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仅有的才华

热爱文字的朋友大概会喜欢黑夜,就像现在的我,侧躺在床上,睁开眼,世界是昏暗和宁静的。唯有窗外不远处“考研班”的灯牌发出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我面前的墙壁上画上窗户的轮廓,而我,更喜欢那些没有光亮照到的地方,那里是我的床,我的书桌,我的笔和我的本子。

细小的哒哒声时不时在黑夜里响起,那是我码字的声音,突然我就想起了我的高中,想起了我有一天晚上,咬着手电筒,蒙在被子里,用笔窸窸窣窣地在本子上写文章,那是大半夜的时候,时不时还要把手电筒从嘴里拿出来,因为口水可能会流到本子上,只因为脑子里蹦出来的一个故事,它叫《井缘》,“破旧的木门只剩半块悬在空中,门上被顽童留下的深深的布满灰尘的印记,传递出来自许多年前的欢笑声,屋子破败不堪,稍有靠近,便会惊飞房梁上歇息的乌鸦,哇哇地叫着飞向远方……”我对它的映像之深刻,到了四年后的今天,也是提笔即成,行云流水,大概是那个时候爱上的,我是说无数个如彼时那般的深夜。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室友已经入睡,而我却还在细数着墙上窗楞的阴影,没有明显的日起日落,才会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只有窗外的虫鸣声时断时续,在为我记录着时间的流逝,时不时地闭上眼,享受着倾听自己心跳的感觉,这太美好,我太爱深夜了。

回想起几天前,与几位老友相聚,N开着车,我们一行人在长沙的街道上穿梭,Y闷了半天,说:反正我压力已经这么大了,不怕再大点,今年回家开辆车回去。他说的很认真,不是玩笑话,我倒吸了一口气,摸摸自己钱包里仅剩的一百五十块钱,想着开学还早,钱包已空,我是不能也不敢说出这样有勇气的话,Y是一个我很倾佩的人,他说这话也不算大话,我听完,也只能摇下车窗,望着窗外绚丽多彩的夜城,回头看看他,加油,兄弟。

不是没有能力,而是走在路上,我是多么的平凡无奇,我仅有的,或许就是“自以为是”的那点小才华,对这个纷繁复杂的社会抱着一颗细腻的心,会看到很多不一样的风景,也会很累,一颗在这个花花世界无处安放的心,偏执地爱着堆砌文字,写东西的时候真的会想,天地有多大?会大过我现在眼前窗子的投影嘛?不得而知,它可能比任何东西都大,也可能比我现在手上的这张纸还要小,因为大千世界尚且放不下我的心,而这张纸放下了。

这颗心躁动了许多年,我是一个偏执的人,所以会有很多格格不入的时候,就像我初中一个同学在我的留言本上说的那样,做人要会变通,不要总是格格不入。直言不讳,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就是我在我初中的时候就明白了自己朋友不多的原因,坏事就是叛逆期的我,直接把偏执当作了自己的标签。如今,在经历了无数个黑夜之后,当初的坏事两个字被我打上了引号,偏执是文字爱好者的本能,它无关性格好坏,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要偏执到底。

所以,我究竟是先写了“我”还是先写了“我仅有的才华”,我写的“我”又是不是真的我,这些重要吗?不重要了。我眯着眼,窗户的影子越来越美丽,它像是一位不会说话的朋友,在这迷人的夜晚,用黑暗向我演绎着动人的故事。而我,只是漫漫长夜里的闲人,用不紧不慢的脚步,踱着优美妩媚的窗棂……

于2018.09.06凌晨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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