品之外,还有数不清的风控、清算、财务、合规、客服、投顾、销售等等部门/团队。能够把一件复杂的事情梳理得清清楚楚,并将各部门维系在它周围共同努力和推进,确实是产品经理最独特的职责和技能之一。另外,有些产品经理还是自己产品团队的头儿,可以带上个把人,做个小领导。

这些是管理能力吗?确实是。

但这是能作为你的核心竞争力,将社会上其他管理者比下去的「顶级管理能力」吗?恐怕不是。

大到企业高管,小到其他各部门(包括技术部门)本身的管理者,相比于他们,你作为产品经理,并没有太独特的管理优势。真正的管理人才有几类,一类是创业家和政治家,凤毛麟角,且需命好,暂且不表;另一类是职业经理人,他们虽无创业之才,却统领过大企业的几百到上万大军,能通过自己的管理「极大地提高企业效率」;他们一般还兼具商业和市场能力,以及财务管理能力,能把公司的业务和资金管理得顺顺溜溜,让企业发动机加满了油、卯足了力开动。

作为产品经理,你达到这个程度了吗?

当然话说回来,产品经理的经历,确实能够让你比其他职业更容易地在较低职位时就「初体验」一下「管理的感觉」,感受下调动所有部门一起做项目的快感。这是你获得启蒙的幸运。但这并不意味着管理能力就已经成为你的核心竞争力了!把一家企业或一个大团队交给你管理,你依然会一脸懵逼,因为那完全不是你过家家的经历能想象的。


不只是产品经理,而是我们所有人的共同命运

追根究底,产品经理对自我价值的迷失,其实是社会精细分工、人才极度专业化的后果。

我相信,绝不仅仅是产品经理感到迷茫。作为开发,作为测试,作为运营,你就不迷茫吗?

以开发为例,你常常说产品经理都是没智商的傻逼,只懂写写文档吹吹牛逼,不要产品经理也罢。——我同意,真的!

好,离开了产品经理,你能不能做出产品来?代码都是你写的没错,产品经理的文档只是吹吹牛逼没什么技术含量也没错。可是把文档丢掉,你又能做出什么鬼来?就算你开发出产品来,好了,接下来要安排风控、清算、财务、客服来对接你的产品,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推广!撬动运营和销售帮你一起卖产品!怎么样,傻了吧?

是的,我同意产品经理可以全部消失,一个不剩。但前提是,要由技术人员或商业人员承担起一系列的产品管理工作。在以前,在国外,一直都是如此的。因为总有部分技术人员既积累了「丰富的技术经验」,对系统架构和最新技术极其敏感;同时在做产品的过程中又学会了「对人性和市场的深刻认知」——他们才是最好的产品经理,或者你不叫这个名字也罢。如果你是这样的技术人员,那么你真的可以开掉所有现任的产品经理,你比他们更合适,真的。

可是,精细的分工已经让我们——所有人——都变成残废了。我们四肢不全,我们只关注自己的一亩三分田。

技术人员放弃去理解用户、商业、风控,也放弃作为自己产品的主人翁,而总是说:产品不好我不管,找产品经理去;代码之外的事情我不懂,交给没用的产品经理去打理好了(更有甚者,C++ 说前端页面我根本不懂,你去找 PHP;PHP 说接口的内部逻辑我根本不懂,你去找 C++)。

而产品经理也不再学习技术,跟进最新的技术变革,只会瞎指挥,以及每天跪求开发和设计帮他们「改个字呗」「加个图呗」,哪怕他们当中很多人还是计算机科班出身的!

于是,当你们都老了,这时候世界上再次出现一种像蒸汽机、互联网那样从此改变世界的新事物,你们都傻了。目光短浅的技术人员傻了,不懂怎么进入这些商业机会,调动资源为自己的技术实力所用,甚至不懂怎么去学习自己领域(IT)之外的新技术(例如生物科技、太空科技);心胸狭窄的产品经理傻了,因为是新技术,没有「大量熟练的技术人员」去实现你的「需求文档」啊,你就看懂了表象,没有资本,不懂技术,不懂商业运作,搞个屁?

你们都终将被淘汰。


结语

那怎么办呢?

学习。技术学习产品,产品学习技术;同时所有人都去学习交易、销售、财务、管理、新技术(不限于 IT 领域)、投资(如果你有幸拥有充足的资本,那么你要学会如何做盈利而不是亏损的投资)。不是看两本书就完了,你还要给自己找机会,真刀真枪去干。

比上一条更重要的是彻底放开眼界,接受新事物!你妈逼不要再做一个目光短浅和心胸狭窄的人了!彻底撕烂贴在你身上的职业标签,什么「产品」「C++」「PHP」「DBA」。不要再轻易说出「我只是个 X,我不懂 Y,这不关我事,你去找 Z 吧」这样的话。

因为说多了,你就真的永远只是个 X 了。

放开眼界,彻底撕烂你的职业标签 ლ(•̀ _ •́ 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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