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1日凌晨,距离元宵节过去好多天了。这年来的轰轰烈烈,又走的悄然无息。人们告别了家乡又匆匆回到了各自的城市,各自的岗位,过着如旧的生活。
还记得大年29,那天很冷,我坐在一家靠近火车站的北方面馆里,我很喜欢来这,大概是因为喜欢北方老板的豪爽。正当我吃着热气腾腾的面,迎面走进来两个年轻人,衣服洗的有些发白,有点褶皱,裤子上几块油漆痕迹,推着两个拉杆箱在我不远处坐了下来。他们点了简单的两碗大份拉面,年轻些的小伙子一边摆好拉杆箱的位置,一边带着点口音问:“哥,我们来得及不?”。年长点的那位拿了两双筷子说:“放心,1点半的车,我们吃完来得及,我们没有座位,还是吃饱点儿。”他说话也带着些口音。不久,两碗热气腾腾的拉面上桌了,两兄弟可能比较饿了,可能怕赶不上车,吃的挺急。突然那位年长些的停了下来,嘿嘿笑了两声,眼里闪着兴奋的光问:“兄弟,明天一早就到家了,开心不?”坐他对面的年轻些的小伙子,也停了下来,一个劲的傻笑,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想那个笑容应该会很幸福吧。两兄弟吃完结完账,就拿着行李匆匆的走了。看着他俩匆忙的背影,我突然觉得,那天的天,也没那么冷了。
年前一次去外地出差,大概是靠近年关的关系,高铁站人山人海,站着的坐着的,每个人都拖着大包小包,或焦急或期待,到处都挤满了人。我到一处自动取票处取票,突然觉得袖子被人从后面拉了拉,我回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两位老人家,大约60-70岁,看样子是一对老夫妻,衣服洗的有点发白,但看起来很干净整洁,他们每个提着一个大包,神色有些慌张。他们焦急的递过来两张身份证说:“姑娘,能不能帮我们取下票,这东西我们不会用,我们闺女帮我们在网上买了票。”虽然他们说的很急也很含糊,但我大概听懂了,我接过身份证,帮他们取了票,告诉他们不用担心。后来我看时间还早,便送他们去进站的检票口,路上他们一直道谢,原来他们闺女在青海工作,好几年都没办法回来过年,老人家想闺女实在想的紧,便决定去闺女那里过春节,闺女便在网上帮老人家买了票,每当谈到女儿时我看到他们眼里的自豪与骄傲。到进站口时,我忍不住问了句:“你们这大老远过去,怎么不喊孩子回来过年呢?”老人家相视一笑,老爷爷笑着看着我说:“我们闺女是特殊行业,这过年啊回不来,她啊,要值班呢,没关系啊,我们现在还走的动,可以去找她,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是家。”广播里通知开始检票了,老人家和我再次道谢后,提起包去进站了。看着他们蹒跚的背影,下午的阳光打在他们身后,是啊,有她的地方便是家了啊。
曾经有个很要好的的朋友,在外地读大学的时候她经常和我说,不想再在两个地方来来去去了,不想再在路过居民楼闻到熟悉又陌生的饭菜香了。后来,毕业了,她还是去了外地,很远的外地,她告诉我,她没办法,大城市就业机会多,但她很怕过节,怕过节连走在路上都是团聚的味道,很怕生病,怕医院的夜很静很冷。
我告诉她,外面很冷也很大,但即使你现在漂泊在外,家永远在那里,那是一种牵挂,这种牵挂会变成一种力量,当你孤单时,无助时,迷茫时,这股力量能从你心里走出来,支持你,保护你,温暖你,让你有勇气去面对许许多多的事情,因为有一些人总在远方担心你,牵挂你,祝福你。因为你很想家,家很想你。
夜已经很深了,明天的朝阳还是会升起,明天的午后依然阳光洒满,温暖如常,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