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的女孩儿,是我一生的期盼

青梅竹马

       

        爱有很多种,苦苦追求的坚持,一见钟情的浪漫,日久生情的幸福,还有青梅竹马的美好……

        我见过,也听过很多种,但是像我一样的,有着青梅竹马回忆的,至今除了我自己就再也没有听到过。

        她是我们房东的女儿,比我小两岁,我属鸡,她属猪,对,我们都是家禽。我是小学三年级搬过来的,那时候父亲在一个老板亲戚的工厂里打工,因为要离家近一些,所以把家搬到了与厂相互挨着的这个大杂院里。

大院儿(2016所拍)


        依旧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当时我正在跟父母一起搬东西到新家里。在一个楼梯道的铁门口,她急匆匆的跑了出来,我刚好要进入,就这样,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因为速度很快,也没有看清楚她的脸,但这是最初的遇见。

我曾经住过的一楼


        这场景大概这辈子也忘不掉了吧!

        我都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样关系好起来的,或者说因为什么样的事情,但那时候的情感很纯粹,很单纯。像我一样的90后的孩子,童年时期不像现在一样,手机,电脑,学习机,各种电子设备霸占了童年。那时候陪伴我们的是玻璃弹珠,过家家酒,丢沙包,跳皮筋,跳方格,丢手绢,捉迷藏,搁在地上拍打的卡片……要说唯一的电子机械,可能就是电视机了:大风车,动画城,这些带给我们珍贵记忆的点点滴滴。

        院儿里除了我和她,还有几个比我们还要小一两岁的孩子,周,张,王。不过除了她以外,就都是男孩子了。大院里的生活中,来来往往,搬走又搬来,换了好几波的人,尽管是这样,我们家却是在这里住的时间最长的。

        我们家的位置就住在她家楼下,一楼。或许是因为我大她两岁的缘故,她经常会来找我,我们经常会趴在一起写作业。

        记得有一天的早晨,我睁开眼睛,看到被窝里有一包喜糖。妈妈告诉我说是昨天她的妈妈和她一块,回来的时候路过门口,进来聊了几句,她把一包喜糖放在了我的被窝里。听着这段话,我脑海里想象那个画面:一个小女孩掀开被窝,丢了一包喜糖就跑了,至今想来,还会让我微微一笑,很美好。

        我们两家离得那么近,免不了的经常接触,除了我和她,还有两家的家人。她们家那时候经常会有吵架,是她的母亲和她爷爷之间的争吵,现在想来,或许就是那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引起来的吧。也许你会想,都是婆媳之间的战争多一些,这怎么是公公媳妇之间的争吵,因为那时候,她的奶奶身体不太好,精神上不是很清楚,时常的会犯糊涂。就是因为她们家里的战争,她妈妈一气之下,把家搬到了楼下另一边房子的一楼里。起初是在另一边房子的一楼,后来又搬到过我家对面的一楼里。

我家门口的一楼


        我还记得我奶奶过世的时候,还是在小学,父亲为了不耽误我的学习,没有让我回老家。他把我托付给了房东阿姨家里,带着我的妈妈回了老家。那时候的她们家在另一边的一楼,我住在她家,在阿姨的照顾下,住了两晚上。

        我还记那一年,我妈怀着我的妹妹,也很巧,她的妹妹也是在那年前后出生,这样一来,我和她的生活中都出现了一个妹妹。       

        也是那一年,我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

        还有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的父母好像又有什么事情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家,阿姨晚上把我安排到她们家里去住,虽然我们两家只是楼上楼下,阿姨还是担心我比较小,晚上害怕生了病。在她们家,我和她穿着秋衣秋裤,躲在被窝里,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后来阿姨骂了我们,就这样,我们才安静的睡去。

        寒暑假的时光,是我们在一起最多的时刻。一起在一个屋里写作业,一起在房间里看电视,有一次看电视,她说肩膀疼,她坐在我的旁边,我用双手帮她按摩肩膀,屋子里就我们两人,她也帮我按摩肩膀。某个亲戚突然间进了房门来,我顿时觉得很害羞,特别不好意思。

        那个阶段,她很黏我,看电视,坐在我的旁边,出去玩,要跟我一起,写作业,她拿着她的书本,跑到一楼我的家里,两人趴在一起写。我们之间的情感那时候看来,那么单纯,那么纯真。也那么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庭院


        有一年暑假,快要开学的时候,因为阿姨检查她的暑假作业后,或许是因为做的不认真,阿姨撕掉了她的暑假本,又在庭院里打了她一顿。院里很多人,围观的也不少,她坐在地上哭泣,我妈妈去扶了她起来,把作业本全部捡了起来,回到我家,帮她把本子又重新用胶纸粘了起来。

        白天才被阿姨打过,晚上就没敢回去,我妈把她安排在我的房间里,晚上跟我住在一起,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早都已经离开了。

        大院里的几个孩童经常在一起办过家家酒的游戏,我俩因为年纪稍大一点,我当爸爸,她当妈妈,还有一个比我们小几岁的一个小孩,他扮演我们的孩子。家家酒的所需要的各种玩具,厨具,都是她伯父拿回来的。伯父经常的拿一些玩具回来给她,我很多记忆中的,都是从她们家里玩过的。那个年岁常常觉得她的伯父很厉害,能够带回来这么多东西。伯父是个干部,也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在那里住了那么多年,印象中好像看到他笑的时候却不多。

       

车站旁,饭店里

        随着年龄的一天天长大,转眼间,我小学要毕业了。小升初的时候,也是在一个假期的晚上,我和她在我们那边一个2路9路车终点站的院子里,那时候的车站不大,车开出的位置边那还有一些沙子。她们家里是开饭店的,每天吃饭都比较晚。晚上吃饭的时候,叔叔阿姨叫她吃饭,我们俩是坐在车站那里的水泥地上,背后是车站院子,在后是一堵隔着的墙,墙的背后,就是那个我们一起成长生活的大院子了。我们面前是马路,因为那会儿比较晚,所以马路上没有什么车辆了。她说她不饿,便没有去吃饭。

车站


        那是一个夏天,我们刚刚在车站院子里骑过了自行车,她坐在车子的后座上,一圈一圈的骑着……

        后来累了坐在了这里。我在左边,她在右边。

        她突然问我:

        “你喜欢谁?”

        我愣了一下,尽管日复日,年复年的我们生活在一个环境下,尽管一起做作业,一起游戏,我知道我心里是喜欢她的,我在地上的沙子里写了她的名字,于是我又看着说:

      “你看,我写出来了。”

        她看了沙子,但是很黑,肯定是看不清的。

        她又问我:

        “谁啊,你说呗?”

        “我喜欢你啊”

        她害羞的低下了头,尽管是在黑夜里,那时候那条路上好像是没有路灯的,但我知道,她很害羞。

        我又问她:

        “你呢,你喜欢谁啊?”

        “我也喜欢你。”

        像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笑了笑,相互之间看了看,默不作声了。

        在车站里不知道呆了多久,她的父母早都已经收拾好了饭店,关了门回家去了,我和她俩一起,绕过了饭店,从另一边的小路上回到了我家里。

        她让我送她回屋子里去,那么黑,她胆小怕黑,尽管她就住在我家对面,隔了一个楼道。我没有,或许当时是怕她父母说我们吧。于是我打开了我家的门,悄悄的进去了我的房间。应该是很晚了,到时没有手机,不知道时间,不过父母都已经进入了梦乡,我想,肯定已经是十一二点,或者是一两点了吧。我让她睡在了我的床上,我的床边有一个小布凳,我坐在上面,我说:

        “我就坐在这里,你睡床上”

        “洗脚咋办,脚都没洗”

        “不洗了,你就直接睡吧。”

        后来不知道是怎么个原因,我们俩还是都睡到了床上,因为是夏天,所以铺的还是凉席。睡在床上。我们面对面的躺在床上,我问她:

        “明天早上要是你妈妈看到你没回家咋办?”

        “明早上起来早点,我就说昨晚上我去爷爷那睡了。”

        那个时候,因为阿姨和爷爷的吵架,她们已经搬到了我家对面的那一间去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就把她叫醒,让她赶紧回家去了,她睡眼惺忪的,无精打采的提着脚步,回到了二楼。

        我们之间亲密的关系,让很多院里的叔叔阿姨们开玩笑。

        有一次一起去一个叔叔阿姨家里玩,阿姨突然间来了句:

        “你俩天天待在一起,你们以后就在一起算了。”

        我和她没有说话。

        还有一次,几个妇女阿姨在院子里闲聊,我无意中插入了一句话,旁边一个大姐姐便回怼我说:

        “你看人家谁谁,又帮你叠被子,又帮你收拾鞋子,穿鞋带,像一对儿小夫妻一样。”

        我小姨在旁边立马把话题堵住了,大概是怕闲言碎语传到房东耳朵里吧,那时候的我觉得,大人们的世界真的很复杂。

        经常会碰到这样尴尬的时候,寒假在楼顶,两个人做作业累了,在楼顶上玩耍,整个楼顶就我们两个人,你追我闹,嘻嘻哈哈的,偶尔碰到上楼顶来晾衣服的邻居,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们都一天天长大,时光的手牵着我们往前走。

        初二下学期的时候,突然有一天父亲情绪不太好,为的是房租上涨的问题,因为这,也和房东叔叔阿姨讨论过,尽管父亲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大,但我觉得那也不是争吵。

        后来没多久,因为受不了房租费上涨,再加上那几年房子的价格炒的很厉害,父亲在另一个地方买了一套二手房子。就这样,我成为了来来往往的租户的其中一家,我们也要搬家了。

        从搬过来到搬走,一共六年时光。

        搬离之前的一个傍晚,她的妈妈,也就是房东阿姨在院子里择菜,阿姨对我说了句:

        “搬是搬走了,有时间和刘*(她的女儿)一起多回来看看,哦,住了这么长时间,要走了,还真是舍不得……”。大概她晓得那时候我和她女儿之间单纯的情感很美好很牢固吧。

        因为搬家,我的心情很失落,但那个时候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失落,晚上我一个人走到院子的边上,望着眼前的那条小路,回想着刚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条长着很高的杂草的石头路,很难过,很心痛。

院边路


        第二天中午,家里的东西搬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碎物,中午的时候,我二姨在我们家吃饭,她是从老家上来喝喜酒的。她那时候在我的房间里,看着一本我至今还不知道的什么书,桌子上有我前几天放的一本《汤姆索亚历险记》,其中夹着一张告别时的几句话,上面写了什么,我好像也记不清了……

        二姨对我妈妈说:

        “你也不叫她(指的是她)过来吃饭?”

        “没事,不管她,她一会儿就要回家吃了。”

        “哦,我以为是,是他(说的是我)交了的女朋友呢!”

        “哪啊,楼上的,房东的姑娘……”

        二姨问我妈妈的时候,还把头故意靠近了我妈妈这边,声音很小。

        再往后,我上了初三,因为买的房子的位置离学校有些远,我就住在了父亲上班公司的宿舍里,就在学校对面。

        而从此开始,我与她见面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中途的几年,有点时间,我都会去那个院子里,借口去我小姨家里,那时候小姨家还住在院里,实际上,我是为了能够看到她。整个初三,我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那时候的我也不真正的明白等待我的中考是什么意义,更加不明白上学除了以后考个大学之后的意义又是什么。

        再后来,中考过后,她上了二中,我还在五中的高中。

我的中学


        这样一来,联系地愈来愈少,好在初二的那年,慢慢开始学会了用QQ,也加过她的号码,以后的日子里,偶尔,会在QQ上聊几句,或者留言板留几句。

        搬离了大院之后,我的性格也开始发生了变化,有些内向,有些忧郁。后来一个高中女同桌很严肃地对我说:

        “你再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得抑郁症的!”

        后来,我尝试着慢慢改变,一直到后来的大学,演话剧,演微电影,各种活动,才让我又改变了许多。

成长中的故事,大学

        我是相信缘分的存在的。如有首歌里唱过的:

        世界上的事,不用急着去了解,时间会像小船带我们去远方。

        高中的第二年,我们家又再次搬回来这里,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位置,有些却不是同样的人。一开始搬回来的时候,因为院里已经走了很多的熟悉的人,我们原来住的房子现在有人在住,于是我们就住到了另一边房子的一楼,也就是以前她们家住过的一楼。

        从卖掉房子的地方,装好所有的家具,我,母亲,小姨,三个人坐在货车的后车厢里,一路人,我的心情并不开心,车开的不太快,但是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忘记了三个人之间有着怎样的对话。我坐在那里,面对着她们俩,我们三人的位置是一个三角形的位置。突然间,我的眼泪忍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

      “你们搬走就搬走了,为什么还要搬回来,为什么,为什么?”

        我没有忍住泪水,眼泪随风飘到后面车尾的方向。母亲和小姨不再说话,我记得母亲只是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

        或许她以为我是在责怪他们不该卖掉了房子。

        我并不是抱怨和责怪什么,我只是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再去面对她,那个和我一起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她。从那次搬家之后,初三的时候,我向她表过白,但是被拒绝了,中学,我又不止一次的向她说明过我的心意。高一的暑假,我去了深圳打暑假工,我问过她:

        “我们以后会可能在一起吗?”

        “我也不知道。”

        我以为她会说,不可能。

        那一年夏天,老家因为雨季,出现了洪灾,回来的时候,还听她妈妈说过:

        “要是家里真被淹了,你们一个在深圳打工,一个在市里上学,出了事,就两个娃子不在家。”

        那一年,我们确实不在。

        我用了很长的时间从第一次搬家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尽管之后的几年,我们见面很少,但是每一次去她们家的饭店里吃饭,每一次去院里,都是希望能够看到她。有一次在教室里,我和朋友两个人中午的时间在午休,聊起这些话题,我跟他说:

        “我是真的爱她,不是那种单纯的喜欢,从小心里就一直有她,我却不知道。如果真的有一天她就算是生病了,残疾了,我也愿意和她在一起。”

        当时的我,对她不敢说,却在别人面前说出了那么多。中途的我曾经写过一份贺卡,写了很多表白的话,我把它揣进裤子的腰里,因为冬天,穿的很厚,看不出来。到了她家后,我却没有胆量再拿出来,后来,在院子旁边,我烧掉了那份还没来得及看到的贺卡……

        过去的就过去了,再也回不到原来的那个状态……

        再次搬回到大院里,环境尽管有点变化,但是一切都还是那么的亲切,只是和原来的记忆比,大院似乎是变成了小院儿,其实不是变小了,而是我们长大了,感觉不一样,而已。

        我一直在纠结该怎么去面对曾经拒绝过我的她,还好,她那个时候已经去了市里面上高中,一个星期只回来一趟。

        我记得她回来的某个星期,她从饭店里吃完饭回家,已经很晚了,我还在房间里,挑着台灯写作业。她来到了我住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至于说过了什么,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在这边住了没多久,原来我们住的一楼的人搬离了,我们家又开始从这里搬到了最开始住的一楼里,就是她的楼下。

        不可避免的,楼上楼下,总要碰面,总要接触,尽管一个星期只能看到她一次。那个时候我俩的妹妹都是小学一二年级,她每次回家里要路过我家的门口,很多次的时候,我在房间里写作业,在我听到她的声音,我就再也没有心情继续做作业了,但是又没有什么勇气还像小学时候那样,直接开了门出去,和她说话,所以我故意的把门开着,希望她能够进来找我。

        但是,她却也没有。

        我总会在脑海里不由得哼唱起那段歌词:

        “我听见你的声音,有种特别的感觉,让我不敢想,不敢再忘记你。我记得有一个人,永远留在我心中,哪怕只能够这样的想你……”

        有时候,我也会抱怨:为什么只有一墙之隔,却有什么阻挡了我们之间的来往一样……

        越往后,我和她之间的聊天越来越少。

        好几次去她家里找她,两个人没能说几句话,她便低头看起来手机,太多的话,我欲言又止。出了门,下楼梯的时候,心像是被针扎一般的,揪心的疼痛。我扶着楼梯的墙,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上了大学,我去了外地读书,此后能见面的次数更少,我一年级的时候,她在读高三,我给她打过几次电话,问问近况,但也都是寒暄几句,常常不知道说什么了,电话的那头,她似乎只是在聆听。

        二年级的时候,暑假回到家里,几个邻居家人在路边散步乘凉,她也在,于是我也走了过去,两个人一起坐在路边。聊了很多,我跟她聊起了大学的生活,因为拍电影,没钱生活,各种聊天,聊的很多,许久没有在她面前打开话匣子,她又突然问了我:

        “你大学谈朋友了没?”

        我沉默了两秒,

        “没啊,那么忙,都没钱吃饭生活了。”

        我跟她说大学借钱借不到,她问我怎么没有找她借……

        ……

        2016年,我大学毕业,家里又买了房子,毕业前夕,我去了北京。4月份,家里房子装修好了,五一的时候家里又搬走了,

        搬家的时候,阿姨对我说了一句话:

        “买了新房子了,这以后见面就越来越少了啊,以后至少每年要让阿姨看见一回。”

        我一直记得这句话。现在我在成都工作,这两年每一次回去家里,我都会去她家看看叔叔阿姨。

        有一次晚上回去,父亲问:

        “去了哪里?”

        “去阿姨家了。”

        “你咋那么喜欢去她们那?”

        “她们也是我的亲人!”

        是的,在我心里,一直都是,远亲不如近邻,他们看着我长大,在我生病时的照顾,不论怎么样,也都像是父母一样。我的心里怎么能够忘记。

        如今的我还在成都,今年过年的时候因为工作上的原因没有回家去,元宵节回去家里几天,元宵节的晚上,我在家和几个发小朋友聚了聚,喝了酒,快十点的时候,去了她家,因为白天我去找过她,跟她说过的,晚上一定去看她,崩管多晚。

        那一夜,房间里四个人,她的妹妹,她的表妹,她,还有我,我们也如往常一样的聊天,她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她告诉我生活的一些不愉快,和亲人之间的矛盾,各种不愉快的事情,甚至有些负面情绪。

        她说,某一刻,她想,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心疼,但是除了听着她哭泣的讲着,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没有打断她,只是在她哭泣的时候用手拍拍她的背。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她过的并不开心,一直以来,我觉得她变化很大,我们都不再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反而我倒觉得她和我有些一样,变得有些内向。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在我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哭泣。

        那晚聊到半夜两点多,我一点没有时间的概念。她跟我说起她新买的房子的事情,我便问她,能不能去看看她们的新家,她答应了。

        晚上我要回家,被她留了下来,太晚了,不安全,尽管我家就在附近。我睡在了爷爷的房间里,爷爷已经去世了。

        那晚,我很困,但是却不怎么睡得安稳,因为我看到她这么委屈的流泪。

        我把闹钟定在了四点多。

        第二天,就在她父母一早起来之后,我也跟着起来,然后去了饭店。本来想着的是能够在早上不太忙的时候和阿姨聊一聊,但是早上很忙。我坐在饭店门口等着,一直等到了八点多,直到父亲打电话,问我在哪,要去县城亲戚家里拜年,我才离开。

        我是要和我的伯父一起去,我回到家里拿了拜年的礼品,然后让伯父等等我,又去了饭店里,这时候不再那么忙,我叫上了阿姨,说阿姨想跟您聊一下,我们一同去了二楼的她们的客厅里。

        我跟阿姨说,看到她这样,我很是心疼,让阿姨家里的亲人们不要再过于干涉她。因为赶时间,聊了一会,我就急忙跑去赶公交车了。

        ……

        我们都一天天长大,我还以为自己多伟大,但却有很多事不敢告诉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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