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半夏苼】
01
舒小妹这一次铁了心要离开苏煌，对这个相爱两年，女儿三岁的男人，她绝望至极。
“对不起，不能陪你过余生。”发完这条短信，舒小妹离开了和苏煌住的地方，这个地方他们已经住了五年，一个二十平米的小出租屋，见证了他们从恋爱到爱情结晶的到来。只是，当风花雪月的爱情过渡到柴米油盐的婚姻，舒小妹累了，坚持不下去了。
苏煌，离开你，连分手的话我都说得这么温柔。我不怕吃苦，怕和你在一起没有未来。
过了半个小时，苏煌发来微信“小妹，你走了，苏舒怎么办？”
看着这条微信，舒小妹对这个男人彻底失望，微信拉黑，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日暮黄昏的街头。
02
舒小妹七年前从老家云南跑出来，对于那个家，她没有一点留恋之情。父亲和母亲在她很小时的时候就离婚了，舒小妹和哥哥归妈妈抚养，父母离婚不久后各自重组家庭，过了两年，母亲和继父给她添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父亲那边的生活过得也很好，父亲和继母也有了自己的小孩。舒小妹和哥哥成了多余的孩子，哥哥十岁那年发生意外不幸身亡，舒小妹唯一的依靠也没有了。
从家里跑出来那年舒小妹十四岁，未成年，没有学历，长得瘦瘦小小，在城市中很难生存下来。但舒小妹硬是凭着一股韧劲儿留在这个城市，从最开始在小餐馆洗盘子，在酒店当清洁工，在工厂做小工，凡是招工的老板能开出包吃包住的条件，她都愿意去干。有时候遇到有人来检查工作，舒小妹就要像老鼠一样藏起来。
两年后舒小妹回到老家，目的是为了办身份证，在家里呆了三个月就出来了，期间父亲和母亲没有人关心她，她的父母都有了新生活，谁会去关心一个多余的孩子？舒小妹走的时候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
这一次舒小妹找了一份在鞋厂压鞋帮的工作。压鞋帮的活累，一天要干十二到十四个小时，不过来钱快，干得多挣得多。舒小妹干活利索又快，没多久在压鞋帮小组中拿工资是最高的。
这两年舒小妹出落得愈发标致，前凸后翘的身材，一双扇形的睫毛覆盖在明亮的眼睛上，忽闪忽闪着像在说漂亮的情话。工厂里的那些男人每每见到舒小妹，忍不住要多看两眼。舒小妹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这样的关注反而让她觉得高兴。
03
对于未来，舒小妹不知道。但走在大街上，看见年轻的小情侣手牵手，笑颜如花的样子，舒小妹是羡慕的。她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男人来保护她的余生。
所以当苏煌出现的时候，舒小妹恍惚。苏煌刚进厂的时候，连压鞋帮都不会，还是舒小妹教的，“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一个月后，苏煌压鞋帮的速度比舒小妹还快。
苏煌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一对薄薄的唇瓣。虽然也在工厂里做工，可比那些夹着汗味插诨打科的男人好多了，和人说话很有礼貌。那一个月舒小妹教苏煌压鞋帮，苏煌整天师傅师傅叫着，当初苏煌拜舒小妹为师的时候，代价是以后舒小妹的早餐苏煌都包了。
苏煌买来一只小电饭煲，每天提前一个小时起来帮舒小妹煲粥，有时是白粥，有时是皮蛋瘦肉粥，有时会做好吃的阳春面，舒小妹的嘴巴很挑，却爱极了苏煌煲的粥。
一个月后晨会集合上，苏煌趁车间主管还没来，当着全车间的工友们，让舒小妹做他的女朋友。工友们吹着口哨，附和着。
舒小妹被突如其来的表白不知所措。年轻的女孩子被表白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但于舒小妹却不同，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表白过，舒小妹同意了。
舒小妹有一点可能不知道。前几天晚上苏煌和工友们在外面喝啤酒撸串儿，大家说着黄段子，说到舒小妹这里，说舒小妹长得漂亮，心气儿高，怕是谁也看不上。苏煌不愿意，和工友们打赌，一定让舒小妹做他女朋友。
所以舒小妹和苏煌在一起，两个人都恍惚，不知道是否是真的爱情？
04
爱情不一定会始于一见钟情，长久相处下来，舒小妹比当初答应做苏煌女朋友那会儿更爱他。
舒小妹和苏煌从工厂里搬出来，租了一间二十平米的小窝。买了锅碗瓢盆，买了情侣式的洗漱用品，情侣拖鞋，还有印着粉白色海棠花的床上四件套。买这些东西的时候苏煌拉着舒小妹的手，在日用品市场，苏煌看着舒小妹认真挑选东西，认真和老板砍价的样子，忍俊不禁。这么漂亮的女孩被自己搞到手，苏煌心里别提多高兴。
舒小妹晚上洗衣服的时候，苏煌和她一起，一个人拧干衣服上的水，一个人用衣架挂着衣服晾在铁丝上。舒小妹的裙子，苏煌的白T恤像两个跳舞的小孩，随风飞舞。然后两个人面对面傻笑，拥抱在一起傻笑，躺在床上傻笑。
当粉白色的海棠花上印着一朵猩红色的玫瑰花时，舒小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变成了苏煌的女人。舒小妹看着这朵玫瑰花，躲在苏煌的怀里哭，苏煌拥紧舒小妹，轻轻拍着舒小妹，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舒小妹睡觉。
清晨的露珠和着阳光洒在窗外。看着舒小妹熟睡的样子，苏煌薄凉的唇吻上了舒小妹的额头，如蜻蜓点水一般，温润湿糯。苏煌起床给舒小妹做早餐，苏煌不知道自己有多爱舒小妹，但他很喜欢看着舒小妹，吃完自己做的早餐一脸满足的样子。
休息的时候，两个人手牵手去菜市场买新鲜的鱼，买鲜嫩的青菜，回到家苏煌做饭。舒小妹抱着薯片，看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看着电视里男女主人公或亲吻或牵手或吵架的情景，舒小妹就回头看看苏煌，看到苏煌，她就觉得特别安心。
恋爱的日子总是多情，而且过得很快。快到过年，苏煌问舒小妹过年回家吗？舒小妹才想起来，从前的自己，苏煌一无所知；从前的苏煌，自己也全无所闻。所以那个晚上，舒小妹躺在苏煌怀里，安静地说着自己的从前，那些令她愤怒的，自卑的从前，有苏煌在身边的日子，全都飘散了，她庆幸自己没有在苏煌面前流泪。舒小妹知道原来爱情可以治愈很多东西。
苏煌的从前很简单，家在湖南，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并无其他。这样的苏煌让舒小妹更爱了。
05
当苏煌带着舒小妹回湖南老家时，舒小妹傻眼了。她从前的家虽没有大富大贵，可到底还算是可以的。眼前三间土墙房，墙面上剥落着黄土色的墙皮，令舒小妹不敢相信，不过很快这样的念头被苏煌母亲的热情打消了。苏煌的父母都是很老实的庄稼人，家里没有太复杂的关系，这对舒小妹来说已经很好了。
至于房子，有她和苏煌啊！这些都不是问题。所以过年后，回到工厂上班，舒小妹把自己存的工资卡拿出来，八万块钱。舒小妹告诉苏煌，这些钱是支持苏煌家建房子的，也是在告诉苏煌，自己铁了心要跟着他。
苏煌凑了五万块钱加上舒小妹的八万块钱寄回家。几个月后，苏煌父亲打电话来，新房子已经建好了，催苏煌和舒小妹回家结婚。一切都在往舒小妹想要的方向发展，舒小妹心里很高兴，以后会和苏煌一起走下去吧。
只是后面的事情是舒小妹措手不及的。几个月后，比结婚来得更早的是，舒小妹怀孕了，当苏煌知道自己要做爸爸时，愣了神，这样的消息对他们来说都是措手不及的。但是他们还是很高兴，为了迎接新生命的到来，苏煌心疼舒小妹，让她不要去上班了，在家养胎。
怀孕初期，舒小妹体质弱，常常吐得胆汁都出来，苏煌拿着水杯站在旁边，一脸疼惜着急的样子。几个月后孕期稳定，不孕吐了，苏煌也不经常回家了。舒小妹不上班，家里的担子一下落在苏煌身上，苏煌美其名曰说要赶夜班干活，可事实上是和工友们喝酒，打牌，玩老虎机。不过这些他都不会让舒小妹知道。
快到过年的时候，舒小妹怀孕七个月。舒小妹主动问苏煌，他们的婚礼怎么办，当时苏煌正坐在电脑前打游戏，和舒小妹说等生完孩子再说，于是这事就过去了。不过在舒小妹心里，这事没过去，她觉得苏煌最近变了，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06
过年时舒小妹和苏煌坐了火车又坐汽车回到苏煌家。一路上孩子在肚子里闹腾，舒小妹摸摸孩子，摸摸苏煌，觉得很幸福。新房子果然建得很漂亮，苏煌的邻居都夸苏煌找了个漂亮能干的媳妇。
舒小妹挺着大肚子没有往日做女孩的羞涩。和邻居一起唠家长里短，一起和苏煌母亲在厨房忙碌，这样的身份转变，舒小妹适应得很快。舒小妹心里想，去年回苏煌家还是客人，今年是家人了，是自己的家，和苏煌的家。
过完年二月里，舒小妹在镇上的医院生下一个女儿，长得白白嫩嫩，一双眼睛像极了苏煌。舒小妹满心欢喜，她的女儿不会像她一样。苏煌父亲给孙女取名叫苏舒，是舒小妹和苏煌名字的组合，舒小妹很喜欢这个名字。
月子里，苏煌母亲对舒小妹很好，整天变着花样给舒小妹做好吃的。生女儿时，舒小妹才十八岁，对坐月子需要注意的事情，给女儿喂奶的事情，舒小妹哪懂？都是苏煌母亲在一边教舒小妹。
给女儿喂奶的时候，孩子小，乳头吸允不到，舒小妹急得汗都流出来，苏煌母亲不忙不乱的抱着孙女，凑到舒小妹身下，苏舒满足地吸允着奶汁。舒小妹想起自己的母亲，从来没有这样温柔地对待过自己。对于苏煌母亲，舒小妹是感激的。
坐完月子，在家呆了三个月，舒小妹和苏煌还是回到工厂上班。舒小妹很想把苏舒带在身边，苏煌说她一个人带孩子太累，还是留在家里吧，两个人在工厂里上班，挣钱快，干几年就可以回家了。只是关于婚礼的事，苏煌一直没提，舒小妹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也说不出口。
07
在工厂里做了一个月，厂里效益不好，老板跑了，舒小妹和苏煌失业呆在家里，没有经济来源。舒小妹在外面找工作并不顺利，这几年这个城市经济萧条很快，许多小的鞋厂都撑不下去，舒小妹没有学历，工作自然不好找。
没工作的日子，苏煌在家打游戏，去外面和朋友喝酒，打老虎机，打牌。舒小妹提醒苏煌出去找工作，苏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说得多了，舒小妹管不了，也就不管了。
找不到工厂的工作，舒小妹就去找别的能干的工作。一天中午她在小城市里转悠，看到一家美容院在招学徒，包吃包住，舒小妹进去填了张表，说让她回去等通知。第二天美容院打电话给她，让她去上班，舒小妹带着几件衣服就去了。苏煌和朋友出去喝酒，快天亮才回来，回到家倒头就睡，舒小妹走的时候，苏煌不知道，舒小妹也没说。
舒小妹在美容院适应得很快。和美容师一起学经络，练习怎么给顾客做护理，用仪器给顾客做身体。这里是有钱人来的地方，是从前舒小妹住的那个出租屋里没见过的人。甚至连美容院里的那些高低档化妆品都是舒小妹从前不知道的。这些让她很陌生，也很吸引她。
苏煌站在美容院门口等舒小妹下班，美容师们才知道舒小妹有老公，有小孩。苏煌让舒小妹回去，舒小妹不愿意回去，她要在这里上班，舒小妹让苏煌找份工作，苏舒还在家里等着寄钱回去买奶粉。
此后苏煌没来找过舒小妹，舒小妹也不在意。专心和美容师练习手法，三个月后舒小妹可以上钟，可以做顾客，工资也慢慢高起来。舒小妹长得漂亮，在美容院这样的地方呆久了，出落得越发漂亮，加上生完孩子，平添了几丝妩媚。
这三个月舒小妹没有请假休息过。上钟第一个月发工资后，舒小妹请了一天假，去超市买了一些菜，三个月没见苏煌，还有点想他。
舒小妹回到出租屋，打开门，眼前的一幕让舒小妹不敢相信，家里乱七八糟，地上扔着苏煌穿过的脏衣服，脏袜子，臭鞋子，吃完泡面的碗不知道多久没洗，上面有苍蝇飞来飞去。苏煌被埋在一堆脏衣服下面睡觉，舒小妹边扒拉脏衣服，边哭，不知道什么时候苏煌变成这样。
苏煌看见舒小妹回来，猩红的眼睛透着光，抱着舒小妹，两个人久久没有分开。
舒小妹边收拾房间，边做饭。苏煌看见舒小妹回来，一如既往地坐在电脑前打游戏，并未发现他三个月未见的老婆大变样。舒小妹今天穿一件海蓝色的连衣裙，一双高跟鞋，露出雪白纤细的小腿，化着淡淡的妆容，整个人看着精神，洋气很多，比从前在工厂里漂亮不知多少倍。
晚上躺在床上。舒小妹才知道，这三个月苏煌刚开始还出去找工作。但找的工作不如意，干几天，苏煌不干了，老板就给几天的钱。苏煌和那些朋友一起出去玩，喝酒，打老虎机，打牌，赢的钱够几天吃饭，苏煌也不出去找工作。舒小妹问苏煌为什么不去找她，苏煌说美容院那地方，不好。
“妈蛋！”舒小妹没骂过人，这一次舒小妹真生气了。明明苏煌比自己大六岁，该比自己更成熟，为何现在这般没有责任心。苏舒还小，没人寄钱回去，该怎么办？他们的婚礼还没办，难道一直这样无证同居？舒小妹在美容院里，每天晚上都在想这些问题睡不着觉，可这些于苏煌来说，又算什么？
08
苏煌听舒小妹的话，出去找工作。不会什么技术，没有学历，想找份工作真的不容易，苏煌想跟着那些喝酒的朋友去鞋厂做小工，舒小妹不让苏煌去。舒小妹觉得苏煌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有一帮这样的朋友。
舒小妹让苏煌摆地摊卖烧烤，晚上舒小妹还能去帮忙。舒小妹用自己的工资，给苏煌租了一个摊位，摊位离舒小妹上班的地方不是很远，买了做烧烤的架子，几张小桌子，还有冷柜等等。给苏煌了两千块钱，让苏煌好好做，舒小妹每天晚上过来帮忙，这样的日子，也很好。
虽然苏煌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但他是自己的老公，女儿的爸爸，舒小妹有信心，会和苏煌过好日子。除了上次舒小妹说“妈蛋”那句脏话，舒小妹在苏煌面前很温柔。从前没有苏煌在身边，舒小妹有股狠劲儿。有了女儿的舒小妹，变得和以前不一样，这份温柔里，装着一股狠。
舒小妹和苏煌的小日子回归到原来时，家里出事了。苏煌母亲生病住院，检查结果是脑瘤，还不算太严重。舒小妹和苏煌把这段时间存的不到一万块钱寄回家，让苏煌父亲借点钱，先给母亲看病。这种病，一旦发现就像无底洞，家里没有经济来源，苏煌父亲要照顾母亲，还要照顾刚会走路的苏舒。
苏煌一夜长大。此后拼命赚钱，每天早早出摊，晚上凌晨还在摆摊。舒小妹在美容院不停的上钟，做顾客，每个月的钱都寄回家，两个人身上只留点摆摊的本钱和生活费。
每个月苏煌母亲去医院化疗，做检查，苏煌父亲要用架子车，拉着苏煌母亲和苏舒去医院，化疗几天后，从医院回来。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多，钱花了不少，苏煌的母亲还是走了，离开了他们。
苏煌和舒小妹回去办完葬礼。舒小妹想把苏舒带在身边，可是苏舒还在襁褓中就留在家里，不认识舒小妹和苏煌，回家几天和舒小妹也不亲。这一年多，苏煌母亲生病借了很多钱，他们还是没有办法将苏舒带在身边。此后一年多，舒小妹和苏煌一直赚钱，苏煌起早贪黑，舒小妹每天不停地上钟，一年后还完所有的欠款，舒小妹舒了一口气，以后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吧？
09
当所有事情都解决后，舒小妹和苏煌却出了问题，外在的困难和问题，只要两个人心在一起都可以去面对，克服。可是感情出了问题，怎么克服？
还账的那一年多，舒小妹没买过一件新衣服，没有给自己买过化妆品。虽然在美容院上班，可舒小妹和同事们距离越来越远，别人聚会，舒小妹要和苏煌摆摊卖烧烤。别人外派出去进修学习，舒小妹也想去，可是几天不上钟，没有工资，想想这些，舒小妹又放弃了。
这次美容院外派学习的机会，舒小妹向经理请示，她也想去，很久没有为自己活了，这一次要为自己活。
一次外派学习，两次外派学习，舒小妹的眼界，思想开阔了很多。她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这里生活，和苏煌在一起，舒小妹觉得自己的世界太小了。一下子开阔了思维，舒小妹整个人活泛起来，这时的她也才二十岁，对于未来，舒小妹想要很多。
反观苏煌。还完账后，苏煌的生活又回到从前，玩游戏，找朋友喝酒，打老虎机，打牌，这些从前舒小妹讨厌的事，苏煌又干起来，烧烤摊变成了那些狐朋狗友聚集的地方。
一年后舒小妹的工作越做越好，升职为美容院里的顾问，带着美容师出差学习。舒小妹报了自考课程，到现在，舒小妹才知道没有学历，能打拼也可以，只不过太难，她要努力提升自己。舒小妹住在美容院，和苏煌不经常见面，两个人好似不是夫妻，他们确实不是夫妻，苏舒都已经三岁，舒小妹和苏煌还没有办婚礼，当然不算夫妻。
舒小妹出差回来，去超市买菜，许久不见苏煌，还挺想他的。舒小妹想给苏煌一个惊喜，没有给苏煌打电话。
打开出租屋的门，苏煌和一个女人躺在从前他们买的粉白色海棠花的床单上赤身裸体在睡觉，地上扔着两个人疯狂时散落的衣服，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猩甜的气息。粉白色的海棠花是她从前最喜欢的，如今却异常刺眼。舒小妹怎么也没有想到，苏煌会背叛她。
苏煌不上班，舒小妹可以忍受。打游戏，和朋友喝酒，打老虎机，打牌，这些舒小妹都可以忍受。可是背叛这种事情，怎么能忍受？看到这一幕的舒小妹，像很用力撑起的一个气球，瞬间爆破，她没有哭，没有闹，将在超市买好的菜放在桌子上，离开。
舒小妹走在日暮黄昏的街头，这场五年的爱情，终究还是抵不过背叛，这样的离开或许只是一个契机。她知道，和苏煌早已不像从前那般。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很久不见面，苏煌不会来找她。累了，倦了，苏煌也不会知道。一瞬间舒小妹明白了很多，从前的生活，她不会再回去，连同苏舒，她都可以不要，只要离开。从前想要和苏煌过的余生，终究不会实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