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花园隐藏着幸福的秘密

童年的花园隐藏着幸福的秘密

2017-05-25老默      微信公众号:活在当下的小鱼

       每天晚上都会做梦,很多时候早晨醒来时梦只留下些模糊的影子。那些无从捕捉的梦让清醒的人一阵迷惘,可是很快白天的工作与生活就将它冲淡了。有些梦,却顽固而清晰地浮现——那些关于故乡、关于白杨树的梦。

        如果你的童年能在一个被树阴遮蔽又有花园和小院的房子里度过,就算生活并不富裕,你也可以拥有满满一抽屉的珍宝——那些美好回忆。

树木与栖居

     父亲喜欢种树。我们那个小屋被白杨树环绕,还有榆树、沙枣、苹果树,甚至还有过一棵入冬前需要压伏用土埋枝的桃树。它们和家里的孩子一起被培育,树木与孩子,在对方的注视中一起成长。

        4月,一串串榆钱儿用它不起眼的淡绿色报道着春天的消息。一种掺着面粉上笼蒸、叫做榆钱琼琼的食物诱惑着我们。男孩们踊跃地挽个筐子爬上树,捊下树梢最鲜嫩的榆钱儿。性急又嘴馋的,先大把大把地将鲜嫩的榆钱儿塞个满口。那有点糥有点甜有点青涩的味道,就是舌尖上的春天吧?

       紧接着,苹果树满枝头粉里透白的花朵绽放,对秋天果实的幻想就一直延续整个春夏。我家的那几棵苹果树,花儿倒是开得繁茂,结果数量却不多。也许它们心有所愧,秋天时让那不多的果子散发浓郁的香气。香味飘了满院,让我们口水直流。果香飘到村庄也引来了嘴馋的孩子们,和偷苹果的孩子们打架,是常有的事。

     天热得狗儿也躲在树阴下伸着舌头大喘气时,卑微的沙枣花浓香四溢,成为那时节的主角。它小小的黄色花朵有着惊人的香气,象蜜一般甜的味道和艰难的生活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人们总是会折几枝插入瓶中放在窗台,几天里都有一种陋室生辉花香满屋的感觉。

       或者,它们就是在提醒人:生活中总有些甜蜜值得回味。

       这种于戈壁滩上一年有一两场雨水便能生存的树木,到秋天时以甘甜微小却也满枝满树的果实回报大自然。鸟雀总是先我们一步尝到甜头,田鼠紧随其后在树下觅食。孩子们被告知耐着性子等一等:霜打过的沙枣才最甜。生活又何尝不是这样!大自然总是以它们独特的方式,昭示着一些简单不过的道理。

       白杨树则几乎是不容挑战的。它们蘶然而立,将自己的主干长得又直又光滑。鸟儿也懂这一点,所以它们将巢筑在这孩子难以攀爬的树的高处。顽皮而又特别有技巧的孩子才能够爬到白杨树上掏鸟窝,留下被踩折的细小旁枝披头散发,却丝毫无损它的主干。

       秋天,白杨树久久不落的金黄树叶美过所有开花的树,那生机勃勃的金色把蓝天映衬得宁静而高远,是大地上最炫目的风景。其实白杨还容易招虫。有一年干旱高温,白杨树的叶子被虫啃得千疮百孔,从树下走过就能听到虫咬树叶的沙沙声,而且不小心就会有毛毛虫吊着根线荡秋千般荡到你满脸满头。我们抬头望着天空,期盼着传说中的天降神兵。果然有撒农药的飞机飞过时,孩子们一阵追随欢呼。飞机过后,虫子真的少了许多。现在想来,我们从来未曾考虑过,人和树在同一片天空下,药也洒在我们的身上,我们居然健康地长大了。

        那一切仿佛是天经地义,树木作为一种财产,有时比人的健康还重要。人们在它的荫庇下生活,成年的大树被伐下作房樑,或拉到市场变卖银两,干树枝当柴烧,有的树叶比如榆树叶还可以当作牛马的冬粮。父亲还有一手用榆树柳树细枝条编织各种筐筐与提篮的绝活,他编的树条筐既结实又美观,送了不少给乡邻,而后它们出现在厨房、仓房、羊圈,出现在做农活的地里,盛装着乡村简朴的收获与希望。

      荷尔德林说:人,诗意地栖居。

       假使没有了树,一幅大地、村庄的画不知会逊色多少!很多年后我再回到北疆那个养育我的故乡,那个被白杨掩藏、远远只看到一窝树的村庄消失了。居民迁到大路旁,每一户人家都按照小康村的标准盖起砖瓦房,院子里通常会有一架葡萄,只是房前屋后没有那些高大的树木。整个村庄就象被扒光了衣赏,丢在戈壁滩任由风吹日晒,鸟儿飞过都不作停留。

      有一年的中国好歌手节目,韩红唱了首《梨花又开放》,听得人泪流满面,花雨漫天飞扬的景象,已然只在歌声和回忆里。故乡的那些树木,于我不只是回忆的风景,也是一种渐渐远去的生活。

也是小动物的家

       童年的花园其实不只属于我们,也是小动物们的庇护所。

       猫追逐蝴蝶翻过了围墙,发现了树上的鸟巢,两眼放光地在那儿打转,却爬不上去,很没趣地在花丛下打个盹。

       红蜻蜓停在篱笆木杆尖,脑袋警觉地转啊转,我们悄悄地从它身后捏住它的尾巴。它奋起反抗,弯曲了身体用那一点儿也不锋利的牙齿或是喙来咬我们的手指,我们只是觉得有点痒痒又有点好玩,就放它们飞走了。

       麻雀在树上筑了巢养儿育女,它们是一些吵闹的小东西,象是总在和檐下的燕子争论着谁才是那一片天空的主人。有一回一只全身光秃秃的麻雀雏儿从窝里被拱了出来掉落树下,母雀在周围聒噪求救。我们赶在狗之前发现了已爬满一身蚂蚁的幼鸟,叫来最会爬树的那个小伙伴,将它送回巢里。

       夜晚的幕布象是被低飞的蝙蝠拉下来的,它们从你的头顶掠过,你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一阵风的声音,以及渐渐凉起来的夜雾。黄昏时分,父亲用树枝与蒿草在院子里烧起一堆熏蚊子的烟火,树梢上聚拢叽叽喳喳“在开会”的麻雀,我们一帮孩子趁着向晚未尽的暮色追逐打闹,最后疯玩一把。

       夏夜,有一种不受人待见的小怪物——皮肤疙疙瘩瘩气味难闻的蛤蟆出动了。有一年夏天燠热难耐传闻要闹地震,所有的人都睡在屋外。我家大人把院子里的乒乓球台当床,我和弟弟则在树下打地铺。半夜里,我被光肚皮上一样冰凉东西惊醒,伸手一摸竟是一只蛤蟆!我大叫一声将它扔出老远,从此再也不敢在树下的地上过夜。到了冬天,这不速之客却总是会不知从哪儿钻进了花园里的地窖,我们去地窖里取土豆萝卜,又免不了与它们不期而遇。它们散发的怪异味道,反倒像是逐客的信号。


       不速之客还包括了一条蛇,它大胆地从野外溜进了我家的后院,隐蔽地盘在一棵大白菜的根部,吓得去摘菜的姐姐丢下菜篮子逃回屋里。

       花园的一部分也是菜园,南瓜还青的时候被我们在瓜皮上用左右姆指的指甲对称掐出一行行鸟飞的简笔画。秋天的天空中排成人字形或一字南飞的雁阵与鹤群,从村庄的上空悠然飞过,与南瓜上结痂发白的飞鸟图相映衬。

       有一只倒霉的沙鸡,可能是被鹞子追赶得有点急,竟然直楞楞撞到了我家树林带旁边的电线杆上跌落下来。我们将这只野物除毛挖膛,用大茶缸在炉子上炖了吃。那美味稀罕得令人久久回味,而后巴望电线杆的神迹再现,有一点点守株逮兔的意味了。

       六月,我们称作麦蝗的蝉在树上鼓噪,它们在歌唱那燠热的天气,人们却躲在屋内乘凉,将近傍晚才能出工。树上的蝉只是些散兵游勇,它们的大部队在野外,在麦田,成群飞过时天空象是一片乌云划过。我们趁着露水未消去捉麦蝗——黎明时分它们的翅膀沾了露水飞不起来,满草棵小灌木丛上黑压压一片,拿根棍子一敲就掉下来,一会儿工夫就能拎了一洋铁皮水桶回家。麦蝗下到锅里炒熟,揪掉翅膀脑袋和小爪直接往嘴里一塞,可真是乡间充满野趣的美味。后来,兴许是大规模的开垦、更多的化肥与农药,成群的麦蝗不知从哪年开始,突然间就从戈壁滩上销声匿迹了。

        野兔是可以轻易地在冬天捉到的,在那些个村庄周围还是大片荒野未被开发的年代。冬天厚厚的积雪将野地里的草埋得很深,野兔来到村庄寻些落叶为食。林间雪地上的爪印暴露了它们的路径。父亲教我们用细铁丝做一个活动套环,两头绑在兔子踩出小路的树根部,尽等着野兔钻套。

       其实很小的时候在野外闲逛,我们还曾在沙丘背后远远地看到过黄羊的踪影。父亲说他年轻的时候总是要提防野狼在夜里来偷袭羊圈,狐狸黄羊马鹿出没于戈壁滩。现如今呢?就连大一点儿的飞禽如喜鹊、布谷鸟、鹞子都少见了。趋利避害的动物们觉察到了人们扩张田地的野心,早早迁移到了更荒芜更遥远的地方。

       那些小动物和我们人类,其实是在同一个家园,假使它们从这里消失,是否也是在向我们人类生活的环境发出了警告?我们以为笔直的道路通向不断被开垦成农地的田野,也通向了我们的富裕生活,为何我们却再也不能象父辈们那样拥有一片悠然而知足的内心?

那些偏居一隅的花儿

童年的花园又怎会没有花儿呢?

       我们兄弟姊妹出生的时候,虽说饥荒年景已过,可那还是个哥哥穿旧的衣服弟弟穿、上学的午餐就是馍加咸菜的困难时期。就是在这样一个生活物资匮乏的年代,很多人家也会在院子里种上花,让小小的花园装扮那个至今看来相当简陋甚至可以说寒酸的家园。

       也许记忆过于美化,印象中我家的花园是村庄里最漂亮的。一丛那时尚算稀罕的美人蕉位于我家花园的中心,如鹤立鸡群般艳压群芳。它很可能是我们那儿最早出现的一株美人蕉,似是外地的亲戚送的几块根茎。美人蕉长得娇贵,养起来费事,至少在入冬前得将它们的根茎挖出来埋进室内花盆内过冬,4月春播时节移栽到花园里。我家的那株美人蕉经年繁殖,子子孙孙陆续地花开于邻家的院落。

       牵牛花爬满刺篱,也攀上苹果树的高枝,在树梢上星星点点地娇俏着。 学名叫秫秸花而我们那儿叫馒头花的花朵一节节升高,因为花儿朴实无华不够娇贵只好拼命地长成瘦高个儿,在花园里直楞楞象哨兵一般。有些人家的海纳花儿开得旺,被姑娘们索要了用来染红指甲,几天里都舍不得洗手。南瓜的藤蔓乱伸黄花探头探脑,那些不会结瓜的雄花被我们摘下来扯掉花瓣吸食花蒂里的一点儿糖水。

       花园里的百日菊之前还是主角,之后却象是陪衬美人蕉的一群嫔妃。虽说它们出身卑微却也姿色不凡,红黄粉橙白各色竞开,花瓣或是单层或是重重叠叠,都有两三个月的花期, 是我们那儿最常见也最受欢迎的“家常花”。要说童年花园的主要印象,还是这些密集开放如一群欢欢喜喜的孩子挤在一起的百日菊。秋天,我们会挑选那些花瓣层数最多的留种,在漫长的冬季它们会成为来年春天的念想。

       村庄外面是似没有尽头的戈壁荒野,是我们童年的大花园,我们时时倘佯其间,在那里撒野寻欢,逮来些小蛇或者蜥蜴关在沙丘挖坑做的“动物园”里、雨后找野蘑菇、在小水库里捉鱼捉野鸭。

        铃当刺的花期与榆钱儿相当,它粉色的花瓣如榆钱儿般可以食用,裹上面粉一起上笼屉蒸,熟了后再拌些盐与油,就已经是满颊留香。野地里这里一丛那里一丛红柳开花时,就是一片褐色与灰绿色为主基调背景上的红粉佳人,随风而散的花香有一种廉价香粉的味道。

        有一种叫做鸡眼圈花的小草,在霜降后的秋天颜色变成橙或淡淡的红色,尤其是在夕阳映照之下,它们成片成片地蔓延开去,给那片卑微的大地染上颜色。上完一周的高中课程回家时,我会骑车或者步行穿过那片戈壁上的小道,有时会驻足欣赏日落黄昏的原野。夕阳下,谦卑的戈壁仿佛流淌着一首静默而悠然的音乐。

       如今这片戈壁变成了农场划定的公墓区,远远在路上就可以看到一个仿古牌楼。父亲和母亲都埋在墓区的最北边,隔着农田与戈壁永远地守望着北方——他们养育了儿女的村庄。只是那村庄里的老房子已经破败,我们已经从那儿走远,四散他方。

一个花园就是一个梦

       成年后,我走过很多地方,每每旅途中看到路旁院墙边开着几丛花朵,那样的房子就算有点破旧,我也会多看几眼。想象着这家人的生活,仿佛由那丛花窥见他们精神世界的一点富足。

       童年的花园,也是我开启梦想的地方。

        花丛与树林之间的隐蔽地带,我曾用树枝伪装搭出只容一个人藏身的小屋,躲在里面一个人悄悄地看一本用电池芯换回来的小人书,独享远离现实世界、远在另一个时空里的故事与幻想。
       

     有时在夏夜,我们会睡在屋顶。晚风吹动树梢象是树林在轻声低语,我望着群星璀灿的夜空,开始做一个关于远方的梦。

       有时在村庄外的一片水塘地边读书备考,我会望着南边远远的那一脉雪山,想象着山背后的另一个世界。这想象给我动力,令我可以静下心来专注于枯燥的书本,忘掉种种现实的困境。

        法布尔说,对隧蜂一无所知,照样可以品尝人生的某些甜蜜滋味。我要说,就算你无华衣美食宝马良驹,照样可以欣赏人生的某些美妙风景。事实上,那些能发现平常生活之美的人,才真的是有福的。

        假如你幸运地拥有了一座童年的花园,那些美好的事物一直深深地藏在你的心里,这一定会成为你寻找到幸福的源泉。这个小小的天地,会让你有机会感受到万物之美。如果你在那里埋下热爱自然的种子,成年后你会持续不断地从大自然那儿获得力量与智慧——宇宙的能量连接着你的内心,给你祝福。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在我的理解中,这句话的涵义,是指一个人就算心中积聚了再多能量也仍有能力欣赏大自然的美。或者莫如说,在都市打拼到伤痕累累的人,可以从夏天修剪过的草地飘来的清香、从屋外院落里春天的鸟鸣,从孩子看到一丛野花低头轻轻去嗅的陶醉中,获得灵感与慰藉。

        这更是一种能力,而这种能力很可能来自于你童年与一个更接近自然的环境的亲密接触。那不仅仅是一种体验,不是一种公园式的阅读,而是置身其间,成为它有机的一部分。蔷薇一直在你心中,而不是你的途径。

        而当你学会了一直用童年的感受去认识这个世界,就象海伦凯勒第一次手摸着清凉的水而认识到水这个字一样,你会找到人生中的丰盛,前面的路已被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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