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小Q》令人鼻酸,关于养狗,我也有一段十多年的记忆

【作者:青烟岭】

我也是一名铲屎官(养狗的人),所以类似《小Q》这种影片,我向来都是必看的。这部电影依旧是温情主题,小Q从最初的不被接受,到最后和主人不离不弃,整个过程令人鼻酸,也非常心疼。

我如今也有养狗,但不同的是,《小Q》中的主角小Q,是一只导盲犬,它的生命中也肩负着重要的工作使命,那就是为自己的主人指引方向,而我家的狗子,自然只是淘气、又萌又蠢的小宠物。

每晚遛狗的时候,看到我家“屁屁”到处嗅得仔细,就总是想着,它如此认真、专注,是不是也有潜力做一只导盲犬、禁毒犬之类?(以下图文无关,配图均来自我家“现任”狗子:屁屁。)

如今屁屁快三岁了,在照顾它的过程中,我比它还仔细。出门遛狗时,也总怀着一种“它会被毒死、被车撞”的忐忑,所以牵紧绳子、一路紧张,从来不敢放松片刻。这一切的来源,都是因为在我的记忆中,我对狗狗,有着很深的情感,甚至些许愧疚。

十多年前,那时我还在老家念小学。欢欢、乐乐生下来的时候,我们调侃说是双胞胎,于是我赐予了它们连在一起的这两个名字,家人怎么都拦不住,接受了我的任性。在农村,狗除了叫小黑、小白、小黄,似乎就没有了别的名字。这很糟糕,有时候自家的狗跑出屋子几天不回来,你出门找的时候,唤着小黑,往往会无意召唤一堆行色匆匆的狗,远远地看着你,尴尬而可怕。

欢欢、乐乐也是一个纯白、一个纯黑。满月后,两个小家伙还是长得一模一样,可惜没过多久白色的乐乐就开始不吃饭了,似乎是生了病,可怜的一直瘦下去。我和老妈很不忍心,开始给它灌食物,捏着小嘴,可它还是咽不下。兽医站离家很远,我们束手无策中,做了最后的尝试,想要给乐乐最起码的营养,于是开始给它灌奶,羊奶、牛奶都每天灌一些。

一天天的,乐乐不但没有死掉,反而真的长得比欢欢肥而圆了。日子太久,记不起灌了多久的奶,每天我捏着嘴,老妈捏着奶瓶一点一点的往它嘴里挤。乐乐正常以后,越长越肥,吃很多,来家里的客人都把它按在地上一顿摸,就像玩皮球一样。不知谁带了头,乐乐开始被叫做“滚子”,因为它实在太胖了,圆的像轮胎,似乎蜷着脚就能像皮球一样滚起来。欢欢、乐乐的组合眼看要散伙。

欢欢、乐乐确实差点散伙,因为欢欢出了车祸。那时候,这对双胞胎确实长得完全一样,除了乐乐吃得多一些于是肥一些、一个白色一个黑色以外,还真对得起双胞胎这称呼,每天在大马路上、田坝里到处疯跑,追过来撵过去,形影不离好哥俩儿。那天大清早,欢欢被一辆卡车压断了腿,它钻进我们家里的小花园,似乎压抑着苦痛不叫出声,可还是迫不得已发出了痛苦的哀鸣。这细微的声音不靠近是听不见的,但我们听见了它被轧到腿时的那一声狂吠。

土狗很“贱”,谁也没有想过要去追这辆卡车。如果狗被轧死了,只能怪狗自己在马路上乱跑,这是我们的共识。更何况,欢欢只是受了伤,并没有死在马路上。我们循着声音找到它的时候,它面露凶光,似乎在愤怒。我和姐姐、爸妈都不敢靠近,可我不死心,偏要拿着肉和骨头去引诱它爬出来,想看看到底伤成了什么样。这个时候,老妈已经骑车去请兽医了。

约摸两小时以后,医生来了,可是欢欢还是依偎在一团花草里面不出来,一家人着急却又没有办法。医生二话不说,一下子就踩着花草走进去了,那是我们精心种养的一些花,不过这个时候也不那么重要了。医生拿着布袋和一个钳子,套住欢欢的头,硬生生的把它扯了出来。

一条腿已经断掉,只剩一层皮了。我们别过脸,任医生处理。几分钟以后,我们清理了现场,扫掉了半截腿。欢欢一直叫的响亮,比刚被轧到时叫的还惨,还好当时欢欢不是很大,这场治疗也就简单地结束了。之后医生再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可以呼唤它自己出来见医生了,并且那个可怕的夹头的钳子也就没再出现过,我或者老爸老妈按着欢欢的头就可以了,因为医生要拆伤口撒药,我们握住它的头,它不乱动就行。它一定知道这是治疗,所以已经算是很温顺了。

欢欢好了以后只有三条腿,来家里的客人开始不玩乐乐了,他们揪着欢欢的断腿露出的一点点肉团,看这个家伙跟袋鼠一样的到处跳。我承认,它们俩有取悦人的作用。没过多久,欢欢开始被人叫做“三条腿”,连老爸有时候给他们添饭的时候,也会说:今天三条腿又没抢到饭,一口都没吃到,又被它妈和滚子吃完了!

欢欢完全康复以后,是有点怯弱,不敢抢饭了,也不再和别的狗出去疯跑,每天就逛逛田坎,去小河边喝喝水,然后就是在家里追蝴蝶、撵老鼠,自己玩自己的。

日子平静、快乐。每天爸爸出去做生意的时候,欢欢、乐乐摇着尾巴一左一右盯着爸爸,看他洗脸、刮胡子、咳嗽,看他骑车、点火、发动,大约半个小时,就那么安静地待在爸爸身边;爸爸出门以后,我起床上学,我通常都迟到,所以整个洗漱过程也就五分钟,之后骑上车,欢欢、乐乐会一直跟在路边尾随,直到我下车拿石头扔它们,兄弟俩才一瘸一拐地转过身往家里走。因为乐乐总用一只爪子去挠欢欢,欢欢又没有多余的爪子回敬它,所以变成两个都一瘸一拐,慢慢悠悠地踱步回家。这个场面,多年以后,我都记忆如新。

我甚至已经记不起来欢欢断掉的是哪一条腿了,却依旧完整地记住了它们的样子,在田坎边午休的样子,在小河里玩水的样子,在我上下学的路上接送的样子……

然而,这个家庭的结局却很糟糕。欢欢乐乐的妈可能因为消瘦,不受人“青睐”,所以小偷偷走了欢欢和乐乐,这两个圆的跟皮球一样、长大了的狗。

欢欢乐乐在家时,大狗成天和它们抢饭,欢欢乐乐丢了以后,它却好几天都没吃饭。直到后来饿得瘦弱的要死掉,再加上我们供给它上好的火腿肉和大骨头,它才开始吃饭。并且,现在它还在家里存活着。只不过,还是瘦。

我和这条大狗没啥感情,欢欢乐乐丢了以后,很长时间,我都决定不在家养狗了。感情这东西,很麻烦。

后来大学毕业,我在外打工,再也没养狗的我很羡慕邻居养了一只贵宾犬,也很羡慕总是能在地铁上碰到拉着警犬的执法人员,他和他的犬一样高大、帅气。然而,我却不敢奢望自己可以拥有这样的一只犬,我曾经有过两条狗,不大不小的那种,它会在我离开房子的时候和我告别,它会在我回到屋子的时候和我招手,它没有烦恼,带给我很多正能量……

站台上的工作人员告诉女主:八公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这个站台等待他,等了好多年。电影《忠犬八公》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哪个人不会潸然泪下?

我不曾有过八公那么“痴情”的狗狗,反而是我把它们弄丢,虽然后来我也经历了漫长的想念和等待,但想想当初,为何自己就那么不小心呢?

有了这种担忧和愧疚,我在外多年也不曾动过养狗的念头,怕自己没有那份承担责任的能力。但有一天,一条本身要被遗弃的小狗信息,被我无意间看到。照片中狗狗的样子,虽然不是我梦中欢欢、乐乐的模样,但它小小的、黄黄的、土土的,很有我在农村时陪伴我的狗子们的感觉,我刹那心动。

接回屁屁的那天,心里依旧忐忑。它的腿也受了点伤,很敷衍地缠着创可贴。我很想尽全力养育这个小生命,弥补曾有的遗憾,但又怕自己不够强大,无法完成这个使命,但如果我也不要它,它这样的模样和品种,身处如此繁华的大都市,又能何去何从呢。我养它,再怎么也比它被遗弃、去流浪好吧……

就在这种纠结中,我开始笃定,决定好好“经营”这份“迟到”的情感。如今屁屁不知不觉已经快三岁,已经长成了身体强健的大土狗一枚。

这个过程仿佛疗伤,我似乎开始可以和童年的那段记忆挥别,就像电影《一条狗的使命》中,开始接受岁月无常、人生(狗生)轮回。欢欢、乐乐的故事,没有好好收尾,如今我家屁屁,似乎想要帮我完成“重生”。

这些年,看过那么多和狗狗有关的影视剧,从《忠犬八公》、《一条狗的使命》,到现在热映的《小Q》,这些电影不断教会我们相处、陪伴的意义,以前我其实不太懂,或者不愿去懂,如今和屁屁相处的这几年,我却开始回望儿时记忆,也逐渐开始释怀:和我们的狗子之间,无需过多担忧、牵绊,它尚在身边时,尽可能地对它好,就已足够,毕竟,对自己好、对他人好,其实都是成长的烦恼,也都是艰难的事。

——本文原创,侵权必究!作者:青烟岭,主营华语流行音乐乐评,自媒体人士,也接手影视剧宣传工作。推广、约稿事宜请联络青烟岭的邮箱:284093529@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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