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世界杯,品世界史——伊比利亚双雄: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世界杯开赛以来,最璀璨耀眼的球星莫属C罗了。阿根廷球王梅西碌碌无为,巴西领军人物内马尔碌碌无为,哥伦比亚的上届世界杯金靴罗德里格斯碌碌无为,可葡萄牙的7号却一骑绝尘,首场上演帽子戏法,第二场打入致胜一球,尽显球星本色。

这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当今足坛,还有谁能做到?不过面对同样武装到牙齿的斗牛士军团,C罗的神勇并没有带领葡萄牙人取得胜利。科斯塔的梅开二度和纳乔的远射,使伊比利亚双雄最终握手言和。

一个10年世界杯冠军,08、12年欧洲杯冠军,一个16年欧洲杯冠军,这场火星撞地球的大战跌宕起伏、惊心动魄,让球迷们大呼过瘾,也对双方后续的比赛更加期待。

足球比赛90分钟,世界杯一个月,但历史却上下千年。伊比利亚半岛经历过哪些史海钩沉?为什么曾经殖民地遍布世界的两个国家最后一夜回到解放前?西班牙和葡萄牙这对邻居曾有过哪些陈恨积怨?

这些历史问题搞明白了,我们才能更好理解球场上弥漫的硝烟。

伊比利亚半岛地理位置非常独特,是个既封闭又开放、既中心又边缘的环境。封闭,是因为北面的比利牛斯山把它与欧洲大陆分开,南面又与非洲大陆隔直布罗陀海峡相望,其它一面地中海、一面大西洋,在古代航海不发达的时代确实比较闭塞。可“陆地从这里结束,海洋从这里开始”,开放的世界自此起航。

大航海时代,伊比利亚半岛俨然世界的中心,然而高光时刻却总是那么的短暂。欧洲大陆上发生的很多影响深远的事件,他们都成为边上的看客,甚至连一战、二战都缺席了。如今,他们也只是欧洲的二流国家,也就足球能让他们刷一刷存在感了。

西班牙和葡萄牙现在是两个国家,不过历史上都是一家人。早在100多万年前,伊比利亚半岛就有人类活动了,欧洲人类居住的最早记录就是在西班牙发现的。大约几万年前,来自非洲的克罗马农人进入伊比利亚半岛。这种人相当于于北京的山顶洞人,属于晚期智人。

半岛上还有一个史前民族,叫伊比利亚人,居住在南部和东部,伊比利亚半岛就是以这个民族的名字命名的。后来他们渐渐被外来民族排挤同化,不过并没有消失在历史长河里。至今比利牛斯山脉一带的巴斯克人仍然保留着与古代伊比利亚语相似的语言。

西班牙有两个总跟中央不对付的地方,除了加泰罗尼亚,另一个就是巴斯克地区了。这里是恐怖组织埃塔所在地,还有一家西甲老牌俱乐部——毕尔巴鄂竞技队。据说这支球队只用有巴斯克血统的球员,其余一概不要,可见民族意识之强。

后来起源于欧洲中部的凯尔特人来了,侵入半岛北部、中部。接着,罗马帝国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公元5世纪,罗马帝国衰亡后,伊比利亚半岛又被日耳曼民族的分支西哥特人统治。300年后,穆斯林势力从北非跨海登陆,之后几百年间始终在半岛南部活动。

这一时期,很多国家在半岛上长期割据。南面的穆斯林,中部的卡斯蒂利亚(马德里一带),东北部的阿斯图里亚、阿拉贡(加泰罗尼亚一带)等。伊比利亚半岛地形破碎,山地众多,客观上也为这些国家的共存创造了条件。

就这样,一晃儿到了1492年,中北部的几个大国组团发起了“光复运动”。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夫妻俩。卡斯蒂利亚女王伊莎贝拉和阿拉贡国王费迪南德两口子终于完成统一大业,驱逐了侵入伊比利亚半岛800多年的穆斯林。

内部矛盾解决了,他们的目光渐渐投向外部,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从此,改变世界的大航海时代大幕拉开。

最开始吃螃蟹的不是西班牙人,而是1143年脱离西班牙成为独立王国的葡萄牙人。达·伽马的船队在恩里克王子的支持下,朝着《马可波罗游记》中梦幻的东方驶去,他们在一场强劲的风暴中意外绕过了好望角。从此,东方的大门向他们敞开。

看着邻居葡萄牙在外面赚得盆满钵满,西班牙眼红了,于是想寻找一条通往东方的新航线。结果哥伦布意外发现了美洲大陆,可他至死都认为自己登上了印度的土地,并称呼那里的土著为印第安人,也就是印度人的意思。

欧洲人给自己带来了希望,却给新大陆带去了绝望。从此,整个世界几乎都成为双牙的殖民地,血腥的屠杀、丑陋的黑奴贸易接踵而来。可以说,西班牙、葡萄牙获得的每一块黄金、每一克香料中,都侵染着当地人淋漓的鲜血。

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一世有句名言:“在我的领土上,太阳永不落下。”英国“日不落帝国”的称号,其实最初版权是西班牙所有的。

这位卡洛斯国王命特好,他是西班牙公主和神圣罗马帝国王子的儿子,继承了外祖母的西班牙、美洲殖民地,外祖父的荷兰、比利时,祖父的奥地利、神圣罗马帝国,祖母的勃艮第,以及父亲的意大利南部。

看来真应了那句话,干得好不如嫁得好。不过这些贵族阶层的近亲联姻也导致不少遗传缺陷。从留世的图片看,卡洛斯一世眼珠鼓起、下巴突出,据说还有严重的口吃。真不知道那句“日不落”名言,从他嘴里吐出来会是什么效果。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随着地盘的逐步扩大,西班牙和葡萄牙的矛盾也越来越多,经常为利益分配问题闹纠纷。最终,教皇出面拉架,推动双方签订了一个《托尔德西拉斯条约》,在地图上像切蛋糕似的画了两条线。

一条被称作教皇子午线,是亚速尔群岛和佛得角群岛以西100里格的子午线,以西的地方归西班牙,以东的地方归葡萄牙。另一条则以摩鹿加群岛以东17度线为界。

从此,两颗牙像中了彩票,一夜成为暴发户,满世界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但人一有钱有势,脑袋就容易膨胀。他们并没有把钱用在技术创新、发展实业上,而是到处兴兵打仗,自己挖的每个坑都需要无尽的钱来填。

而随着金银大量涌入欧洲,欧洲通货膨胀率极具增加,导致西班牙、葡萄牙财富缩水,英荷等以工商业立国的新兴资本主义国家渔翁得利,成为最大赢家。

最终,历史无情地以西班牙无敌舰队的覆没宣告了一个伟大时代的落幕。

虽然星辰大海的辉煌早已成为历史,但如今,伊比利亚双雄的足球却跨越大洲大洋,席卷整个世界。

世界杯如火如荼,让我们缓过神来,从上下千年的历史,回到一个月的世界杯,回到90分钟的赛场,一起欣赏足球带给我们的星辰大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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