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台阶

今天早餐后,当我打开手机,点击屏幕上的微信,在微信《风语阁》文苑群一友友的文章中,无意间看到了“台阶”两字。

“台阶”两字出现在文章中,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然而此时此刻的“台阶”两字,却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时候,想起了小时候经常走过的那段台阶。

记忆中的台阶,承载着儿时的回忆。

神奇而恐怖,阴森而诡异。记忆中的台阶,并与之有关的人和事,至今想起仍记忆犹新,历历在目,清晰可见,回味无穷。

台阶,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

五十多年前,在我家居住的生活环境中,有一条弯曲且独特的台阶。

台阶坐落在离家不远处,在台阶的上方是一条四通八达的便道,在台阶的下方有一条石头铺就的小路,小路连接着四面八方。

台阶下方的旁边,还有一口清澈见底的水井,是当地人饮用水的主要来源。

而在台阶的两侧,则是由两个大大的用水泥砌成的坟墓。在坟墓的周围长满了杂草,但凡经过此处的人,都会有种阴森诡异可怖之感。

由于居住在一个四面环山,凹凸不平的地段处,出门的小路可谓是数不胜数,均为田间地头的石板小路或泥泞小路。

但唯独这条中间有台阶的石板小路,是近在咫尺而且是最方便快捷的。

由于地势高低不一的原因,在这条小路上,也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条承上启下的台阶,台阶从上到下大约有二十多级。二十多级的台阶,均由青石块铺就而成,台阶平整光滑而透亮。

当我还是一名小学生的时候,就经常往返在这条有台阶的小路上。但凡当年经常行走在这条台阶小路上的人,都会看到我和同龄的孩子们,那来来回回往返行走的身影。因为这是一条,赶时间抄近路走习惯了的小路。

二十多级的台阶路,历经风雨,仍坚如磐石。

记忆中的台阶路很长很长,长到每次爬台阶的时候,都感觉特别的吃力而漫长。而下台阶的时候,又会有种莫名的焦急和不安之感。

每次途经上下台阶路段时,由此而带来的那种不同的感觉,时常会萦绕在我的脑海里,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恐惧感。而这种恐惧感,则源自于这条上下台阶路段的周围环境。

小时候喜欢听大人讲故事,特别喜欢听那种恐怖的鬼怪故事或死人的故事。这种既害怕听又喜欢听的矛盾心情,想必现在的小孩是理解不了的。

但在那个时候,我和同龄的孩子们,几乎就是在那种阴森诡异,恐惧可怕的状态下,诚惶诚恐地听着这些恐怖至极的鬼故事,和那些死而复生死人故事一天天长大的。

这种故事听多了,自然也就会触景生情,浮想联翩。诸如台阶和台阶路段两侧的坟墓,以及由此发生的奇异怪事传闻传说等等。这些骇人听闻的奇闻怪事,时常令人胆颤心惊。

若是遇到晴朗的天气,路过台阶路段时,两侧的坟墓草丛中,就经常会有大虫出没,它们躲藏的很隐蔽,时常会在你不留神的时候,出现在你的前方或脚下,往往会给你来个措手不及,见之让你脸青脸变,魂飞魄散。

若是遇到阴雨的天气,路过台阶路段时,两侧的坟墓草丛中,经常会出现奇怪的声音,当你仔细观察时,什么也没有,继续上下行爬行时,又会给人阴森可怖之感。

记得有一天午饭后,我只身一人路过此台阶路段时,当时周遭的环境寂静无声。我双手紧握在胸前,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加油,打气鼓劲,下定决心:不要怕!不要怕!这世上没有鬼!我很勇敢的!……

殊不知就在这时,一只黑呼呼的不知名的大鸟,扑棱着翅膀,突然从右侧的坟墓上起飞,闪电式地从我的头顶越过,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黑大鸟又悄无声息地留停在了左侧的坟墓上。

这倒也罢了,但奇怪的是它还不消停,还阴阳怪气地不时地向你发出一声声,凄惨哀怨的怪异声,当时吓得我是头皮发麻,四肢发抖,最后是连滚带爬逃离了台阶路段现场。

当时那狼狈逃窜的样子,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

还曾记得有一天的傍晚时分,天空下着小雨,我和同学在此台阶上行走,心里没由来的害怕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脚下湿滑的台阶,结果是我一人滑倒,还连带着身后的两位同学受牵连。

最后三人被摔了个四脚朝天,全部滚下了台阶下。当我们三人爬起来面面相觑的时候,才发现,一个个滚了一身的湿泥不说,还被摔的鼻青脸肿,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还记得,在一个风黑月高的夜晚,我和两个邻居的同龄女孩,也是有事路过这段台阶路。当时我们仨为了相互壮胆,三人手拉着手,并肩爬着台阶,殊不知就在我们仨正向上爬行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异常动静。

我们仨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警惕性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发现背后什么也没有,我们仨这才放心,又继续往上爬台阶。

当我们仨刚爬了几个台阶后,这时后面又出现了同样的异常动静,这次明显感觉到像是有人紧跟其后不离不弃似的。而且这次的动静离我们仨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近到似乎就在脚后跟的距离。

我们仨又猛地一回头,这一望去:“妈耶!”这时我仨同时清晰地看到,就在我们仨的身后,有三个长长的黑呼呼的人影在晃动,当时吓得我们仨是撒腿就往台阶上跑……

当我们仨气喘吁吁跑到家门口的时候,早已瘫软在了地上,好长时间都回不过神来……

自此以后,台阶和台阶周围,这种说不出的诡异和神秘的气息,时常困扰着我们。

呵呵,这世上那有什么鬼怪啊,纯粹就是平时鬼怪故事听多了,想象力丰富,自个吓自己罢了!

直到有一天,当我重返故地时才发现,早已物是人非。原来青石块砌成的台阶,已然被水泥加固取而代之了。两边的坟墓也不见了踪迹,估计是被迁移到了别处吧。唯有那个当年的饮用水井还在……

小时候每次途经台阶路段的时候,感觉上下台阶好费力好漫长,每次几乎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走到尽头。现在重走当年那段台阶路段时,感觉台阶路既短又轻巧,不费吹灰之力就走完了。

不由站在原地好奇地琢磨着,随之摇了摇头,不由笑了。想想也是,几十年前的时候,我们还是一个小小孩,怎能跟现在的大大人比呢?小孩脚下的台阶再长,但这再长的台阶,对于大人来说都不是回事。

还有就是那个时候的小孩,由于受鬼故事的影响,特别怕鬼,加之台阶所处的位置,以及周围文化的氛围和生活的环境,就更是让人联想丰富,可想而知,这种自欺欺人的结果,总是让人魂飞魄散,虚惊一场。

记忆中的台阶路,已然成为了过往,成为了一段不可分割、刻骨铭心、挥之不去的永久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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