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 | 成为故事的主角

本学期的演讲,今天特别想发出来,也很想在班级里给孩子们讲一次,如果有时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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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戒》是我最喜欢的电影,没有“之一”。最近几年当我处于低谷看不到希望的时候,我就会从电脑里找到它重看,尤其喜欢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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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阿拉贡就率领人类勇士们冲向了魔军!

这是一个伟大的故事,谁主角呢?谁的变化大(成长)谁就是主角!阿拉贡是我最喜欢的主角。

那么,在我们自己的故事中呢?

曾经被小醉的一句话打动了好久,大意是说,愿做一个伟大故事中的小小注脚。但是现在我的想法变了,我不甘于只做“注脚”,我要成为故事的“主角”!当然,主角不止一个,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主角。

于是有了今天的标题——成为故事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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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谈成为故事的主角,那么唯一的话题就是“成长变化”了。从主体的角度,怎样才能更好地成长呢?

我有这样几点可以分享,都在这一张PPT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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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意识到自身的可能性与局限性;

第二是找到自我超越之道;

第三是充分重视团队(伙伴)的价值。

2012年,我告别工作了11年的原单位,启程到两公里外的丰台二中。

2015年,我们一家三口告别北京,启程到了新乡,我告别中学地理教学,转入全新的领域——学前数学。

2016年,我们一家告别新乡,启程到了运城,我告别了施展自如的学前数学舒适区,启程去赴一段生死超越之旅。

2018年,我们一家和在坐的很多伙伴一起告别运城,启程到晋中;2019年,又告别晋中,来到开封。

一路上,其实我一直在探索自己的可能性,一直在注视自己的局限性。内在的渴望是第一原动力,这是一切可能性的根基。能够坐在这里的伙伴肯定都不缺少这种渴望,需要的是在一个个的日子里不断地把它擦亮。比如,从到晋中开始,我有时候会无意间进入一种虚无状态,整个人是空的,只做一些琐碎的事情,时间就唰唰地溜走了。我意识到这种状态很危险,伴随而来的是无法专注、高效地做事情。但是我一直没有办法摆脱它。直到来开封,情况才开始有所好转了。我反思的结果就是,不能让自己太安逸。


探索自己的可能性,就要不断去挑战。从地理转行教数学是一种挑战,刚在学前找到比较好的感觉就跳到了初中,这毫无疑问是个超级大的挑战。最初我真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地悄悄想了一下,为团队面临的问题勇于担当嘛,更多的是一种冒险心理。后来这个声音一直在心里挥之不去,于是就大义凛然地跟王校说了,没想到王校还真让我教初中了!初中没有合适的老师,那我就先担起来吧,等找到合适的人再说。那时候我心里是一直给自己留着后路的。

2016年的9月到11月,我是不快乐的,差点当了逃兵,最后是王校的一句话,让我把这一年先抗下来,才断了我的退路。没辙,咬着牙往前冲!抗住就是胜利!在那个最最漫长的学期,只在最后一章的一节课上体验到了课堂对话的美妙,看到了孩子内在观念正在生长建构的样子,我真是欣喜若狂!有这一点点高峰体验,就总想着再来一次,后来这种感觉良好的课一点点多起来,我的可能性也慢慢被实现出来。

这样一句话带过听起来很简单,实际上是,经历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炼狱般的挣扎啊!就拿上课这件事来说吧,我们要用挑战单,前一天晚上抱着孩子们的挑战单从前看到后,从后看到前,到处都能看到问题,可是,哪是所谓的“典型问题”呢?问题这么多,一节课怎么能处理的完呢?看挑战单要很长时间,再拍照做PPT,又是好长时间,每天后半夜才睡觉是正常状态。遇到上研讨课,心里就重视,更想把每个细节都做好,到凌晨两三点才把PPT做好上传,那也是常有的事。

总结一句话:不经历黎明前的黑暗,就看不到黎明来临的曙光。如果你正在经历这段黑暗,千万别怕,抗住就是胜利!如果你好像没有这样的经历就自然地美好地走上了一条正确的道路,也不用怀疑,每个人的成长历程不同,进路不同而已。


意识到自己的局限性,接受一个不完美的自己。与此同时,还要拿出水滴石穿的工夫去修练。对我来说,对待孩子的态度就是我持续在修炼的。这里可以多说两句,当老师对有些人来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人家好像天生就会做老师,比如我们宋教授就是个典型。可是对另一些人来说,好像每一件小事都是需要学习才能做好的,比如说我。而教育又是如此复杂的一个系统,因为教育的对象是活生生的人啊!四年来,我对学生的态度有了特别大的转变。

在新乡,我对班上一个最最猴皮的小男孩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平时我的课堂秩序能够有保障,关键因素就在数学游戏很好玩,致源特别喜欢,于是我就拿游戏规则来要求他,不遵守规则就不能玩游戏。长期这样落实下来,他的课堂表现都很好。但是课堂以外他仍然会各种淘气、惹事。有一次孩子们在舞台上排练歌舞节目,他游离在外面,看一个女孩子做伏地的动作,竟然直接骑到女孩子身上去了!我就像只野兽一样扑过去把他按倒在地,凶狠地控制住他。那次虽然没有什么坏事情发生,但是我也意识到自己内心里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好在小孩子不记仇,转脸就会在游戏中跟你亲密无间。后来通过研读《0-8岁儿童纪律教育》,先前读的皮亚杰的理论在这本书里一一活起来,我也就有了一套更好的理解儿童的思想工具,也掌握了一些解决具体问题的办法。最最重要的是把每一个孩子当成独一无二的珍奇去看待,用教育者该有的姿态和方式去爱他们。

到了运城,面对初中生,我这个短板就更短了。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我还能应对,青春期的大孩子我完全没信心。特别是遇到了好几个基础很弱,行为习惯又很糟糕的孩子,简直是要命!比如大眼睛的博,特别会看人脸色说话行事,跟他讨论一元一次方程解决实际问题,在一个设未知数的细节上反复对话,往返三四遍,还是转不过来。这样的孩子成了我这个菜鸟的巨大负担。我对他们的态度转变缘自教研,王校从孩子成长经历地角度分析,像这样的孩子,可以说思维已经明显受损,甚至有的孩子心理上也有比较明显的创伤,他们是天生如此吗?当然不是!是他们从小的家庭环境、学校教育把他们变成这个样子的。从这个角度讲,他们不值得我们同情吗?我们还能继续用错误的方式去伤害他们吗?天啊,这些话就像头顶的炸雷一样,始终悬在我心上。后来,通过周末放学提前补、暑假提前补,我单独跟这些孩子辅导,慢慢找到了更好的感觉。孩子们知道老师是不嫌弃他们的,老师愿意花很多业余时间和他们一起提前学,帮助他们找到更好的学习体验。所以师生关系越来越健康。不少这样的基础薄弱生还获得了多次的高峰体验,比如海鹏、哲浩、蕾羽,都能从长期不及格的状态飞跃到某些测试的高分段,课堂上也会有非常精彩的对话。这种感觉才是当老师的感觉!

到了晋中,已经有了这些领悟的我还是遇到了新问题。学期末给孩子们写颁奖词的时候,我尝试跟每个孩子的内在生命对话,我发现是自己没有调整好心态才导致了很多问题难以得到解决。比如梓瑄。我给他的颁奖词是这样写的:

亲爱滴梓瑄,因为对富有艺术才华的人天然有种羡慕之情,可以是你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来到新环境,你对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无论是课堂上的积极对话,还是特别用心绘制的脑图,还有积极主动地挑战小论文,都能透露出你内心亮闪闪的一面。是的,谁都会有低谷,也许是累了,也许生命本身该有的节奏吧。每当我面对处于低谷中的你时,可能第一反应会是“本能性的”不接受,生命怎么可以如此暗淡!但是稍加反思我就会意识到,我这样想是有问题的,每个人都有选择积极的自由,当然也有选择消极的自由,尽管消极自由不是最好的自由,但它必须被承认,被接纳。那么,问题到底是什么?也许仍然是意义的问题,也许只是节奏的问题。无论如何,我相信,那些闪亮的时刻还会再现!

感谢梓瑄让我意识到,我对生命的领悟还远远不够,我仍然会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意志凌驾于学生身上,我需要继续练习,从生命尊严受到呵护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从平等对话的角度去解决问题。期待有缘继续这场师生共同面临的修炼!

来到开封,有机会继续扎在教室里,和孩子们一起成长,真是好!我还在一些别人可能很难察觉到的点上继续着这场修炼!


那么,自我超越之道是什么?其实已经蕴含在前面的讲述里了。想要稍微补充一点,就是打开自己。什么意思?就是不为自己的短板、缺陷、不足而掩饰,不为自己的长处而感到优越。给自己一个“发生学”的维度,给自己一个从这里长到那里的时间和空间。当下的样子永远是继续前行的起点,除非你把自己固结在此刻拒绝前行。


最后再说一说团队的价值

最近我才慢慢意识到一个,虽然我跟随团队好几年了,但实际上团队于我的意义其实是有个变化过程的。最初的时候,好像团队就意味着王校长,课程上的问题我会直接找王校沟通,经常去问他某个细节该怎么处理,拿着挑战单去问他该怎么上这节课,甚至直接拉他来上课。运城国际那么大,那么多伙伴,绝大部分对我来说都像不存在一样。因为那时候的“自我”非常小,我的世界非常小,容不下那么大的世界。甚至,当伙伴们在课程中绽放的时候,我体会不到那种幸福感,我只是旁观,然后纠结于自己还在泥潭里挣扎,为什么我不能像他们一样舒展绽放?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看这一切的眼光发生了变化,我为每个孩子的、每个伙伴的绽放而由衷地欣喜,会忍不住和他们一起唱一起跳。更重要的是,我会从他们身上获得启发!哦!原来这样做可以这么好!我是不是也可以学上一招两势?再后来,我不只会去找王校请教,也会跟亚男、郭老师、红云等等伙伴请教。以前容易自己一个人埋头往前走,到晋中以后,我们初中数学小团队的三四个人密切合作,从课程教研到探讨教育问题,是一种开放的交流氛围。我在课程上的短板很突出,在精确落实上,小贝和张凡在这方面则能给我很多补充,他们会直接建议我怎样怎样做,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好多。


因为我个人性格上的某些特点,我可能仍然会跟很多伙伴接触不多,但是我想澄清一点,我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那种人,我只是不太擅长跟不熟悉的人在没有什么具体事由的时候交往,一旦是我们要一起做事情,我会迅速进入状态!


选择加入这个团队的第一原因就是,我知道,凭一己之力,自己内心深处隐秘的梦想终将只是一场梦。在一个伟大的团队中,也许梦想成真那一天才可期待!现在,团队于我不只是自身籍以成长的土壤,也是一种使命、责任。所以我会特别关注年轻伙伴的成长,希望自己能在年轻人的成长之路上给一些帮助,你们才是团队的未来!


好吧,闲话少说,成长是我们永恒的主题!那么我们一起加油吧!去成为故事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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