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和窗一声也不吭
狂风大作之前他们一向如此
深情款款的沉默
又深情款款的看我
帘子把僵直的身体转了半个圆
最后如石塑般定在一个方向
被我闷闷不乐的满足挡住去路
湿漉漉的布
擦薄了全家福上落满灰迹的笑容
也正是那幕后的双手
捧凉了一杯茶
捂热了一盏酒
挥走了一个我挚爱的故乡
让我伤心过度的你呀
为何在夕阳下沐浴更衣的时候
心甘情愿地接受满天星宿
明目张胆的窥视
像我这般痛觉敏锐的人
要给自己多大的伤害
才能抵消你的残忍周而复始
夜来了，人们利用光明和房子把自己罩的严实
而我不却敢贪图那样的周全
万家灯火里只有我的门窗
亦如我的心一样半开着
漫漫长夜被俊俏的江南宠得厚重
重到李白的月光攀不进屋子
也爬不到床前
直堆叠到与我齐眉的地方
不分青红皂白的
淹没了每段过路的虫鸣与花香
幸免于难的可能只有你
作恶多端的名字和我衣衫褴褛的前程
我就是身揣着这样的幸运监守自盗
亦或是我还幻想让你亲眼目睹
一阵刚赶走夏日略带伤寒的秋风
用怎样的力道才会吹得
每一片树叶瑟瑟发抖
每一颗星宿暗淡无光
每一个美梦都面露难色
那么多夏天都是这样失去的
可为什么轮到我这就如此刻骨铭心
我咬牙切齿的爱啊，如果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那我会在第几个百岁的时候
带着我浓浓恨意老态龙钟
又一阵寒风慢条斯理的向我跑来
饿狼扑食般钻进我的鼻黏膜
可我依旧没有关掉门窗的打算
我避开女儿 冲着没有生命的墙角
卯足劲
打了个垂头丧气的喷嚏
二零一七年九月三十日
焦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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