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乡,其实是思念最初的自己

 你可还记得故乡那棵葱绿的大树,还记得故乡那弯清澈的小河,还记得故乡那星光璀璨的夜空。巷子口的大黄狗,夏天的风,你都还可记得?

 没有离开家的时候体会不到那种深深的思念,理解不了那些背井离乡的人们的感情,直至长大后选择了远行,才发现,思乡是一颗会发芽的种子。

 小时候,感觉故乡的街道很宽,道路两旁重着高大的梧桐树,梧桐树枝交错着为路过的行人遮挡阳光,我还记得阳光透过树缝洒下斑驳的光影,随着风吹轻轻晃动。

 春天,邀约上三五个小伙伴到田坎边上放风筝,那时,一根筷子,简单的裹上白色的棉线,做成简单的线托,放风筝的时候留出余线,小伙伴高举着风筝,放风筝的人大喊一声,放!拉着风筝线奔跑在田坎边,我还记得擦过耳际的风声。

 最喜欢故乡的夏天,周末拧着小桶飞奔到小河边,和那些早早就到的小孩一起跳进水里抓鱼,溅起水花也不用管有没有弄湿衣服。夏天的傍晚,晚霞还在天边,天空中便已升起点点繁星,抬根小木凳坐在院子里,听着蛐蛐的叫声,啃着冰棍,透过院子的天数着星星,好不惬意。

 院子里有一株爷爷种的葡萄树,蜿蜒的树藤盘旋在葡萄架上,从葡萄结果开始,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捏一捏葡萄,盼望着它快快成熟。等到成熟时,妈妈会小心翼翼的剪下一段段晶莹的葡萄,送到周围邻居家。

 直至年关,还有个把月大人们便开始准备年货,最开心的是和妈妈上街采购。可以选自己爱吃的糖果,穿红色的新衣。妈妈在装香肠前调制香肠肉,调好后妈妈会选一些肥瘦皆有的肉出来,放到火上烤着,叫我尝尝味道怎么样。呲呲冒油的肉片在火上散发着浓浓的香味。那时候,外出奔波一年的人无论再忙都会赶回来,老老少少大大小小的团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一起看春晚,气氛格外热闹,年味十足。

    长大后在外求学,成家立业,回家的时间已不再多。那条小时候觉得宽敞的马路已不再宽敞,路边的梧桐树也不再茂密,那片曾经疯跑放风筝的田野已然不在,取代的是一栋栋高楼,小河边已立起“禁止下河”的牌子,不再允许孩童嬉戏,院子里那株葡萄树已被移栽到了顶楼,取代的是两棵紫荆,春晚也不再有陈佩斯,过年,我们也因为工作种种原因不一定能回家。

小时候,读过席慕容的《乡愁》:故乡的歌是一支清澈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离别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

 那时候,只觉得诗很美,直至今日回头品味,才发现,原来我们都是漂泊在外的风筝,故乡是线托,乡愁便是那根长长的风筝线,不管多远,故乡永远是心灵的归宿,不管多久,故乡的记忆里永远是最初的自己,不管故乡怎么改变,不变的是思乡的情。

 我们总爱在长大后回望故乡,回望自己的童年,那个单纯快乐的年纪,那时候快乐很简单,长大后发现简单很快乐,愿我们都不再这纸醉金迷的世界迷失,愿我们都是那个最初的自己,哪怕社会打磨掉我们身上的菱角,也不要让岁月碰触到我们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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