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

今天,西安下雨了。

中午发现下雨后,特意去窗台边伫立。迎面吹来凉湿的风,望着不远处的高楼,与灰蒙蒙的天空连接成一线,仿佛有那么些“多少楼台烟雨中”的况味。看着下面马路上飞驰的车和偶尔窜入眼帘的行人,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一句诗:“人在非晴非雨天”。

一直以来都喜欢下雨天,最喜欢坐在窗前,看如线如丝的雨或直下或斜飘,听那淅淅沥沥的雨声或嘶鸣或轻语,这时候,总会觉得,一场雨,好像随风潜入心般,洗去一些烦恼和琐碎。

尤其喜欢雨下的很细很密的时候,恰若“柳絮风轻,梨花雨细”。这样的雨天总容易让人想到“天街小雨润如酥”那样的诗意感。于是,特意去楼顶感受一下,雨线在风的帮助下,缥缈起来,更让人有一种置身“无边丝雨细如愁”的化境中。这样的雨落在身上,不会让人有想躲避的想法,而是情愿待在雨中,“沾衣欲湿杏花雨”描述的好像就是这样的吧。

不可否认,西安的雨的确没有江南的雨那么有诗意。远眺,也很难会有“过雨天犹湿的”感慨。不过,看到雨天,心里还是觉得莫名的喜欢。而仿佛所有的思绪也跟随这雨线在脑海中下落,情绪也随着这不飘动的云浮沉。

想想,来西安也差不多一个礼拜了。各种的失落感和不习惯就如同西安这酷热燥人的天气一般,让人难以平静。站在20楼的窗前,想起,来的时候也下雨了,辗转拖着行李和一身疲惫到达西安的时候,天气很热,可是领导同事的帮助和照顾,仿佛是在酷热的心里下了一场雨,洗去疲惫和忐忑。

只是,很多事不会,很多人不认识,很多东西不熟,总让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繁复情绪。或许,也应该像这雨洗去前几天的热一般,似乎,也该反思怎样以一种新的心情去面对接下来的时光。

站在窗台边,雨一直下,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努力的平复着繁复的心情,然后整理好心情,重又回到座位上。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整理着烦乱的思绪。整理着,整理着,翻开记忆中的那些或深或浅的笔迹,似乎重拾往昔岁月,似乎看到了往昔流年的陈述,仿佛打开了一扇窗子,让氤氲的光折射入心中,温暖如旧。

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岁月无痕,却在心里留下太多值得留存的东西,恰似水幕般的窗子,如此美好,却又难以清晰,更无法明了。这世间,最无奈亦最美好的也许就是时光了吧,时光无法倒流,我是否能够永远记住那些美好岁月呢?”

想到这里,特意去翻看了一下自己曾经写过的随笔,发现,当时下雨天,自己也真的是思绪好多,不过,现在再回头看,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好。当时的笔尖转动的是最真切的感受,记录的是最实在的情绪。翻看着这些,思绪和回忆在交织和重构,这些文字在脑海中一遍遍擦拭着记忆的胶片。

傍晚时候,雨停了。城市的灯火懒散的点缀着雨后的街景,一切都好像换了一个容颜般,一切都仿佛又是新的一般。微弱的霓虹下,水珠从叶尖缓缓落下,带着叶的疲惫和开心,荣耀和枯萎,将一切深埋。化作泥土,讲述着只有他们知道的故事。

总相信,雨过天晴之后,自有阳光。还是最喜欢雨后。大雨初歇,远眺之处,远楼近厦,楼宇相连,云雾依偎,若隐若现;晚霞从云层深处探出脑袋,露个笑脸又藏到云后,调皮的让人相信,雨过天晴,一切都是那般明净而美好。近处,路边的树洗去灰尘,绿的那么鲜明,连空气中满是湿湿的味道,让人想不心情好都好难。或许,这就如同新的工作吧,心应向阳,风雨无妨。

在这样的情绪中,就很想写下今天的雨。

也许,再回头看自己今天的心情的执笔,是否会觉得是亲切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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