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我不是药神》里,慢粒白血病患者有明确的药物可以寻得着买得到。电影是艺术作品,有治愈的力量,传达着美与善,有希望,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现实中有很多绝症无药可医,更有很多不是绝症的病症,无时不在骚扰着我们。有的小病短一点,不久治愈,有的小病长一点,不知病因,难以对症。
曾经,我自己被一种皮肤病困扰了很多年,想想那些寻医问药的日子,不能说苦不堪言,却也不胜烦扰。
每当春夏,夏秋,秋冬季节更换之际,脸颊燥热绯红,有时红肿,开始时以为是花粉过敏,简单地涂抹药膏,皮炎平,尤卓尔什么的,有时候暂时会缓解红痒现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所有的外抹药膏都不管用了。
继而,在奇痒无比之时去医院冷喷。冷喷就是躺在病床上,有冷喷的机器喷射冷空气到脸部,镇静皮肤暂缓皮痒。冷喷以后,医院开出的药膏还是尤卓尔或是甘油之类的外抹药品,还有一板抗过敏的药粒儿,那几年也吃了不少。
如此折腾了两三年,并不见好,同事或朋友见了也都习以为常,见我脸颊红一块儿,白一块儿的时候,就说换季了又花粉过敏了吧。我也苦笑不得,依旧上班,学习,带孩子等,心情会随着皮肤的好坏阴晴不定。
各大医院,皮肤专科门诊等已经走遍,依然无果。后来每次医生开口说一句,我便知下一句说什么。无药可医,反正也死不了,只不过皮肤发红发痒,难受点儿难看点儿,横竖不过一个“忍”字,也过得去了。
久病成医。闲着翻看了很多医书,知道了很多皮肤病的名称,荨麻疹,牛皮癣,白癜风等。接着去读大部头的《黄帝内经》,还有浅显易懂的《求医不如求己》系列的中医方面的书。
西医转成中医,学了不少知识,真是不亦乐乎。西医的细胞,过敏,氨基酸,游离态等名词换成了内热,寒虚,阴阳,失调等词语。
周末闲时,书桌上摆着一排中医学中草药方面的书,痴迷不已。每次去中药店里把脉抓药时,无比好奇老大夫放在我手腕的三根手指,玄之又玄地尺关寸,望闻问切,然后在一张古旧的纸上疾书几行草药名字和克数,
辗转几个中医师,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每次问询,依然是把脉,望闻问切,他们说上一句,我心里接着下一句,药方我看了,无非那么几样,祛湿排毒,降火温补之类的,只是每个人的克数不太相同,无非这个少一克,那个多两克,或者是一些多了这个或那个也吃不死人的草药名。
城市里的路,走过千条万条,走进了高大明亮的西医院,也寻访了不出世的老中医,走东问西,总是一颗诚心,始终两种准备。
辗转几年皮肤依然不见好。不能说西医不行中医不对,可以结果来看是还是指标不治本的。一年四季里,随着季节变幻,脸上的肤质肤色变化无常,我自己早已习以为常。
俗话说急病乱投医,我这不是急病,也会乱投医,有机会总想法子试一试。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不仅翻阅中医方面的书,也阅读了关于心灵成长方面的书。
身体方面的病症,追根溯源也是心理问题,这道理谁都明白。不如发扬追根问底地学术精神,去探讨一下心理因素。
可能是积劳成疾,毕业后有小孩之前的那几年,朝九晚五的工作异常忙碌,有一年连续几个月加班之后病倒了,浑身疼痛内分泌失调生理期紊乱,内心里有一种声音告诉自己,这不是我要的生活。
因为这份工作薪水丰厚,又要换房子,身体调理了一段时间后,继续上班。接着怀孕生产,可能是高龄产妇,加上小孩哭闹不好带,月子期间我情绪起伏波动很大,当然大部分时间是内心自我隐忍不发作,恐发了脾气回了奶水,孩子吃不上母乳……
有时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得了产后抑郁症,只是还可以理性地控制了情绪,将病因深深埋藏。后来读过一本路易斯•海的《生命的重建》,里面提到皮肤患病的病因是内心深深的渴望,且缺乏安全感和爱。
而另一方面也说,一个人渴望什么,便缺乏什么。这么说来是我自私不会付出爱。反复掂量自己的原生家庭,成长的历程,情感与婚姻,思考自己是不是一直在索取而不自知。
一路寻找可以治疗皮肤的良药,无论是可以喝的药汤,还是逆耳的忠言,从未停止,勇敢以身心试法。
几年前,偶然参加一次辟谷养生营,参营前,皮肤又开始发痒发红发热,按照辟谷的功法不吃饭不喝汤,只喝了清水,三天后竟奇迹般地退红止痒了。
后来结营前,一位来自武当山的道长,无偿给学员对症开药方,治疗各种疑难杂症。他首先给我们讲述了辟谷的原理,然后对每个人望闻问切,给出方子,说吃了便好。
我看到我的方子里还是那些熟悉的草药名字,与以往并无不同,很纳闷地询问。道长微笑着说克数不同,且特别指出其中一味草药是治本的,并问我养生营结束后,可否有信心继续辟谷到二十一天,皮肤病症即可痊愈。
在都市里辟谷二十一天我没有信心,十四天倒是可以试试看,我跟道长如实说明情况。道长嘱咐了接下来七天辟谷的注意事项,他言语温和,面容庄严,还有不易觉察的笑容。与他隔桌对坐,如沐春风,感觉自己正被一种能量包围着,内心有一种障碍正慢慢地消融瓦解。
回来后继续辟谷的功法至十四天,两颊的皮肤细致光洁,红痒全退,身心轻安。走在路上,车水马龙,人潮涌动,却如漫步云端。总觉得这是一次神奇的辟谷,好似体会到了“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的奥秘,是我等凡夫俗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虚空境地。
想起了辟谷时,每个人发的笔记本上有一句话:辟之五谷,以养身心,自古神仙无别法,只生欢喜不生愁。这句话时时照拂着我的身心。
我的皮肤病症再也没有复发过,多年以后恍悟到,我想,我是遇见了一位仙人,寻到了一味心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