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66年,秦昭襄王拜魏人范雎为相,开始推行“远交近攻”的新政策。
“远交近攻”的首要目标是魏国和韩国,魏国是首当其冲的,这除了距离的原因,或许还有范雎个人的因素。
范雎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是个“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的人,受过他恩惠的郑安平和王稽在他的推荐下做了大官,这俩人都曾帮助过范雎。
但是当年范雎在魏国时,须贾和魏齐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他叛国,对他极尽侮辱,差点杀了他,如此深仇大恨,怎能忘怀!忍辱负重多年的范雎(此时他用的是“张禄”假名),当了秦相终于有机会报复了。
当魏国的安釐王得知秦国来攻,不知是什么惹怒了秦王,就派当年冤枉范雎的须贾充当使节,那时须贾还不知道当时的秦相“张禄”是自己当年的门客范雎。
范雎得知此事,就穿着破行头去驿馆“拜访”须贾,须贾见到衣衫褴褛的范雎,送了一件袍子给他,并摆酒菜招待。酒间,提及来秦是为了拜访秦相“张禄”,但苦于没有门路。范雎说,他虽入秦国多年,境遇不佳,但还是与新任丞相有点瓜葛,可以为其引荐。
范雎故意带着他奔波几日,使其马车坏了,没有豪华的马车,怎能进丞相府呢?范雎说他可以借到,须贾就坐着范雎“借来”的马车进入丞相府。范雎借机进入后堂,换上华服,在众人簇拥下出现在须贾目前,此时的须贾只能不停地磕头向范雎请罪。
隐忍多年的范雎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他在众人面前将须贾当年的罪行一一罗列出来,将他骂的狗血淋头,此后正是将“张禄”改为“范雎”,开启自己的复仇之路。
在给魏国使节办送行宴会时,范雎又给须贾一个难堪,宴会来的都是各国使节和宾客,须贾来了却没有找到自己的座位,范雎让他一个人坐到廊下。
须贾明白,所谓践行宴其实就是为了羞辱他。此事到此还没完,开晏之时,给须贾上的竟然是喂马的豆料,还让人像喂牲口一样喂他,言下之意就是骂须贾是畜生。
范雎发话,须贾虽然之前虽害他不浅,但这次见面还送他袍子,可见须贾并没有泯灭人性,所以放他一码。
还让他带话给魏王,让他把他的亲眷和魏相魏齐的人头送到秦国来,否则秦军要血洗大梁。
当年的须贾,只是这次恩怨的导火索,须贾充其量只是一个善妒的小人,而真正把他像烂泥一样踩在脚下的人是魏相魏齐,这才是他要报复的第一人。
须贾把消息带到魏国,软弱的安釐王为了平息秦国的怒气,打算牺牲魏齐保整个国家。魏齐听到这消息,星夜逃亡赵国,躲在平原君赵胜的家中。
称范雎为“叔父”的秦昭襄王得知此事,就修书给平原君,邀请平原君到秦国晏饮,实则是为了扣下赵胜,要挟他交出魏齐。
平原君不惧秦国的威胁,但是赵惠文王接到秦昭襄王的信,让他速速处死魏齐,否则要出兵讨伐赵国。赵惠文王屈服了,魏齐无奈,只得逃回魏国寻求信陵君的庇护,信陵君不想惹麻烦,魏齐逃到楚国,也无人庇护。魏齐死心了,天下之大,竟没有容他之地,一气之下,拔剑自刎了。
范雎在得到魏齐的人头后,尽然把他的头颅当夜壶,目的只是为了报当年魏齐的羞辱之仇。
从范雎报仇这件事来看,范雎当年在魏国受了奇耻大辱,还差点丢了性命。范雎成名之后报复须贾和魏齐本没有错,但手段太过毒辣,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也能看出范雎的处事风格,也间接的看出除了赵国有意与秦国争个高峰,当时的秦国势力已经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