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月是天上月

他,是一个作家。

她,是一个记者。

坚毅冷静,似乎不是一个女性的特点,但在她身上,却是显著的标签;多愁善感,似乎不是一个男性的标志,但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说,若是生活在古代,他一定是纳兰容若那样的痴情男子。

“得了吧,纳兰可是御前侍卫,文武双全,就你这瘦弱体格,上个楼都费劲。”

“你不懂,身体强壮不算什么,心灵的丰盈,才能在每一个时刻找到生活的美,伟大的词人,都是最好的生活家。纳兰容若是,李清照是,苏东坡也是。”

“我看你是想吃东坡肉了吧。”

“有的吃吗?”

“给你做了,今天你洗碗。”

先别忙着吃,如果你不知道他们的开始,定然不会知道他们的故事有多美。



“刘老师,我不太同意你的看法。苏东坡也是一个情感丰富的人。《念奴娇》固然是他成就最高的一首词,但他的感情也是极为细腻且他的诗词也是有一点哀愁的。不然也不会写出‘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佳句。”

宋词研讨会,是当地诗词文化协会举办的大型学术活动。邀请了当地著名的宋词专家来讲座,原本热闹的会场,随着一个提问,变成了一场辩论赛。

从开始的围绕诗词研究,辩到了苏东坡的感情生活。

台上,是万千粉丝崇拜的畅销书作家。

台下,是万千不知名写作者中的一员。对,写作者,为啥不是作家呢?主要是他至今还未出版过任何一本书。

“这是谁啊?自命不凡的感觉,当这是他的专场讲座啊?”台下,一名记者跟同伴抱怨道。

好不容易放一天假,柳蓁蓁陪闺蜜来听这场研讨会,若放在平时,她是绝不会多看一眼这样“自命不凡”的人,但她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她觉得《宋词专家研讨会现场遭质疑,苏东坡究竟是渣男还是情圣?》这篇文章肯定大火。

吴其华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书没火,自己倒先火了。

一个星期了,不停有人打电话来,匿名信带着钦佩与谩骂,如潮水般袭来。看着报纸上,自己的照片和专家放在一起,不知他心里作何感受。反正柳蓁蓁心里挺开心的,再一次被评选为月度优秀员工,拿到奖金的她,第一时间去给自己的相机换了个镜头。

“你说你,别的女孩都是第一时间去买包包,哪有人拿了奖金去买镜头的。”李依依完全不明白面前的女人此时是什么心思。

“你不懂,这只镜头,我看中了很久。以后去旅行,就能用这只大三元拍风景了。”

“用什么拍不都一样,你看那天你用手机拍的照片,不一样火了。”

“你火了,兄弟。请吃饭啊。”好友打来电话的时候,吴其华还在奋笔疾书。

“我火大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一天到晚有人来找我,好不容易安静一会,你也来调侃我。”

“我这不刚从国外回来吗,第一时间来找你叙叙旧来了,顺便看一下大作家的风采。”

“你就别损我了,这几天正心烦呢,晚上老地方喝两杯去。”



“跟你说了多少次,写两本畅销书,什么小清新,什么岁月静好,以你的文采,随随便便出版十万册不成问题。”

“你不用再劝我了,我要是想写啊,早就写了,我想写的,不是那种畅销书,是能让读者有情感共鸣,能引起我们对自己的反思,是一种情感,是内心的愁思。”

“那你这可真愁死我了。现在谁还写那玩意?哎,对了,你给我说说,苏东坡是怎么回事?老毛病又犯了?”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跟专家正儿八经的讨论诗词文化,最后让记者给写成了苏东坡是渣男,你说我这能不生气吗?”

“我看你啊,还就是老毛病,容不得别人说半点苏东坡的坏话。”

“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这个小记者,肯定不知道苏东坡的生平,不然也不会胡乱编造,要是让我找到这个柳蓁蓁,我一定给她好好说道说道。”

“谁?”柳蓁蓁做梦也想不到,去吃个饭,还听到别人叫自己。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拿着酒杯的男人,感觉自己不认识他,但似乎又有点熟悉。

“柳蓁蓁啊,一个记者。”吴其华也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陌生女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跟她有什么交集。

那往后的交集可多了去了,但他俩都没想到是以一场撕逼作为故事的开始。

“柳蓁蓁怎么你了。”想起来了,这不是自己写的那篇报道中的主人公吗。

“你就是柳蓁蓁?来你坐下,我给你说说苏东坡,他可不是你笔下的渣男。”

“不是渣男是什么?一生娶了三个老婆。”

“其一,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男人还未说完,便遭到了打断。

“这就是你们这些大男人的龌龊思想,就想着三妻四妾。”

男人不予理会,继续说道:“其二,苏东坡不是同时娶的三个妻子。其三,王弗死后,苏东坡在她埋葬的山头种了三万株松树寄托哀思。十年之后,思念亡妻,写下了“十年生死两茫茫“的千古佳句,这首词,绝对可以称之为千古第一悼亡词。第二任妻子王闰之死后百日,苏轼请名画家画了十张罗汉像用来超度。第三任妻子,准确的说是妾,还是王闰之给苏轼选的。”

女人静静地听着他娓娓道来,旁边的桌子也放下碗筷,侧耳听着这个男人讲述。

“这三任妻,对苏轼来说,意义不一样。王弗知书达理,通晓人情,苏轼年少成名,不免心高气傲,王弗在待人接物上给予他很多指点。王闰之是王弗的堂妹,她选择了做一些丈夫做不到的事,给他做家乡的眉州菜,做他最爱喝的姜茶,在他生气的时候,给他弄壶酒喝。她在世的日子,是苏轼官场最稳定的时光,王闰之死后没多久,苏轼便开始了后半生的颠沛流离,被贬黄州,被贬惠州。在后半生的浮沉中,王朝云一直陪在他身边。她是个能歌善舞的女子,苏轼写词,她吟唱,唯有她能吟出苏轼心中所表达的情感,可以说是苏轼的红颜知己。”

“三任妻子都很敬佩苏轼的文采,以不同的方式表达对他的爱。而苏轼,对每任妻子,都是真情实感。”

记得画屏初会遇。好梦惊回,望断高唐路。燕子双飞来又去。纱窗几度春光暮。

那日绣帘相见处。低眼佯行,笑整香云缕。敛尽春山羞不语。人前深意难轻诉。

《蝶恋花·记得画屏初会遇》,这是回忆初次与王弗相见的词。


泛泛东风初破五。江柳微黄,万万千千缕。佳气郁葱来绣户。当年江上生奇女。

一盏寿觞谁与举。三个明珠,膝上王文度。放尽穷鳞看圉圉。天公为下曼陀雨。

《蝶恋花·泛泛东风初破五》,这是苏轼在王闰之生日时写的。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

正值秋霜初降,苏轼悲秋,嘱咐朝云唱这首词,朝云刚开口,还未唱就已泪满衣襟。朝云去世后,苏轼“终生不复听此词”。

“在当时的环境下,不管是说苏东坡还是他的三个伴侣,他们对彼此,都尽到了夫妻之义,也都有情感和灵魂的共鸣,在他们彼此为伴的旅途中,都成就了对方,也是对方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勾勒。所以伴侣,也可以理解为相伴人生旅途。”

吴其华看到她倒酒的时候,有点诧异,不知她这葫芦里倒的什么酒。

“是我不够了解苏轼,写了一篇不实的报道,这杯酒,我向苏轼道歉。”

说罢便拉着李依依走了,只留下他在风中凌乱。

“这,就完了?不跟我道个歉?”



李依依怎么也想不明白,好不容易买了心仪的镜头,为何要退掉。

她想不明白的还有很多,比如,放弃月度优秀员工的称号,比如,原本并不喜欢宋词的她,竟然买了很多词人的著作来看。她也不会明白,为何原来的优秀员工要坚持撤稿,不惜与领导撕破脸,也要刊登自己失实报道的文章。

失实报道的文章没刊登出来,柳蓁蓁已经失业了,但她不觉得后悔,亲戚都劝她,找到一份铁饭碗不容易,她知道他们不会理解,也不再解释。只是没想到,失去了省第一报社记者的身份后,很多人也离她远去,这可真讽刺啊。

再次见面的时候,两人都多了一些尴尬,柳蓁蓁收起了鲁莽的一面,吴其华也放下了那晚讲课的作风。

“听得出来,你十分欣赏苏东坡。”

“不是欣赏。”文化人就是这样,咬文嚼字,矫情得很。“是敬佩,在我看来,他的人生态度之豁达,情感之细腻,文采之丰富。可以说是千古第一词人。”

“那你想成为那样的人吗?”

“我十辈子也成为不了这样的人。”

“为什么?”柳蓁蓁感觉端坐着十分别扭,趁着说话的间隙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第一是天赋,第二是经历,第三是性格。这三个,我与苏轼都相去甚远,吾辈此生只能仰望。”

“那下辈子还是可能的嘛,不至于十辈子,说不定投胎之后就是那样的人了。”

“我这是夸张,懂吗?修辞手法。”吴其华说到激动处,总是板着脸纠正别人的小毛病。

“你这是直男,我跟你说投胎,你跟我说修辞。”柳蓁蓁不屑一顾的怼回去。

“你相信投胎吗?”吴其华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能在诗词方面辩得过他,却被一句直男怼的无话可说,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降维打击。笑的是眼前这个实事求是的记者,跟他说起了轮回投胎,还真是新鲜。

“我是相信的。”蓁蓁抬起头,眼神坚定的说道,仿佛在表达一种真理。“我相信佛教的六道轮回说,所以此生为善,不愿做恶。但我不喜欢轮回,要忘掉一切重新开始,太痛苦,我希望长生不老。”

“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达到这种境界才好。一味的追求长生不老,意义何在?”

那是一个夏末的午后,外面阳光燥热,屋里人影成双,两个人从诗词聊到了佛经,从从历史聊到了科技,从文化聊到了远方。

“重要的不是你想去哪里,重要的是,你的心在哪里,你的心在远方,你就在远方,你的心在苟且,你就是在苟且。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想要自己处在何方,才是需要考虑的事。”

“这是苏东坡的境界吗?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这首词,不单单这么理解。可以看出,当时东坡是醉了又醒,看到自己现状,有感而发。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身不由己的感觉,特别不爽,他问了一句:何时才能抛弃现在的苟且?今夜风平浪静,如同人的心态一般,是否平静,总是受到风浪的影响,你我这样的人,哪个不会受到环境的影响?但风停时,你是否能平静下来,将身心寄予江海中,能否将现在的苟且也随着小舟永远逝去。”

“这也是佛说的: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嗯,应作如是观。”

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身在故事外的我们,又怎能理解当事人的心情呢?就如同,吴其华怎么能理解柳蓁蓁看到自己手稿时,为何会泪流满面。

或许,当他理解的时候,也一样会泪流满面。



柳蓁蓁一直不肯说她到底看的是哪一篇手稿。其实并不是一句话就能让她落泪的,从没有看过这样的文字,孤单又悲伤,却透露着一点点期待。这样的文字,或许并不能被大众接受,但深有感触的人,能感受到那种凄凉又坚强的情感。她最感动的,是读完这些文字,有一种,一个陌生人,与你倾诉衷肠的感觉,虽然未曾见面,但你我心事都相似,在这世俗的人世间,留存一点美好生活的幻想,等待一个人来圆满。

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一个孤独的魔盒,等待另一个人来解开。

这是落泪时看的那篇手稿,扉页上的文字。柳蓁蓁一下就记住了,后来她说,这是一种被击中心灵的感觉。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烟火,但路过的人只看到烟,但是总有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团火。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

柳臻臻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知怎的,在过往受过的委屈,伤心后的坚强,在那一瞬间都被打碎又复原了,她敢于直面自己的内心了,过往让她难过、悲伤的事情,此刻她也释怀了,那个下午,如梦境一般,让她沉迷又让她清醒。孤独的滋味,可不好过,这么多年的期待,似乎终有人明了,也似乎,看到了对方身上的烟火。

柳蓁蓁极力邀请吴其华一起旅行,多年未出过远门的他,不忍拒绝对方殷切的眼神,便答应了下来。柳蓁蓁说,一定要去看北方的秋,吴其华不解,她一句话便消解了他的疑虑:见过天地愈谦卑,惯看秋风更通达。

他们在沙漠中呆了几天,清晨看第一缕日光,开启美丽的心情,午后寻着印记找蜥蜴,看屎壳郎如何搬运粪球,赞叹大自然的神奇,万物皆有其归属,傍晚看着风沙漫天,太阳一点点落下,感慨时间无常,世间更无常。晚上饮酒观星,反思自己也只是宇宙中的一颗星星,如同沙漠中的一粒沙子,似乎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但随风到何处,何处便是归宿。

晚上睡不着,吴其华便给她说古诗词和其中的故事,柳蓁蓁介绍自己曾去过的地方。

他们又去了终南山,那里有一座古寺,寺中有一颗千年银杏树。

银杏树

在树下,他们静坐了一下午,谁也不语,就这么静静看着银杏叶落,秋风一起,满地金黄翩翩而动,三俩行人走过,或祈祷,或膜拜,或求签,或问卦。

“你不去求个签吗?”吴其华觉得,临走之前,得做点什么仪式感的事。

“不用了,我要的,心中自有答案。不问佛祖,不问苍天,惟见内心。”

柳蓁蓁随即起身,似乎想到什么,转过身来问道:

“你呢,不去为自己的书,祈愿吗?”

“不必了。”吴其华随手捡起一片落叶,站起身来往外走。

“这片叶子,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但不影响它现在的美丽。命由天定,我自无愧于心。”

或许是一路太悲了,也或许是俩人心中各有难以言明的情愫。俩人回程中,没怎么说话,直到两人回到家中,分别前,吴其华才开口。

“等春天来了,一起去南方吧,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四季如春,一年都有花香环绕,是个怡人的地方。春天的时候,那里的桃花林,特别美。”



这个冬天过的十分漫长,两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无暇分心。柳蓁蓁找到了新工作,一个杂志记者,工作内容就是给杂志提供各处美景的实拍照片、当地风俗特色和旅行攻略。

吴其华忙着回顾那次旅程中的种种,奇特的大自然,绝美的风景,浩瀚的星空,每一个瞬间他都想留住。多年未旅行,曾以为见过天地的他,竟然再次爱上了旅行,还十分期待下一次的南方之行。

不得不说,这次的经历,让他有了新的灵感,一口气写完了未完成的作品。小说的结尾,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需要一个完美的结尾,落笔之后,他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想不出来,便放在那里。

这一放,就放到了春天。

洱海其实并不是海,当地人没有见过广阔的大海,以为这就是大海的样子,便称之为海。

适逢月圆,俩人独坐小舟,静静赏着月色。

“你写的小说我看完了,很好看,凄凉又唯美。”

“我总觉得还缺一点,但是写不出来。”

“嗯,有一段文字写的很好,结尾应该有一段跟它呼应。”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烟火,但路过的人只看到烟,但是总有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团火。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

吴其华很诧异她居然明白自己说的缺一点是什么意思。

“这一段交给我吧。”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火,我快步走过去,生怕慢一点他就会被淹没在岁月的尘埃里。我带着我的热情,我的冷漠,我的狂暴,我的温和,以及对爱情毫无理由的相信,走得上气不接下气。

远处的雪山依稀可见,平静的海面,倒映出岸上的楼阁和天空的圆月。吴其华呆呆的看着海面,忽然冒出一句:

“海中月是天上月。”

柳蓁蓁看着面前的男人,笑了一下。

“你有没有听过,林深时见鹿?”

“海蓝时见鲸。”吴其华也开心的笑了。



“今天的东坡肉,做的很美味,一如我和你在洱海的那个夜晚那般美好,”

“别贫了,碗洗好了吗?该去接夭夭回来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何给孩子取名夭夭,难道他们不避讳妖这个字吗?

但谁又知道,其华和蓁蓁的孩子,就应该叫夭夭。

因为,桃花林见证了他们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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