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荣格自传》第二章中学时代(四)-两个人格间的爱恨情仇

荣格说,第一人格和第二人格间的作用与反作用,贯穿于他的一生。本篇将结合荣格在中学时代的人生历程,观察荣格的两个人格间的相互作用、彼此消长及慢慢交融。

荣格说,他最早知道自己的第二人格是在童年时代。但自传里最初提到第二人格却是在中学时代的早期,彼时他初来乍到,是个乡村牧师家的穷小子,同学多出身权贵见识广博,他自觉贫穷卑微,自卑感油然而生。此时,他的第一人格就是这个自卑羞怯的少年。而他感受到的第二人格,却是一位生活于18世纪、享有权威和声誉的老人,其原型是18世纪末在巴塞尔闻名遐迩的老斯塔克伯格医生。

这第二人格生逢其时,以荣耀对抗卑微,慰藉着那位郁郁寡欢的少年,消解着他内心的愤懑和不甘。

在试炼体验之后,第二人格的内涵却悄然发生了变化,其显著的特征不再是权威、声誉和地位,而是平静和隐居、置身于世外桃源、“单独和上帝在一起”、存在于自己出生之前、“处于时间之外”、远离人世却接近自然、太阳、月亮、黑暗、梦境,对上帝的意念有独特的体验。

“他”(加引号的他特指第二人格,后同)并不存在于荣格的意识之中,而是借助于“无法抵抗的预兆感和强烈的感情”进入他的感觉,从而成为荣格在独处时会自然进入的一种状态。在此状态下的荣格体验到了真实的自我,并自觉“不愧为自己”。

这是上帝那恩威并施的试炼给他留下的人格印记。

此时的“他”与荣格所说童年时代的“第二人格”有显著的关联。

童年时代的第二人格指的应该是那个独自沉浸在恐惧中、独自回味着地下神殿里独眼树桩的梦、独自守护着阁楼上的侏儒小人的荣格。这样的“他”与试炼体验后的“他”同样沉潜于孤寂、焦虑,同样守着秘密,同样致力于求索和自救,因此,虽然在童年期的自述里荣格并未对这样的自己命以“第二人格”之名,但这两个时期的“他”却表现出某种奇特的贯通和关联。所以,当荣格在后文中表达他在童年时代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第二人格时,应该是在意识层面对这个阶段的“他”做出回溯和整合的结果。

试炼体验之后,荣格开始质疑父亲的信仰,之后的领圣餐仪式被他称为“命中注定的体验”,因为这个仪式导致他对于父亲所代表的基督教彻底的绝望。之后荣格在父亲的图书室里开始了第二次坚定而痛苦的求索,从彼得曼的《基督教教义》到《浮士德》,再到库克的《哲学科学通用词典》,以及后来研究魔鬼的文章,荣格用求索直面上帝之恶,并要给心里的困惑找到答案。这求索的主体正是他的第二人格。

“我所列举的这一连串概念发展和思想经过了很多年,并中断很久。他们仅在我的第二人格中延续着,极为隐秘。”

那么,这个阶段的第一人格是怎样的?他在做什么?

他循规蹈矩,很用功,在某些老师眼里甚至愚笨肤浅。同时,他兴趣广博,把闲暇时间都用于阅读小说,诗歌,戏剧,历史以及后来的自然科学。他这丰富的体验和活跃的姿态对沮丧的“他”是一种解救。因为第二人格在宗教世界的求索中处处碰壁,正体味着找不到答案的绝望和无人交流的孤寂。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别人对“他”的疏远和不信任,这加重了“他”的沮丧。而“他”在内心深处对上帝光明与黑暗的兼容也造成了“他”强烈的自我怀疑,“他”觉得自己“一定疯了”。

“他”最终没有疯。这很大程度上应该得益于他那些积极有益的探索和广泛开放的阅读体验。

但是紧接着,第一人格也遭受了属于他的考验。

荣格倾尽心力写了一篇命题作文,本期待着老师的表扬。老师却给了他当头一棒,当众指责他“抄袭”。他感到愤怒屈辱却百口莫辩,就这样莫名被贴上了“骗子”、“撒谎者”的标签,这对他说是一种巨大的羞辱和“道德上的摧毁”。

内心激荡的羞愤、无助、无奈几乎让他失控,让他濒临崩溃,但接下来他却体验到一种“突然的、内在的宁静”,然后耳边想起了“他”的声音:

“你很激动。这里发生了什么呢?老师是个笨蛋,他不理解你。你也不相信他,同时也不相信自己,所以你总是与天真淳朴的同学为伍。当人不理解的时候就会激动。”

这平和公允的声音引领着他,把他带入了“他”的世界。那里群星闪耀,有无垠的空间,那广阔的气息轻轻触碰着他。而“他”作为一个永生的灵魂,落落置身其间。

他在“他”的世界里获得了平静和救赎。

他们不仅互相救助,也彼此影响。当然在这个阶段(试炼体验是在12岁时发生的,这个阶段大概指的是12到16岁之间),“他”对他的影响更多一些。

“他”对恒温动物有一种强烈的亲近感,这多半出于对人类的不信任。在这个由上帝主宰的世界,“他”觉得动物和人一样,蒙昧、被动、楚楚可怜。它们同样是上帝的造物,与自己同根同源同感受,但却比人类更可靠更真诚。

“他”同样关注植物,觉得植物不像人和动物那样自主,因此体现了上帝造物的绝对意志。树木在“他”看来尤其神秘,“他”说树林是“他”感受到上帝的最深意义的地方,是上帝令人敬畏的工作场所。

“他”对于自然的敬畏和亲近点燃了他的好奇,也许这正是他关注自然科学的原因所在。

总的来说,这个阶段的他和“他”力量对比悬殊。“他”如同一个深邃淡定的老人,他则是一个好奇鲁莽的少年。他常被吸入到“他”的世界里,被“他”主宰和影响。他仰视“他”,视他如遥远飘渺的梦幻。“他”关照他,也无形中被他的活力治愈了些许忧郁。他们轮流主宰着荣格的身体,他更多活跃在理解力和行动力的领域,而“他”则笼罩着感觉和直觉的世界。

在这个阶段,不得不提的是荣格14岁那年和父亲的一次旅行。在这次旅行中,他和“他”都在各自的高峰体验中找到了内心的归属。

“他”的高峰体验是在瑞吉峰顶。父亲给荣格买了张票,让他坐着火车,攀向峰颠。他一路盘山而上,陶醉于那波澜壮阔的美景。这座山与他记忆深处那火红的山峰遥相呼应,那些山挺拔巍峨,恒久屹立于童年荣格看向远方的明亮眼眸中。

终于来到了峰顶,他站在陌生的稀薄空气中,凝神远眺,暮然宁静。

他知道自己已置身于“他”的世界。于是,他悄然退去,只剩下“他”庄严站立。“他”知道,这正是“他”心里的那方仙境,是上帝的世界,也是“他”的世界。“他”的秘密,那撑起“他”生命的晦暗,那带给“他”孤寂的光明,终于有了现实的依托。

荣格说这是父亲曾送给“他”的最好和最珍贵的礼物。

这次旅行对他而言同样意义非凡。

“第一人格在这次旅行中也进入了他自己,并且他留给我的印象持续了一生。我仍旧在看我自己,长大并独立,戴一顶黑色硬挺的帽子,拿一根昂贵的手杖,坐在瑞士卢森湖边富丽堂皇、气势逼人的大饭店的平台上,或是在美丽的菲兹瑙的花园里。阳光下,我在有条纹和闪亮金属镶边的凉棚下铺着白色桌布的小桌边享用早晨的咖啡,吃着涂抹了金色黄油和各色果酱的牛角面包,计划着将填满整个长长夏季的远足。喝过咖啡后我可以安静的漫步,步履安详从容,走向即将把我带到圣哥达的轮船,和那些巨大的、山顶覆盖着银光闪烁的皑皑白雪的山脚下。”

荣格说,之后的数十年间,每当他因工作过度而疲倦并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当时的景象便自动浮现在眼前。他说他曾多次对自己承诺要重现“这种辉煌”,却未能如愿以偿。

就这样,“他”为心灵的圣境找到了现实的依托,懵然落定。他体味着成年的安然与荣耀,从容破茧。

接下来的16到19岁对荣格而言依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阶段。这个阶段的他和“他”,呈现出两个特征。一是他日渐茁壮日渐清晰,而“他”则略颓,可谓此消彼长。二是,他和“他”之间的界限有些模糊,两者有一定的融合之势。

他的成长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哲学知识的丰盈。他阅读了哲学史简论,发现历史上的哲学家们呼应着他的直觉和思索,后来的叔本华和康德更是给了他精神滋养和丰富的启示。他因此受益匪浅。

“我使自己对世界和人生的态度产生了一种革命性的改变。以前,我一直胆小羞怯,充满了不信任,苍白瘦弱,而且显然健康状况不稳定;而现在,我却开始对所有的方面产生了极大的求知欲,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并动手去追求它。我也变得明显地不那么落落寡合,而是喜欢与人交谈。”

不仅如此,他甚至战胜了因贫穷和卑微引发的自卑,觉悟到财富并不意味着优越,幸福与否有更深刻的原因。

但讽刺的是,荣格的环境并没有悦纳他的成长,同学嫉妒他的博闻广言,威胁要再次孤立他。他认认真真写出的作文被老师评价为浮躁轻率,态度不认真。他默然,自醒,觉察到哲学应远离生活,决定慎言。

他成长了,逐渐与“他”实力均衡。与均衡相伴的,是他们在荣格心里的交融。在荣格的叙事方式中有一些微妙的印记,可以为这样的交融提供佐证。

首先,是荣格在讲述他在哲学世界的求索时,竟把求索主体界定为第一人格。但在前一阶段,荣格曾明确表示过,这些哲学领域的、与上帝有关的求索仅在他的“第二人格中延续着,极为隐秘。”

“第一人格显现得越来越清晰了。学校生活和城市生活占去了我的时间,而我所获得的更丰富的知识则逐渐渗入到了或压制住了那直觉的预感的世界。”

“那直觉的预感的世界”显然属于第二人格的空间。而“更丰富的知识”则指的是前面提及的哲学史、叔本华、康德等哲学家带给他的领悟。

求索不再是“他”的专利,它由隐秘转为公开,改由他主导。这一变化不知是荣格有意识的表达,还是其内心世界的无意流露,总之非常耐人寻味,仿佛预示着他和“他”在那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完成了某种意义深远的交接仪式。

除此之外,两种人格的互相融合还体现在下面这段话中。

“在所有的事情中,我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我虽设法阻止但却无法克服自己内心上的分裂,即我内心被分成了两个世界。由于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使得我只好从日常的一般生活中脱离出来而进入到那无边无岸的‘上帝的世界’。”

在荣格之前的叙述中,他和“他”是两个主体,各自处于不同的世界中。此时,荣格却不再强调主体的分裂,而强调内心世界的分离。仿佛他和“他”已经融为一体,在不同的房间中踱步穿行。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两种人格之间的分野已经彻底消融。相反,他们成为荣格心里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在倾向,就像两股朝向相反方向的力量,彼此牵拉撕扯,给面临大学专业选择的荣格带来迷茫和困惑。

“我越是年岁增大,我父母和其他人便愈益经常地问我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在这方面我尚未有清楚的想法。我的兴趣把我引向了不同的方面。”

一方面荣格被科学强烈吸引,因为“其真理是建立在事实上的”;另一方面,他又对比较宗教学深深着迷。在自然科学方面,吸引他的主要是动物学、古生物学及地理学;在人文科学方面则为希腊、罗马、埃及及史前考古。

“科学中使我感兴趣的是具体的事实及其所具有的历史性背景,而在比较宗教学中使我感兴趣的则是精神性问题,而这同时还牵涉到哲学。在科学里,我忽略了意义的因素;而在宗教学里则忽视了经验主义的因素。科学在很大的程度上满足了第一人格的需要,而有关人的或历史的研究则为第二人格提供了有益的教导。”

“他”作为一个超越时空的永恒的精神性存在,沉湎于人文科学中的历史性要素及与精神领域休戚相关的哲学、比较宗教学,确在情理之中。

而他则像“他”的学生。“他”亲近自然的天性和拒绝蒙昧幻象、直面残酷现实的执着求索熏陶出他求真求实的本性,因而对自然科学情有独钟。

但无论如何,他和“他”从以前的相濡以沫变为现在互相角力彼此争夺,可怜的荣格被拉来扯去左右为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做出决断。

虽然在理性层面无法做出决断,在感性上荣格却义无反顾的和第一人格站在一起(或者说本能的把自己与第一人格等同),对第二人格表达了明确的厌恶和质疑。

“第二人格对我来说便变得越来越令人怀疑和令人讨厌了,而我也不再为自己掩饰这一事实了。我尽力想消除第二人格,但这也未能获得成功。”

之所以未能成功,是因为第二人格的世界有一种强劲的吸力,那里富丽庄严、生机勃勃,那里有康德和叔本华(如前所述,荣格曾把哲学中的求索归结为第一人格的工作,在后文又把这两位哲学家归入第二人格的世界,这矛盾之处也许正基于我所说的交融)、有用日益充实的科学知识装点起来的对这个世界丰盛的想象,就如同一个忘忧之岛,让流连其中的荣格暂时忘却专业选择的现实焦虑。

而荣格之所以会对第二人格表现出排斥和反感,有几个方面的原因。

首先,当他在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间摇摆不定时,逐渐意识到“第二人格是没有立足之地的”:“在他那里,我超越出了此时此地的范围;在他身上,我觉得自己是在一个千眼宇宙中的一只独一无二的眼,但却不能如地上的石子那样经常移动。”

第二人格超越时空的非现实性和在上帝面前无法自主的被动性让荣格望而却步。

其次,一段偶然的经历让荣格陷入道德困境,他把这种困境归咎于第二人格,由此对“他”心生怨怼。

这段经历源于荣格每周四都要去大学预科的高中听课,课后去城里的舅舅家吃饭。舅舅也是一位牧师,舅舅家的几位表兄都是神学院的学生,他们经常在饭桌上展开宗教讨论。这种成人间渗透着智慧与理性的思辨游戏对荣格来说如同雨露甘霖。

他的饥渴源于父亲对思考和论辩的排斥,当然,父亲的态度也有深刻的心理原因。(具体原因见《中学时代》读后感(二)试炼之后)荣格深深地享受着舅舅和表兄们的讨论,就像一只干涸贪婪的小兽。同时,对于他们的观点又有很多根本上的不认同。

其间的分歧源于荣格对于世界本质的黑暗面有着更为深刻的认知,这当然与“他”个人化的体验和在心灵层面的不断求索有关。因此,荣格一方面忍受着在饭局讨论中“不能说”的压抑和无法深切认同的不适,另一方面又贪婪于理性甘霖的滋润,欲罢不能。他有一种鬼鬼祟祟心怀叵测的感觉,特别是面对舅舅及其家人的坦荡真诚。自责日盛一日,逐渐形成了一种道德压力,并慢慢转化为对第二人格的怨愤和恨意。

第三个原因,与爱情有关。当然,这关联也许是出于我的牵强附会,事情却是千真万确的。

荣格去萨克森看望在那里度假的父亲,从一位修士的隐居之地踱步而出时,偶遇了一位当地的漂亮姑娘。青春期的故事总是逃不开爱情。

“当我正说着时,一种命里注定的奇怪感情袭上了我心头。‘她就是在这个时刻出现的,’我在心里想道,‘而她很自然地跟我一起向前走,仿佛我俩是天生的一对似的。’”

然而,刚刚燃起的爱情烈焰却被他自己扼杀了。一方面是由于信仰的鸿沟,荣格父亲是一位新教牧师,这位姑娘却极有可能是个天主教徒,荣格生怕父亲的身份说出来会得罪她或吓坏她。另一方面,那些荣格真正想说的话题,比如魔鬼,比如叔本华,似乎都不合适。姑娘虽近在咫尺,在心灵上却又与他远隔天涯。

“她仍然居住在属于天真无邪的遥远的国土内,可是我却一头扎进了现实之中,扎进了造物的威严壮丽和残酷之中,听到这些她怎么受得了呢?我们之间矗立着一堵无法穿越的厚墙,我们之间无法有也不可能有任何关系。”

于是,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今天天气不错,风景好美啊!

如果没有“他”,他怎么会与姑娘的世界如此遥远疏离?如果我是他,也会把这擦肩而过的惆怅惘然记在“他”头上。

基于上述原因,第一人格极力想要摆脱第二人格的压制,两个人格彼此冲突互相斗争,在这样的背景下,荣格产生了人生中第一个系统的幻想。

他幻想着巴塞尔是个港口城市,并在每天的放学路上一遍遍地把自己置身于这想象里的城市中。

“这个小城市有几百个居民,由市长和元老所组成的市议会治理。我自己则是治安法官、仲裁人和顾问,只是时不时地在开庭的场合才露露面。”

这个幻想的核心在于荣格独自守着一个秘密,即城堡的塔楼里有一个生产金子的装置。那是塔楼内部的一根铜柱,在铜柱顶部分叉成很多极细小的分枝,这些分枝从空气中吸收某种不可想象的东西,这些东西集中起来后沿着这根铜柱导到地下的实验室,荣格就在这实验室里用铜柱从空气中吸取的神秘物质来制造金子。

“这些小根所吸收并输送到铜柱去的是一种精神性的本质,这种本质在地下室里变成了黄澄澄的金圆,于是便变成了可见的了。”

荣格在文中并未对这一幻想做出任何解读,在我看来,精神性物质应该是第二人格的产物,而可见的金子作为一种实体上的呈现物,多半与第一人格有关。这个幻想也许表明荣格潜意识里对两个人格间互为表里彼此依存的关系认知。(仅代表个人看法,浅薄谬误之处,还望见谅)

虽然在潜意识层面认可两个人格间的依存关系。但在意识层面和行动中,荣格却表现出对第二人格的抵触。

“在这段时间里,我对于自然科学和具体事物的知识稳步地增多起来,这当然是以牺牲第二人格的利益为代价的。”

就这样,在两个人格间的相互拉扯中,关于大学专业选择的问题逐渐迫在眉睫。接下来等待他的是另一番痛苦纠结呢,还是从容笃定的水到渠成?“大学时代”这一章会带给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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