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那人 那城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郑愁予《错误》


      总是莫名的想起高三的那段日子,好像黯淡的云层里裹着微弱的光芒。每天抱着厚厚的复习资料往返于教室--食堂--宿舍这“三点一线”,考试的频率就像摇滚乐队狂躁的节拍越来越快,越来越强烈,而高考,就像街机游戏里你最终要面对的大boss。那个时候虽然看似轻松地和大家一起笑谈未来,埋头于堆积如山的书桌前,内心深处却总想逃离这些沉重的学业压力,独自一个人背上行囊奔向远方,看陌生的风景,体验不同的风土人情。但高考的压力下我明白自己只能幻想,就像艾丽斯 门罗《逃离》中的卡拉,想逃离暴力的丈夫,结束这段不幸的婚姻却又迫于自身的无力不得不呆在家里承受内心的煎熬与苦闷。如今脱离了高考的桎梏,置身象牙塔才想起那个远行的幻想。


                                                                   少年游

     内心某种压抑的兴奋感令我从梦境中苏醒,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周围漆黑如墨,世界还是一片岑寂。我此刻已经全无睡意,利索穿好衣服的爬下床,站在窗户前望着外面灰鼠皮般的天空。偶尔从远处的草丛里传来隐隐绰绰的蛐蛐声,清晨空气里飘荡的寒气令我微微一颤。须臾,天空出现鱼肚白,灰暗之色也开始流逝。我打开手机,刚好六点整。


      收拾好行李我和班上的几个男生一起沐浴着晨曦的微光打的到了娄底火车站,来到候车室里发现这么早便已经快坐满了和我们一样准备前往各地的旅客,或拖着行李箱或背着背包坐在座位上耐心等待火车的来临。我们干站着等待,无聊的注视着火车时刻表,但是火车却不断晚点,每次大概晚一刻钟,我们的心也随之不停下坠,直到定格在八点再无变化我们的心才安顿下来。快到发车时所有旅客都急冲冲的提着包往前面赶,我们只好排在后面。


      排在我们前面的是几个老外,两男两女,其中一名男的身材高大,大概两米左右,头发稀疏,面色苍白中透着一点红润,那鹰钩鼻尤其令人注目,他怀里抱着一个不满三岁的可爱男孩,漠然的目光只有在凝视孩子那双澄澈的眸子才会显示出柔情。另一位男子身高一米八左右,皮肤略黑,穿着一身西装,面上有股悲喜交集的情绪。两个女子一个是金发碧眼,穿红色紧身休闲服,看上去活泼热情,令一个女子体貌倒有点像菲律宾人,皮肤黝黑,身材也不高大,面色温顺和善,她们两个在低声用英语交流。


      我们几个都有点想同他们简单聊上几句但都怕自己蹩脚的口语出丑,所以一时之间我们只是沉默的站着,我当时心情愉快 ,高中也同学校的外教有过简单的交流,所以犹豫了一会还是挑了看起来最面善的那个皮肤黝黑的妇女,我轻轻敲了敲她的肩膀,她略诧异地转身看着我,我微笑着表示和善,顺便问了她几个简单的问题,她告诉我他们几个人是朋友,都来自美国,现在准备去吉首旅游,我笑着表示我们也是,她又问我们玩多久,我说大概三四天。她说他们估计玩两天便会转到其他地方旅游。


     我想起高中那位来自美国的外教也是一到假期便在中国各地旅游,香港、北京、西藏......在各地留下足迹。同外国人相处你会讶异于她们那种乐观与活泼,好像生活没什么烦恼,她们享受生活,也热爱工作。我回想我们中国大多数人却一直在忙碌,小学忙着考初中,初中忙着考高中,高中忙着考大学,大学忙着考证,毕业了忙着找工作,找到工作又忙着赚钱买房买车,结婚后忙着养孩子......当我们垂垂老去,回想起我们的一生究竟有多少时间为自己活过?


     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背着包顺着人流进入了火车车厢。


                                                           永遇乐

      我摸着火车票在拥挤的过道上一路寻找自己的座位,找到后发现是在左边靠窗的位置,我坐进去,我右侧是一位年轻的女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她上身穿着白色棉布夹克衫,下身穿着紧身蓝色牛仔裤,脚穿一双略微泛白的帆布鞋,如瀑的黑色秀发披肩,但在头发末端扎了个马尾甩在了左肩。见我抬头望她,她的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表示和善,是个清丽婉约的女子。


      我们对面是两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在交谈,我一直耐心地听了半天但还是没有听懂一句话,但听起来像是日本动漫的口音,加上之前我在候车室内遇见几个美国人,我暗想国庆期间吸引了不少国际旅客,没想到连日本人也过来旅游了。我有点不太确定的问我旁边的女子:“他们是在说日语吗?”


      她听了原本一直安静的脸上也掀起一抹弧度,扑哧笑出了声,连忙摆了摆手告诉我那是在说娄底新化方言,我尴尬片刻,只得低声感叹中国地域之广,方言之奇。


      随着汽笛的响起,火车开始沿着铁轨平稳迅速的行驶起来,窗外荒凉的建筑物和繁茂的树木开始飞快的后退。我旁边的女子如水的眸子露出一抹浓重的倦怠,眼皮深深垂下去,她先是把双臂放在狭小的桌子上然后脑袋靠上去趴了一小会,但没多久似乎睡得不安稳便把头又靠在了座椅上,慢慢地她的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我初时觉得尴尬,但看她很疲惫的模样又不忍打扰,只得一动不敢动的僵着身体,生怕打扰她的清梦。我可以清晰的闻到她凌乱的发丝上传来一股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听到她平静悠长的呼吸声,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我哑然笑笑,但身体又不能动,只能转动着双眼注视外面不断飞逝的风景。


       窗外的风景总是那么相似,那是我以前每一次坐长途都会看见的:苍蓝色的天空、连绵不绝的群山、荒芜的田野、低矮的平房、安静的村落......但这次却有一条清澈碧绿的河流蜿蜒一路随着旅途蔓延,没有尽头。而且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座平直或拱形的石桥位于其上,颇有“小桥流水人家”的意蕴。这时候我会想起一句含有哲理的广告词:人生就像一场旅行,在乎的不是沿途的风景,而是看风景的心情。


      看了一会我也开始闭目养神,旅途才刚刚开始,需要养足精力。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她也经不住沿途的颠簸幽幽醒来,我耸了耸肩,有点麻,她对我歉意一笑,我微微颔首表示没关系。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流泻在我们身上,令人觉得温暖。我闲着无聊从背包里抽出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慢慢阅读。


      读了一阵后我问她是去旅游么,她摇摇头,说是去看望父母,话题打开后便聊了起来,她说她是外语系大四的学生,得知我还是大一脸上露出一丝歆羡的神情,低声说道:“真好呐,可以有许多自由的时间做很多喜欢的事情。”她的脸上露出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感,说道:“现在我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准备毕业论文,还要考研。”我也明白现在大学生的处境,只好鼓励她会考上的,她笑笑表示感谢。接下来我们便没再多聊,她还教我玩她手机上一款小游戏《史上最牛的游戏》,是测试反应速度的,我们一起兴致勃勃便玩了几盘。


     火车一路飞驰,去吉首的路上山特别多,每过一段时间我们便会穿过一道漆黑幽深的隧道,我想起《海边的卡夫卡》里面经常出现的一句话:世间万物无一不是隐喻。人生就像一场旅途,人生路上总会像火车一样遇见高山只能穿越漆黑的隧道,里面没有阳光与温暖,只有黑暗与阴冷,甚至连手机都收不到信号,但我们心里却并不会觉得害怕,因为我们知道黑暗只是暂时的,隧道的尽头会有阳光再度迎接我们。如果旅途一路都是光明,那么也会失去许多乐趣,正如列夫.托尔斯泰所言:人生的一切变化,一切魅力,一切美都是由光明与阴影构成的。


     尽管旅途漫长,但终究还是要结束的,一切都会过去。


     火车到站时车上人群都拥挤着下车,我挥手同她告别,下车后我回首时看见她一个人提着行李静静地穿过人流,慢慢的消失在人潮中,如同一尾鱼游进了深海。我蓦地感慨,在我们的生命之中总会遇上无数的过客,萍水相逢而又转身离开,而这一切像是你往平静的湖面扔了一块石子,湖水随之荡起了轻微的涟漪,瞬间再度归于平静。安妮宝贝说,有些人不必说再见,因为只是路过而已,遗忘就是给彼此最好的纪念。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是感谢这一路的陪伴。


                                                             踏莎行

      到了吉首,第一站,我们去了乾州古城。乾州,属十里盆地,周围环山,苍翠松柏,绿树成荫,其山如九龟寻母,百万溶江,天星河二水饶州,形成二路横陈,状如乾坤,谓之乾州。城内有十里古街,城中有寸里河道,城外有十里边墙,秦汉时曾是重要的商业码头,明清时更是重要的军事指挥中心。


      我们先在外面吃了个火锅,我们一行五人分别来自湖南、贵州、陕西、江苏、内蒙古,可谓汇聚四海,能在此相聚便是缘,所以一起吃了个痛快,不过北方人很不习惯吃辣,都辣出眼泪来了,我偷笑道以后会习惯的。


     我们找了间相对便宜的旅馆卸下背包,便开始在乾州古城内闲逛。沿着石板小巷漫行,古老的石板路上留下了数百年来过客的足迹,小巷两侧都是些古建筑和楼阁,粉墙黛瓦,飞檐翅脊,木质的房门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花草鸟兽,莲花、青草、喜鹊、凤凰、青龙白虎应有尽有,雕工精细,栩栩如生,赏心悦目。楼阁上涮着朱漆,一些地方已经开始剥落。漫步走在这里,任时光慢慢回溯,夕阳的余晖倒映着我们身影,一种历史的沧桑感与荒凉感弥漫心间。


     我们一路前行,进入乾州兰苑看了一些花草,又瞻仰了杨岳斌故居,杨岳斌是当时的陕甘总督,太子少保,他曾率兵击退拿破仑后代的入侵,收复了台湾,功勋卓著。随后我们顺着小巷来到了万溶江旁,苗语称“吾瓦勇”的万溶江穿城而过,清波粼粼,两侧都是一排吊脚楼,在河边有妇女握着棒槌敲洗衣物,也有人坐在江边垂钓,好一副浣溪垂钓图,古城的余韵令我们歆羡不已。


     接下来我们顺着万溶江上的跳岩水坝来到了江边绵长的河街,河街是乾州最早最繁华的街市,沿街店铺林立,作坊丛生,南杂百货,漆腊印染,皮革加工,纸扎刻匾,餐饮小吃......应有尽有,令我们目不暇接。但令我感兴趣的还是那些作坊。


      百工坊有着许多纯手工用竹革编制的各种动物,有雄健俊逸的奔马、霸气威武的青龙、展翅翱翔的凤凰等大作品;也有公鸡,蛇,螳螂等日常动物,编制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百工坊旁边是巫傩坊,里面有许多凶神恶煞的巫族面具,有的前额凸起,眼珠瞪大,獠牙锋利;有的头生双角,胡须修长;有的长的像封神榜里的雷震子,长着突出的鸟喙。此外还有许多木雕人物,有背着箭矢的魁梧武士,也有凶恶的巫族手持双斧横眉怒目。随后我们又进入了蝴蝶坊,里面挂满了湘西各式各样的蝴蝶标本,我们都各自跳了属于自己星座的一份留作纪念。


      辞别蝴蝶坊,我们来到了举世无双的乾州“三门开”。纵观中国的月城,均为两座,城楼及直通相对的两道城门。唯有乾州古城的月城有三道城楼,中间一座主楼,两边各一耳楼,形成一个“品”字,将居民生活、商货交通、军事防御的需要与特定地形完美结合,我们登上其中通济门的城塔,在暮色下拍照留影。最后我们还在三王阁风雨桥上闲看细雨纷飞,去了仁和居、观音阁等景点,乾州之行就此结束。晚上我们又去广场转了几圈,很多人当街唱歌跳街舞倒是令我们侧目,最后回到旅馆洗澡睡觉,在异地睡觉总会有股奇妙的感受,但睡得还算安稳。


     第二站:南长城。南长城修建于明朝,当时为了防止苗民起义,被称为“苗疆万里墙”。因为是中国南方唯一的长城被称为中国南长城,建筑工程浩大。


      我们没有买票正规进去,而是在当地妇女的带领下从村里绕道进入,我们一行人背着包,顶着火辣的太阳攀爬,汗水不断流淌,爬累了便顺势坐在阶梯上,聆听松涛之声,不时也会有清风拂过,顿生凉爽之意。我感叹古人建造这南长城的辛苦,这里的每一层台阶,每一道城墙都是纯粹由石块瓦片叠起来的,没有水泥,却如此坚固,令人惊叹。只是不知当时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想当年秦始皇修建长城数十万人埋骨长城之下,可谓血肉铸就。爬到顶峰时我们往下俯视,顿生出一股“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叹。


      第三站:凤凰。对凤凰的最初印象也许来自沈从文的笔下:“每当黄昏薄暮,落日沉入大地,天上暮云为落日余晖所烘炙,剩余一片深紫时,大帮货船从上而下,摇船人泊船近岸,在充满了薄雾的河面 ,浮荡的催橹歌声,又正是一种如何壮丽稀有的歌声!”


     那是一种纯朴的乡土美,人情美,田园牧歌的诗情画意。


      凤凰古城与乾州古城有许多相似之处,古色古香的建筑,乾州有万溶江,凤凰有沱江,两侧都有一排吊脚楼,只是沱江上有很多人撑着竹筏来回游弋于两侧的吊脚楼,更能感受江南水乡的风味。也有许多人穿着苗族的服饰在河边拍照,体验民族风情。凤凰相较乾州也更繁华,走在街上可谓摩肩接踵,所以整体印象反不如乾州古城好。如果能够避免拥挤的人流,三三两两地闲庭信步,那样才能真正体会古城的风情。我们照例在热闹的小巷里闲逛了许久,也买了一点当地的饰品留个纪念,买了几盅“醉美湘西”和几个葫芦。


     夜晚的凤凰令人印象深刻,现代的霓虹配上古城的气息反而令人觉得更美,站在桥上看下面的凤凰,流光溢彩,人流如织,沱江倒映着两侧的闪着霓虹的建筑,生出一种现代与古典结合的美,酒吧里传来清越的歌声,在飘渺的夜色里有一股空灵之感。


      我们趁着夜色离开了凤凰,一路上还有不绝的车辆前往,排成十几里路的车辆长龙。我想人们厌倦了钢筋水泥的现代都市,所以对于古城趋之若鹜,而生活在古城里的人们却习以为常,美有时候需要距离。

     古人云: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今天的人说:要么旅行,要么读书,身体和灵魂,总有同一个在路上。


Ps.偶然翻起以前的笔记本,感叹弹指韶光过,人生短暂,仅以拙笔,稍作整理,缅怀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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