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之忆—遍地茅棚的芒街

芒街印象

芒街原是广宁省会所在地,中越关系恶化后越方已将省会迁往远离边境的鸿基市(即下龙市),现为广宁省海宁县辖镇。这里早先的建筑几乎夷为平地,现在能看见的大都是临时搭盖的茅屋,而最显眼的建筑则是远处高耸着塔碑的烈士墓和一座六角形的集贸市场。街道就是棚屋之间狭窄的泥土路,除了人在行走,也会有猪狗在街边溜达。

边贸市场上有大量随意搭盖的简易棚屋或作店铺或作住房,各种摊位、商品随意摆卖,而汽车、摩托、货物也随处停放,人流就在车货混杂的市场里涌动。如果没有高杵在市场上空的照明路灯和那面高高飘扬的越南国旗,我就觉得是置身于乡下一个闹哄哄、乱糟糟的大集市。

一九九一年的越南芒街民居

我们主要是看互市贸易,因此就只有穿行在这杂乱无章的市场里,这里虽然建有互市贸易场,但很简陋,四周几根柱子撑着一个屋顶,就像一个大厂棚,仅能遮荫挡雨而已。里面主要经营中国商品,大多是廉价的生活用品,没有一件高档商品。当然也有越南出产的各种糖果、日用品、工艺品,甚至还有蔬菜水果之类的农产品,但与东兴河堤路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相比就单调逊色多了,这让我们很失望。

我在芒街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当地一种小吃,我看见在小吃店门口的地上摆有一大盆鲜红的血(不知道是猪血还是牛血),如果想吃,店主就会盛上一小碗撒上葱蒜和姜末等佐料递上来,像豆腐脑和凉粉一样的吃法,我见有人吃完后活生生的一个血盆大口,让人看了恐怖,这样的小吃我不敢尝试,因此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芒街的摩托车很多,作为一种交通工具和国内的自行车一样普遍,在互市贸易场里有很多摩托车司机在卯客,他们沿着路边排成一行,正规点的还配有头盔,当客人坐稳后,司机一踩油门,“呜”的一声摩托车就蹿了出去。当时国内的摩托车还不普及,作为摩的载客谋生好像鲜有人为之。

芒街的边贸市场

这里虽然贫穷落后,但是街上没有警察,治安比较好,一帮头戴斗笠的越女居然就在工棚下靠路边席地而坐,码着一堆堆越盾做兑换外币的生意,这些路边银行以一元人民币兑换1700越盾,要成为百万富翁那是很容易的,我也换了两、三元人民币的越盾,现在还留着。

越女就坐在街边兑换越盾

也许边贸在芒街才刚刚兴起,在这里我看见满街晃荡的都是我的同胞,而作为富有冒险精神、削尖脑袋寻找商机的欧美白种人却不见踪迹,曾经的那场越战在他们的心里可能还留下阴影,或者是这里太偏僻和封闭,商机信息尚未传出去。

看看日暮,我们觉得该看的都看了,就买了几袋越南特产椰子糖作为到过越南的见证,然后又原路返回到岸边,和来时一样也要了一条船回到了东兴,结束了这次边贸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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