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学习《徐爱录》最后一节。这一节的内容比较长,内容丰富,需细嚼慢咽。
1.关于“博文”与“约礼”
“礼”通“理”。“理”表现出来的就叫“文”,“文”隐微不现的就叫“理”。理在内,文在外。也就是说,要内心纯然合于天理,就应该在理表现之处的“文”上下功夫。我觉得,这也是上篇所论述的对初学者的指导的延伸。将心思用在当前的事物上,无论做什么要做到表里如一,从事物中学习天理、正义。从这个意义上讲,“博文”与“约礼”也是合一的了。
2.关于道心与人心
对这一点,阳明先生的解释是:心只有一个。没有被人欲沾染的叫“道心”,被人欲沾染的叫“人心”。深入浅出。所谓道心与人心只是一个名称而已,或者说是心所处的一种状态,而非两个心、两种事物。不可同日而语。只有通过格物、致知、正意、修身,摒弃人心的人欲,使其合于天理,恪守正道,才能达到道心惟一。简言之就是要正人心、存天理、去人欲。
3.关于韩愈与文中子
这一部分从阳明先生对文中子和韩愈的评价开始,引发了对经典与文藻的讨论,进而对正道的传承展开论述,也是对后世虚文繁盛、叛经离道的批判。先生之所以更推崇文中子,是因为他传承了古之圣道,虽然是以众人所说的“仿造经书”的形式。可见,虚文繁盛在古代早已成疾。从最初的正道延续后世,被很多私欲熏心、钓名沽誉的文客们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形式“添枝加叶”,争着去追求修饰文辞来抬高自己,进而混淆视听,偏离正道。孔子时代已做了很多删减的功夫。但经过秦始皇焚书坑儒,一则因忘记缺失,一则因邪淫之文在民间更易流传,因此后世文人在补著时,有些正道的内容缺失了,一些邪淫的内容反倒趁机被收编了。如《诗经》中的《郑风》、《卫风》,就是俗儒们在秦始皇焚书后重新整理时,为了凑足三百首而附会上去的。这就是需要不断对后世的经典范本进行批判和删减,使其回归崇尚质实、返朴归真的正道。而对圣道的传承也要与时俱进,用道一以贯之,对于不适应现时的东西,一不可直接套用,二可以略而不论。同时,太古的治世之道与天道一致,顺应时代而治。后世则却往往因功利之心而施政,以致成了霸道。
4.关于“史”与“经”
先生对这个的解释是:从记事的角度说叫“史”,从载道的角度说叫“经”。就六经而言,事就是道,道也就是事,史实和其道是相同的,所以这两者没什么差别。《春秋》是史书,五经也是史。历史可以彰显善恶,善是可以拿来教化的,恶是可以用来警戒的。这就说到了根本。经所载的道也是从史实中提炼的,而史实,即先辈的所做所为也是依道而行,这两者是高度一致的。故二者没什么区别。
最后一段,是徐爱自己的心得。他从师王阳明且有机会随时请教,颇有偏得。从他的体会我们也看到阳明先生研学的态度,就是不能一味地盲目地崇拜旧学,而一定要反身实践。而且要努力溯根求源,寻求真谛,这才是真正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