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树忆相思

相思树又名台湾相思、相思柳、相思仔。相传为战国宋康王的舍人韩凭和他的妻子何氏所化生。据晋干宝《搜神记》卷十一载宋康王舍人韩凭妻何氏貌美康王夺之并囚凭。凭自杀何投台而死遗书愿以尸骨赐凭合葬。王怒弗听使里人埋之两坟相望。不久二冢之端各生大梓木屈体相就根交于下枝错于上。又有鸳鸯雌雄各一常栖树上交颈悲鸣。宋人哀之遂号其木曰“相思树”。后因以象征忠贞不渝的爱情,这是从百度里才知道有这样的故事。

小时候村口的菜园种有一颗相思树,但是我并不知道它的学名,只是听大人说它叫青虫树。在我生活的小县城还没有进行道路扩建的时候,柏油路两旁都是种满了这些树。我的家乡是以甘蔗种植为主,每年甘蔗成熟的时候我们都会掰一根然后爬到树上悠闲的吃起来。长大之后到外地读书上班后就很少见到相思树了,每年到花季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它们来。满树的黄花,毛茸茸的,都是黄色的粉末,还会吸引很多的蜜蜂和绿金龟。

绿金龟是我们小孩子的最爱了,每年春夏之交相思树开花的时候都会抓到很多绿金龟,然后将他们帮到用剑麻做成的帆船上。绿金龟会不停的煽动着翅膀,这样帆船就如同装上了马达,在平静的水面上杨帆前行,那是一个很惬意的时刻。

还记得在我都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家里的一处仓库被改建成了铺面。因为我家正好处在村子的交通要道上,加上家里是经营杂货铺的原因,所以这条路就成为了大队里比较热闹小商业街。美姨也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美姨的姐姐租下我家的铺面经营粉店,而美姨只是过来帮忙打下手。在我的印象中她很漂亮,个子不算高,但身材匀称凹凸有致。虽然平时穿着很朴实,但白皙的皮肤总是从衣服间隙中透出来。所以粉店里总是聚集些村里的单身青年,总是找着些无聊的话题搭讪着,还有些猥琐的青年总是找些荤段子来挑逗她。但这些手段都没有用,美姨只是自顾自的忙着。

每天放学的时候我总是被家里安排去放牛直到天黑才回来,而有时太阳还没下山我就会牵着牛到菜园的那颗相思树下歇息,也顺便让牛饮些水,然后我就会爬到那颗相思树上去玩耍。有时候无聊就会跑到树干的高处去刻字,把班里面和我关系不好的人的名字刻上去,并用绳子抽打那个名字以发泄自己的怒气。而每当这个时候美姨总会出现在菜地里,从池塘里挑水去淋菜。有时候天气比较热,而她又比较喜欢穿白色的衣服,汗水会将她的衣服打湿而紧紧的贴在身子上,而这时里面的内衣就会显露出来,而每当看到这个场景总是会面红耳赤的。有时候菜园没人的时候,她总是会随口哼一些当下的流行歌曲,在夕阳的映照下格外动人。从那以后我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去偷看她,观察她的举动。

作为正处于青春期的男孩来说,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些举动,多年之后直到看了女神莫尼卡·贝鲁奇的电影《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才知道,这种青春期的悸动并不是只有我才有,而我必须承认美姨就是那个最早让我萌动的女孩。而这种萌动最强烈的一次至今让我难以望切,有一次因为放学回来尿急,因为家里的洗澡间是公用的没有门锁,一般进去之前都会问一下。但是那天我没有问就直接冲了进去,正好撞见美姨在里面洗澡,赤身裸体,她的所有私密在我面前暴露无遗。可能是因为我是小孩,美姨并没有生气,只是下意识的遮挡了下自己的私处,而我很羞愧的跑了出去。我没敢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怕被家人责备,吃饭的时候也总是心不在焉。从那以后我总是躲着美姨,因为害怕会让自己尴尬,但又总是忍不住会从二楼的窗户偷偷的观察她。这种尴尬直到不久之后才化解掉,有一次我从相思树上抓了一只绿金龟,正准备做成帆船玩,刚好碰到美姨走过来。

“咦,怎么好几天没见到你啦?你在干嘛呢。”

“在玩帆船。”

美姨走过来蹲在我的旁边,身上的体香扑面而来,我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心跳急速加快,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但是美姨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一个劲的问我让我教她玩。就这样尴尬被化解了,我们还成了好朋友,经常会在相思树下玩帆船的游戏,有时候我还会教她一些学校里比较流行玩的游戏。我们似乎成了很亲密的朋友,不忙的时候她还会陪我爬到树上一起看落日,这个画面至今让我记忆犹新。

记得当时村里有个大学生,刚毕业,因为身体的原因回家养病。她会时常到店里来吃粉,慢慢的就跟美姨他们也熟络起来。后来我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她总是会有意无意的问起那个大学生的一些事情,我意识到美姨可能会喜欢上那个大学生了,我想不出意外他们俩应该很快就会在一起了。

我记得那是暑假的一天晚上,我一个人无聊就抓了几只萤火虫爬到相思树上去玩。那晚的月亮非常圆,一切都看得很清晰。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的时候,忽然听到菜园子里传来了一丝的动静。在一处较暗的地方传来了悄悄的说话声,不久之后别是一阵的呻吟。过了没一会便看到两个身影站了起来,慌乱的穿着衣服。这时我还在心理揣测,应该是美姨和那个大学生。果然在月光的正面露出了大学生的脸庞,而背对着我的女人却看不太清楚。不过事情的发展却让我大跌眼镜,其实我只猜对了一半,那个和大学生偷情约会的女人并不是美姨,而是她的姐姐。现在想想也只能用狗血来形容了,美姨的姐姐是一个已经成家并有孩子的人了。

这件事情我并没有说出去,我不想伤害美姨。但纸终究保不住火,村里有关大学生和美姨姐姐的传闻却悄悄的传开了。不久之后听到了美姨和她姐姐激烈的争吵声,虽然我很为美姨愤愤不平,但我却做不了什么,我们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了,美姨再也没有去过相思树那边了。

不久后美姨离开了我们村子,而那个粉店也关门了,我再也没有见过美姨,但我时常还会想起她,不知道她现在会怎么样了。在农村这个小社会里,你的一丝绯闻都会被传得沸沸扬扬了。长大后我离开了村庄,那颗相思树也被砍掉了,和我童年的回忆一起成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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