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之前，儿子问我，妈妈，什么是散文？
刚从大姐家奔波跑回来，有点儿疲劳。
我为他问的这个问题的文化性，怔了一下。
随即，忘记了自己说了什么。
我还在座位上，学生们分别坐成了排和列。
老师说，要朗诵诗歌，每人一首。
我自告奋勇站起来，斗志昂扬地说，我要朗诵一首，我自己写的散文，名字是《假如我……》。
声音很响亮，姿态很傲娇。
老师和同学们开始鼓掌，朗诵自己的散文。
我，开始找这首，号称我自己创作的散文，找遍了微博，找微信，找遍了微信找简书。
启用了搜索，搜索告诉我“找不到本条目……”。
我不好意思地地抬头，老师同学们，再稍等片刻，我应该很快就好。
老师安慰我说，没关系，别着急。
老师虽然有素质，但我哪能不着急。
我几乎要流着汗，再找一遍。
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累的头要爆炸，脑容量有限，装载不下的那种沉重，不如疼。
老师，在教室里跺来跺去，跺来跺去。从我身边，走了若干个路过。
我抬头瞥了一眼，刚开始的颔首微笑，慢慢的开始收敛表情。直到，最后，有一点儿忍受不住的严肃。
我知道，我再也找不到，相当尽力了。
我恨不得现场随便发挥一篇，又怕辜负了他们已经鼓了掌的掌声。
再次启齿，老师，要不……
老师朝我做了一个停止的姿势，像交警指挥我停下来，靠边儿停车（子），那样的姿势。
下课铃想起来……
他站在讲台上，再也没有微笑：下节课，准备一个几千字（我终于记不清字数了）的检讨。
纠结，再度袭来，不在于几千字的检讨。
因为，检讨，我根本不惧怕字数。
我容忍不了的，也许是，这种形式上的我给大家造成的欺骗。
大家都鼓掌了，我都报幕了，老师都微笑了，同学都期待了。
而我，却没有下文了。
同学们用了一节课的时间来等待。
我用一节课的时间，来寻找，让自己变成神经衰弱。以及，让大家找到失望。
……
我醒来，我经历了一场假睡，痛苦到想让自己追溯回到昨晚，我重新再睡一次。
赶紧下床去搜索手机，我要找的文章。
文章，居然还在啊？！
我知道，很快就会忘记这一场梦，就只能成为一场梦。
如果，我一晚上的纠结，能够挽回点儿什么来……趁着有记忆，赶紧整理成文。
其实，散文是什么呢？
难道不就是，我报幕了，你们鼓掌了，然后我，没有下文了么？
不过，要对孩子这么说？
我疯了吧！
形散神不散？
他还不知道“神”。
那么，到底怎么跟他说，散文是什么？
让我，清醒的时候，好好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