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叙人生

如果可以选择时间的方向,我想从后往前过,之所以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因为回顾这三分之一人生的种种,随着日历的翻篇,越过越苦。倘若人生是一篇早已被书写完的乐章,我想从后往前演奏。譬如今天身体状态就很差,差到一度以为见不到31岁的自己了,但回味昨天吃的烤羊,唇齿留香,今天过得就不如昨天舒服。既然如此,何不让时间掉头,先苦后甜呢,单曲循环周杰伦《反方向的钟》,置身于倒退的自我世界。

喝了一口冰水,不敢让冰水在齿间做过多的停留,人老的标志就是脱发和牙口变坏,还好现在还没怎么脱发,但牙齿是实打实的不如以前了,为了把这种冰与牙对抗的感觉描写的真切些,又猛喝一口冰水,水被咽下的5秒后,牙齿才逐渐回复温度,我再也不是蹲在皮马具胡同里面,那个叫北冰洋的炒冰加工点的门口,一袋接一袋拼命往嘴里塞炒冰的少年了。

最近东北天气反复无常,早上还是风和日丽蔚蓝色,下午便狂风呼啸阴雨绵绵,为了提前适应越来越猛的风速,我只能每天比前一天多吃一点儿,来保证自己不会被风吹走。还有冬天时千年难遇的冻雨,这个词,活久见。这几日一直想这晚上跑个步,可一想到携沙而来的大风,不得不放弃。怀念去年的夏天,跑个10公里,简简单单,实际上2月7日我还用63分钟跑了十公里,现在,怕是一公里都能要我老命了。说到这儿,就真的很莫名其妙,咋就胖成这样了。

上个月在农安打球时,碰到一个穿库里球衣的后卫,疯狂颜射我,最可气的在我面前三分干拔,如果能从后往前过,他遇到的是15年3月或4月的我,我不敢保证能打爆他,至少场面不会太难看,那两个月,篮筐对我真的过于友好,以至于我一度以为真的有上帝存在,被我四年的努力感动,临在毕业之际,赠予我两个月出色的手感。期间一次面对热动一班的友谊戏赛,对面叫了暂停布置了联防战术,暂停回来,我连续4次从后场推进到前场,弧顶中投得手,各个空心,直接把对面又投暂停了,这种在其他人看来否极无聊的时刻,在我的生命中却是重要的节点,永不磨灭。

11月准备报个考试,想脚踏实地的学学习了,起初对这个考试并不太感冒,想当做重拾学习能力的试炼石,因为真正把自己摊开的时候,发现真的是身无长物,除了曾经那么一点点的学习能力。高中毕业后的这些年,仿佛漫步云端,自欺般的感觉还不错,熟不知好多人搭着云梯,一步步的早已成为我仰望的存在。既然已经知晓云彩就是泡沫,何不狠狠地摔在地上,搭起云梯从头再来。

真正处于拼命状态的时候,永远不知道什么事拼命,因为总感觉做的还不够,在苟且偷生的时候方才懂得,原来那就叫拼命。

跟老友聊天,感叹混的好差,老友说,这么多年,你真的努力过吗。想到这儿,觉得现在的处境竟有些侥幸,因为没拼过,但也没饿死,而且吃的还挺好。提到这个考试,记着大学时的杰哥跟我提过一嘴,杰哥大三的时候就过了,而我今年还过不了,提起杰哥,真的羡慕,刚上大学,就对未来做好了规划,而我现在,还不知未来为何物。如果能从后往前过,这个考试遇到05年暑假的那个我,坐在墙头上拼命背古文背单词的我,通过这种考试应该是有很大概率的。

倒叙人生,哪有什么倒叙,最讨厌的就是倒叙,譬如看电视剧或者电影时,上来就把主角演死了,他妈的主角最后的归宿是死,我看他死之前的事儿有什么意义呢,之所以看剧,不就是为了有个好的结尾,在全剧终之际给剧外人带来希冀吗,尤其是现在的谍战片,经常的这个套路,不知道谁发明的倒叙这个写法,真的很憎恶。

回归理性,生命就是一往无前的,没有人规定生活是先甜后苦,若是不断地加入拼命这款放糖,生活可以维持在一直甜的状态,至于过去,既然不舍那么重,那就轻轻地道别。既然心被掏空,那就让回忆来填满,然后继续赶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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