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前一天，我的班主任一脸严肃的问我，～～，你以后到底学文科还是理科？ 高考的前一天，我的男同桌一脸严肃的问我， ～～，你觉得特仑苏和优酸乳到底哪个好喝？ 高考的前一天，我的女同桌一脸严肃的问我，～～，你以后到底会不会忘了我？

最近看到“青春”二字是在柳永的《鹤冲天》里，三郎这样唱：“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意思就是青春那么短暂，要什么虚名地位，我还不如用这大好的光阴去烟花巷陌多找几个知心佳人多喝几杯小酒多唱几句词呢。柳三郎为什么这样唱？因为在进士放榜那天，他说了句：“日，又没考上。” 我从网上查“青春”一词最早的出处，给出的正是柳永这句词。但我觉得不对，宋之前有唐，作为中华上下五千年文字最璀璨的一个朝代，我想唐朝肯定有人写过“青春”，又去查，果然，李白杜甫白居易贺知章…都写过，这样说吧，总之我们在课本上见过没或见过的大家们都写过青春， 自从有了所谓的“青春”文学，“青春”就成了被用烂了的词，无论什么人写什么题材什么文章需不需要都非要往“青春”上蹭一蹭，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体现自己写字的价值，诸如“你给了我一滴眼泪，我就看到了你心中的整片海洋”，“寂寞的人总是会用心地记住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每一个人，所以我总是意尤未尽的想起你，在每个星光坠落的晚上，一遍一遍，数我的寂寞。 ”此类的句子。很抱歉这两句话的作者，我狗着胆子把人家辛辛苦苦写的东西拉过来批斗，但我真的不明白这种写作的意义是什么，给了一滴眼泪就看到了整片海洋，我估计有两种情况，一是古诗词读多了，意象太丰富，给一粒沙能想起一个敦煌，给一片叶能想起亚马逊的热带雨林，要是给一缕饭香没准还能想起门口卖酱拌菜的老大娘。二是得了心理学上一种叫“幻想症”的病，临床表现是没事就爱胡思乱想，其实那一滴眼泪是为吹进眼里的沙而流并不是为你而流，这花花世界很疯狂，建议文青知青愣头青们别再仗着有幻想症对着好看的姑娘耍流氓。看到第二句话，我想起了《最强大脑》中的一个牛人展现的正是与这位作者类似的过目不忘的记人本领，从街上走一圈，牛人就能把看过的全记下来，然后就在星星坠落的夜晚用懊恼的拳头猛捶自己的脑袋，让你，“让你忘不了，让你忘不了”，不知道困扰这位牛人的失眠是不是这位朋友所谓得寂寞，如果是的话这里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练拳击的朋友说过捶脑袋没用，得捶下巴，方向垂直，力度，力度把自己捶晕最合适。 这样的句子谁都能写，但更多的是矫揉造作，无病呻吟，王八喊腰痛。又没丢过南宋，又没下乡当过知青，哪有这么多伤春悲秋，残花败柳。 但是又没办法，青春是绕不过的必经路。且这段路上的花最绚丽，姑娘脸上的妆最清淡裙子最短，男孩脑子里最单纯又最复杂，想拼搏努力为明天梦想的同时又想温存过的图书馆小酒吧。总之，青春是手舞足蹈，是十里春风，是艳阳当空照，鸟儿叽叽叫。 所以我想，不管了不管了，好坏再说，我也写写青春吧，于是我特意找了个空闲去图书馆，打开文档，开始构思，准备动笔…暖暖的春风夹着夕阳打在脸上，感觉正惬意的时候，有人猛拍我肩膀，“你这位同学怎么能这样子啊，昨晚上没睡觉啊，喊你半天不理，要闭馆了不知道啊，耽误我晚五分钟下班知不知道啊…”，我醒了，揉了揉脸，图书馆大爷站在我面前… 无从下笔的感觉很难受，我很苦恼，为此晚饭多吃了三碗，有钱人借酒消愁，我一穷二白没啥可借，将就用饭先替着。就在我吃完饭心里生理都临近崩溃的时候，我又想起了那个大爷，大爷六十多岁精神抖擞，小小的眼睛大大的肚子一看肚里就有墨。后来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大爷辈的人都见多识广，我或许能找他帮帮忙…我去的时候下午五点，大爷正吃饭，我坐在旁边问：“大爷，你说这青春怎么写啊”，大爷精准的夹起一块肥肉送进嘴里，嘴角流油，继而挥挥筷子指点江山，“啥青春，不就是年轻的时候吗，你抽抽烟喝喝酒找文院的小丫头姑娘们寻寻花问问柳啥就都有了，你们现在小伙子们都不行，我们那时候吃喝嫖赌抽…”，我一看有戏，大爷说的慷慨激昂，我听的热血沸腾，“你个老东西，还吃喝嫖赌抽…”，旁边给大爷送饭的大娘轻蔑的瞥了一眼冷笑着嘲讽，大爷又夹了一块红烧肉，细嚼慢咽，大娘继而语气一抖吐字如雷道：“赶紧吃，晚了回家你给我洗碗，你个老东西”。我在旁边细细思索大爷的话，我想这经历是丰富但我都没有怎么写呢，于是我跟大爷说我脸皮薄陌生姑娘看我一眼我就脸红，长的越好看我脸越红，并且我从小体弱多病，吃好了就流鼻血，闻烟就吐，沾酒就晕，逢赌必输，至于嫖吗…暂时还没试过，总之一句话，我胆小。大爷听了没说话，我往他碗里瞥了一眼，红烧肉还有最后两块，大爷或许是思索了一下但又没想到好的建议，最后就说让我去多读读书吧，我问他我要写青春该读些什么书，大爷想都没想，说：“刘同，郭敬明，韩寒，七堇年，冯唐，大师兄…”。 于是我找到了这些人，并且读了各自的大作。我感慨良多，仿佛青春像一片茫茫无际的大草原，我能感觉到我已经站在上面了，但是太大了，满眼都是绿色，很享受很茫然也很孤独。而这的原因是，这些人写的书，我并不能感同身受。 我从小住在农村家门口一片大树林，没有上海的高楼大厦也没有逼仄阴暗的胡同，所以想象不到密密麻麻的电缆线压着天空是怎样一种情景，身边也没有跟我青梅竹马又爱上别人并且怀孕去堕胎的女孩，更没有想不开留了遗书二话不说跳楼的，所以我不能理解郭敬明所说的那种“青春是明媚的忧伤”是何种心境，酸的还是甜的，更不知道“悲伤逆流而上”是怎样，读到这句话我脑子里只想“我日，那么大的水还不跑等死吗”。而韩寒的文章又太深情，写各种各样的离愁别绪，但是我并没有嫖娼被仙人跳卖盗版光碟被发现而流散天下的同学，我的同学最远的才到哈尔滨，最近的坐公交车两块钱我都嫌多，所以我想后会无期这个词我也用不上。最气冯唐，文采又好又流氓，看他的文字能嫉妒的牙痒痒，但遗憾的是他到十八岁才有一个姑娘，而我早恋，十二岁就已经会牵着小女孩的手坐公园里最暗的椅子上练习接吻了，所以从十二到十八岁之间的荷尔蒙从开始分泌到喷薄而出的对姑娘的渴望与好奇我也是体会不了的。再到七堇年的“青春是被窝的坟墓”，我想这真是日了条狗，原因在于我有限的青春大都跟床离很远，被窝更奢侈，我裹挟着深沉的泪水希望的汗水绝望的口水和我的大好时光全都留在了六十公分宽屎黄色的书桌上，现在想想读了好多年的书，如果功不成名不就的话，我对不起的是那张承载着我所有希望和重量的桌子，而不是，我冷冰冰的被窝。                             

    1 刷微博老是碰到些矫情病态脑残到耳鼻流血的言论，诸如夸张的描述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堕落颓废以至于有多么多么怀念高中生活亦或是能回到过去一定重新活一遍之类的，问题是我们真的写了就怀念吗，反正不管别人怎么样，我是觉得怀念不起来，用什么怀念？用填鸭式教育的受益者大脑僵化伸着脖子等喂饱的同学？用做八辈子也做不出来做出来也是错的试卷题目？还是用门口两块五一张人多了就不熟的饼？用什么怀念？其实这些都还好，都还能接受，最让人痛恨的是比得了五十年前列腺尿频还频的考试，但其实关键不是考试，本质是试出来的东西——对我来说——是比圆周率还长的靠。对于如何考好我不擅长，但对于如何排遣考不好的悲观情绪我很擅长——我一直告诫自己——这是高三心态好最重要。我用过心理暗示法、自我鼓励法、同学安慰法以及再考不好跳楼法等一系列被人用滥了的法子，但用多了后发现效果都不好。 又一次没考好之后，我顺着老城区街道从东往西走，那是晚上，街道两旁全是亮着灯的店铺，这一片街道是我们县文娱休闲产业最发达的地方，洗头房足浴店桑拿间一家挨着一家，间次还有卖盗版黄碟成人用品的，一张大海报上画着好看又不敢多看的大尺度男女。我正走着，很烦闷，忽然路旁有人冲我招手，是个穿的很风骚的女人——似露非露，若隐若现。女人站在一家店门口，这家店门是四扇的玻璃推门，女人站在右边挡住了一扇，左边的一扇上写着个草字头掉了一半的“馍”字，妈的，一个卖馍的喊我能干嘛，我继续往前走，再一回头发现不对，原来被那女的遮住的那扇玻璃门上还有字，而且是四个字，“足浴按摩”，我心里又欢喜又吃惊。之所以日后还能想起这个女的来，多半归功于她这时的一回头，她又冲我招了招手。后来，玻璃门被从里面关上，她拉我上床， “五十块钱还贵？我们这也要店面的呀，现在都是共享式是营销模式，我们用老板的房子，只拿很少的提成，不行不行，再少真不行了” “我真是学生，真没多的钱”我扭了下头调整姿势，“你这样，你给我优惠我下次带我同桌来” 她又犹豫了一下， “你要嫌少的话，三个五个都有，这还不行吗”我又补充到。 其实讨价还价的本领我也只能到帮你介绍客人这就没词了。好在她没有再跟我纠缠下去，她开始了。 她先拉起我的左手从指甲开始按起，然后到肩膀到头接着再到右边的肩膀再到指甲。我心想这按摩店不对呀，怎么这么正经，连裤子都不给脱的吗，于是我问： “这个按摩是全身都要按吗”， “也不是，主要是胳膊腿，缓解疲劳的，你是学生，就帮你把头也按下吧”， 她说着还特意在我的太阳穴两边使劲按了一把，这让我想起了我初中英语作业没写完时老师给的一阳指，不禁腿脚发怵头皮发麻。 三十分钟后，玻璃门打开，我被放了出来，虽然四十块钱按了个正经的摩很心疼，但我觉得效果还是不错的，原因在于，这样的过程使我第一次接触到了人生观价值观之类比吃饭放屁更深层次的东西，虽然探讨的对象是一名失足妇女，虽然我还不太明白什么是人生观价值观。 那一晚，我忽然觉得整个夜空明净了许多。脑袋豁然开朗。这类人也许就是所谓的“黑暗中的指明灯”吧我想。 后来，诸如此类的关系我还结识了邻居家的女新娘，台球室的老板娘和杂货店的大姑娘。 时间在每日一张试卷中飞快度过。 高考前100天，班主任打印了一沓白纸，让每人领一张，写自己的目标，我一向对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嗤之以鼻，所以在周遭同学绝望、盲目而又心存幻想的写北大清华的时候，我很有自知之明的写了厦大。不过很快，我人生中到现在为止为数不多的三大打击之一就来了：厦大那年的录取线超本科120分，很遗憾，我离本科线只差两分。说了这是三大打击之一，前面还有两个，其一是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坏孩子偷了我的一块五毛钱；其二是我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我和女朋友吵架闹分手。遭受第一个打击，我悲伤欲绝，泪流满面，因为这关乎地位。遭受第二个打击，我几近昏厥，厌食失眠，因为这关乎爱情。遭受第三个打击，我先是五雷轰顶，之后就异常冷静——笑话，能不能考得上，我心里还没数吗。你问为什么明知道考不上还会五雷轰顶，这就好比小时候穿带拉链的裤子不穿内裤，玩的正疯的时候小鸡鸡突然卡住，那种明知道会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然后突然血淋淋的就来了的那股火辣辣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后来我爬到最高的树上，想要不要复读的事情，那时我神情忧郁并且眺望远方，我妈看到了，吓个半死，叫来我爸哭哭啼啼的说，“儿呀，不逼你复读还不行吗，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呀”。其实他们弄错了，我那时决定复读，因为这关乎理想。但是在睡了一觉之后我又决定不复读了，你问这也是关乎理想吗？关乎个屁理想，老子要女朋友。                                

      2 最近一次跟符号聊天的时候，他说自己好像变得纯洁了，对于这句话我是不信的。不知道一个魔淫到可以在晚自习的课间偷偷跑去厕所看文艺大片的人说这样的话会不会脸红呢？ 符号是我同桌，又淫荡又猥琐那种，那时我们一排坐三个人，我坐中间，左边是符号，右边是一女生，符号常常趁女同桌问我习题的时候透过衬衫缝看人家穿的胸衣是什么颜色或是对着课本上某一位衣着性感的女性插图痴痴的笑。 前面说过有一类人是黑夜中的明灯，那么符号这一类人便是黑暗中的同行者，我们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追求，共同的生活方式，高中是段枯燥而又无可奈何的岁月，在那样的岁月里，总需要做些与大环境格格不入的事来才能体现自己与那些书呆子的区别，所以我们上早自习的时候跑出去踢球，下课了去车库抽烟，晚饭时间去小饭店喝酒，晚自习了去打桌球，不过，时至今日，我仍然不觉得做这些事有多么的荒唐，因为夏天的傍晚总有震撼的火烧云，晴朗的星空总布满星辰，樱花开艳了又落，房东老板娘说肉又贵了，老头又因为抢不到厕所而破口大骂了，符号早上睡眼惺忪肯定昨晚又自学文艺了，我觉得这样才有血有肉，否则作为正青春的男生除了公式认得连苍井空都不认得，那雄性激素还不如算了多分泌点生长激素。 然而那时大多数的人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诸如《三年高考，五年模拟》之类的参考书，那个时候就得看这样的书才是正常人，倘若你拿一本《百年孤独》那一定是要被说成不务正业的。于是在我追求真实的过程中又碰到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于是约定某个周五的晚上，大家都去符号那，我们要做一次关于人生和理想的大探讨，像古时候的文人酒会英雄聚义，又像五四中那一帮心里揣着正义豪迈思想先进的青年，也像死亡诗社中那几位为了追求真我冒着风险打着火把去山洞里创作的勇士。我们要进行一次关于人生和理想的大探讨。那天去的人大概有十几个，我们并不全认识，但都是在酒桌台球桌或是厕所里见过面的，我去的有点晚，推开门时符号的小屋里已经要坐满了，那是冬天，门窗禁闭，此刻小屋里已经烟雾缭绕到看不清人了，不过没关系，我们的谈话就需要这样的气氛。话题关于人生及理想，但每次总从女生或是艳星开始谈起，我们讨论女生用何种方式化解和男生当时一样的某种冲动，如果这个话题探讨的比较深入那么便会引入某位艳星，我们后来的多次这样的聚会表明每到这个时候矛盾就容易发生，当时的情况是这样，当我们谈论某位艳星的时候，坐在角落的一个瘦小男生说话了，他破口大骂，狗日的，你们怎么传的，老子怎么都没看过，一众人循着声音望去，说话的正是符号，正眼冒黄光，极其淫荡，成为焦点的时候，他又有点脸红，但又想为自己失去的权利做一次争辩，头不住的别着，声音小了点说你们怎么能这样。 理想的探讨会总会持续到每个人都空了烟盒，当最后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才有人蓦然想起此次探讨会的初衷是关于理想关于人生的，看着抽空了的烟盒再想想白天刚做的如何利用好晚上的时间提升成绩的学习规划，心里终究是少不了一丝愧疚，于是尝试着开口问，你们…你们最近都学的咋样？那一刻，时间仿佛刻意静止，包括问话的那个在内在座的每一位瞳孔中都分明闪过了一丝焦虑，大家都没接话，只是狠狠的抽一口，能清楚的听到烟卷燃时“嘶”的一声。 有人又问，那这学习还谈不谈了，最早抽完烟的那位站起来了，说，哎，不管了不管了，下回再谈下回再谈。于是，大家都站起来了，异口细声的道，下回再谈下回再谈。 符号的楼下是个小吃摊，是我们每晚放学后的深夜食堂。当晚，楼下卖鸡蛋煎饼的指着符号家的窗口对旁边卖臭豆腐的说， “你看那是失火了吧，怎么这么红” “糊了”卖臭豆腐的说。 “是的吧，我闻着也像电线失火” “我说你饼糊了”卖臭豆腐的又说。 “哎呦，娘哎，真糊了”                

                    3 关于我的女同桌，我们同班两年有一年半是同桌，所以我那时对她的了解程度绝不亚于她喜欢的某位男生，甚至我比他更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这位女同桌不同于一般女生，她不喜欢花裙子吊带衫口红之类一个正常女孩在那个年纪该喜欢的东西，到夏天的时候，班里女生都穿超短裙迷你短裤的时候，她仍是长到脚脖的蓝色或黑色牛仔裤，两年来，我见她穿过露的最多的，大概就是那条卡其色九分休闲裤了，然而也胖胖的并不能显示女生美好的肉体。 这位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