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鱼的自由

今天我放生了一条鱼,一条白色的鱼。

这条鱼命运多舛,我买了三条鱼,一条黑色的,我叫它老黑,因为它是最大个。一天金色的,我叫它老金,一条白色的,白色的我叫它小白,三条里面应该是最小的。从网店上买来,邮寄来的路上,整整待了5天的时间,我没想到时间有这么久。开封的时候,三条鱼都在充满氧气的袋里,但是,五天的路途折腾,我看出它们的疲惫。就像我们颠簸到半途的人生。氧气也所剩无几,鱼鳍也受到了创伤,我把它们养在了我的小鱼缸里!我没想到买来的鱼会这么大,当然,这只是相对我的鱼缸来说。第二天的时候都很活泼,一周没过完,老黑死了,两个星期以后,老金又死了,最后只剩下小白,孤零零一个在这小小的浴缸里。

    外人看小白的精神头不错,每天游来游去,可是我却知道蜷缩在这个小空间里的它过得着实不快乐,没有朋友,伙伴,一个人压抑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它可能忽然一阵子发起狂来,在这小小的鱼缸里横冲直撞,装的鱼缸砰砰作响。有时候就直冲着鱼缸底的鹅卵石撞去,也亲眼看到过它把小石子吞到口里,有一天夜里忘了给鱼缸盖盖子,它直接从鱼缸里跳了出来,妈以为房子里面进了老鼠,起来抓老鼠才看到奄奄一息的它,救了它一条命,这真是一条命途多舛的鱼,可是她也是一条生命。

最后连妻也看不下去了,说看小白在小小的鱼缸里真遭罪,怪可怜的,放生了吧-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我很能体会到它的痛苦,因为我这段期间的人生,也跟这只鱼儿一样!

随后的一个周末,我找了一个塑料袋,装满了水,把小白放到里面去,然后吹足了气,带到了北中国海公园的一个人工湖,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观赏鱼,也不怕它没有伙伴,曾经我在里面放生了两只小乌龟,现在我不知道怎么样了。行为总是显得另类,我找到一个人少的地方,连塑料袋里面的水和鱼一块倒到湖里面,我看着小白尾巴一摆,躲在一个石头的后面,它可能不相信就这样获得了自由,也可能对这未知的广袤世界心里怀着说不出的恐惧,我就站在岸边,静静地看着它,看着它在那一动不动,我能理解它心里的忐忑和对未来未知的恐惧。就这样静静地十分钟,它试着向前游走,前面是一群鱼,它速度加快,尾巴摆的也快了起来,终于,它相信自己获得了自由!

我就这样看着它,想象着爸在另外一个世界也可能这样的看着我,那目光,充满同情和理解。

突然,它的身子跃出了水面,带起一朵晶莹的浪花,我知道,它这是在向我告别,也是表示感谢,更是初获自由的欢呼雀跃!我相信世界的一切生灵都有神识,我小的时候曾放生过一只小青蛙,告别的时候我让它想我的时候来找我,两天后,它便跳跃着来到我的房间,当然,我放生的地方是离我家门口一百多米的大河。这是我经历过的一件真事,相信大家都经历过这样或那样奇奇怪怪的事情,大自然的奇趣总是无处不在。

我看着它在湖里畅游,跟着鱼群一起,它并不是很大,白色让它在鱼群里面显得另类,那又怎么样呢?它在波折,压抑,甚至崩溃后,它获得了自由!就像肖生克的救赎里面,当肖生克从污水管道爬出来在狂风暴雨了对天长啸的时候,喊的不就是这两个字吗?自由!自由!

图片发自简书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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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初恋,睹物思人,青春易逝,容颜易老。而立之年关于鱼,印象最的还是两句古话。一句是涸辙之鲋相濡以沫,相呴以湿,不若相忘于江湖。她离开了,她结婚了,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我永远也忘不了她,是真的忘不了。拥有记忆,这是一件痛苦和快乐的事情。另外一句就是涸辙遗鲋,旦暮成枯。人而无志,我与彼何殊。人没有志向,便和涸辙之鲋一样,早晚都是要渴死的。

目前境遇的我,便也如涸辙之鲋一般,我爱的人已远去,在生活的压力下浑浑噩的毫无志向,行尸走肉,我想起小白,它真的很不容易,找到自由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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