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 这水 这村庄之这山

      在家乡的西南方向,大概离村庄二三里的样子,有一座山。说是山,海拔也不过100多米,在周围平坦的地势上,倒也显得高大,尤其是东面两个土堆一样的小山丘,更衬托出他的巍峨。

      有了山,也有了童年的乐趣。山上有一个洞,很神秘,我们壮着胆子进行了探险。洞口不大,只容一个人出入,四五个小伙伴拿着火把,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下到洞里,一下到里面,便隔绝了外面的炎热,有一种森然的感觉。往里走,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火把的亮光只能照出很短的距离。

      这不是一个天然洞穴,四周洞壁,有一刀刀的凿痕,好像完全是人工凿出来的,顶部有的地方黑黑的,是烟熏的痕迹,应该是放油灯的地方。刚走不远有一扇石门,石门有一尺多的厚度,我们推推它,纹丝不动。过了石门,有一个废弃的蓄水池,根据上面的标语推断,应该是与苏联紧张的时期建成的。

      往前走,就怕有人把石门关住,那可就完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好在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山洞时宽时窄,有时只容一个人过去,洞顶的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放油灯的地方。

      突然一声尖叫,吓了我们一大跳,只差撒腿就跑了。寻找声音的来源,原来是一个小伙伴恶作剧,顿时引来一片埋怨声。

      我们都是第一次进来,不知道还有多远才到尽头,火把的亮光逐渐缩小,便决定打道回府。

      回到石门哪儿,看到石门还敞开着,松了一口气,赶紧爬出洞口,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有了山,便建了寺庙,有一段时间,香火鼎盛,每年要过庙会,人山人海,煞是热闹。我们几个小伙伴,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一会儿去寺庙转转。

      寺庙雕梁画栋,甚是庄严,三清正中坐着,四大金刚立两旁。三清塑像倒还慈眉善目,金刚罗汉或怒目圆睁、或高举兵器、或手持绳索,给人一种怕怕的感觉。那时候还小,从神话故事中知道, 神仙都是慈眉善目、和蔼和亲、救人于危难之中的,可为什么寺庙中的却如此吓人。看着信徒虔诚的叩拜,香烟缭绕,墙上画了十八层地狱壁画,宣示着恶人的报应。溜了一圈,赶紧跑了出来。

      又跑到跳大神舞的地方去了。跳大神舞的都是老头、老太太,一个个不辞辛苦,快步的走着,一手拿着小鼓,不停地摇着,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有个老太太鼻涕流了下来,也顾不上擦,嘴里声音也偏大。“大神附体了、大神附体了……。”好事者大声说。我不知道大神附体是什么样子,总是感觉怪怪的。

      自古传下来的东西,或许没有得到精髓,或许本身就是一种敬天畏地的仪式,但都是善良的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和祈求。

      依山而上,到了半山腰位置,往下看去,人小了许多,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那里有一个洞口,前面很平整,设置了香火案。虔诚的信徒献上一炷香,把香火钱投到箱子里,有壹分的、贰分的、伍分的硬币,也有壹角、伍角、壹元的纸币。

      中午之后,香客们少了,香案负责人把我们几个小孩子叫住,帮他收拾东西,把收到的香火钱分类,以便清点。承诺把伍分以下的硬币给我们,算是酬劳。

      我们高兴极了,小伙伴们整着钱币。一会儿,一个飞机飞过,“看、看、飞机,上面有人往下看哩……。”我们都抬头往上看,有的小伙伴乘机把伍分或壹角的藏起来。不一会,好像每个小伙伴都学会了,一会看飞鸟、一会看蚂蚁,就是分散负责人的注意力,乘机发笔小财。

      我傻乎乎地看这、看哪。到头来,我只得了一些壹分、贰分的硬币,小伙伴们都有好几个伍分的、甚至还有一角的。都说我傻,我也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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