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

（一）

老王使刀，我使剑。我是他徒弟，他总吹他的刀法天下第一，却从不教我使刀。

我爱跟老王顶嘴，那天和他争吵完离家出走，行走江湖路露宿在不知名乡村野寺。忽然寺外平地卷起一阵妖风，忽的又电闪雷鸣，拳头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一位青衣柔弱女子便踱着小碎步躲了进来。

这姑娘像画里似的，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嘴，正可谓古书有云：两湾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看得我春心萌动。

火光朦胧，姑娘被雨水打湿的身子有点发冷，蜷成一团发抖，我轻轻闻着她身上散发的处子特有体香，淫心大起决定以退为进，默默脱下身上的外衣给她披上，她抬头看着我，秋波流转，我也不说话，就盯着她的眼睛看，果然她的眼神里满是我这个风流倜傥公子哥。我心中暗想今晚该用何种姿势度过漫漫长夜，想着想着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而她看着我温文尔雅的笑容便害羞的低下头去，两抹红晕映上脸颊。

一般这时候都需要反派人物登场，果不其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彪汉胸膛半露，披头散发，满脸横肉闯了进来，圆滚滚的肚子一看就是平日做惯了鱼肉百姓的恶事。

“小娘子长得好生标志，今日可有艳福...”一脸的色中饿鬼。

“呸！”姑娘也不看他，低头轻咬嘴唇。

“兄台，莫要满嘴的污言秽语。”我起身抱拳。

彪汉看了我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别多管闲事。”

说完便走向佛像一侧，掏出胯下之物，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一股腥臭。姑娘紧张的握紧了拳头，我靠了过去，抓过她的手，对着她的耳朵轻轻说道；“别怕，我在。”

姑娘点了点头，又娇羞的埋下了头，手心很烫。

果不其然，彪汉转身的时候，手里已经握着一把大刀，以风雷之势朝我袭来，我抽出腰中佩剑慌忙招架，大汉的招式大开大合，势大力沉，竟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杀猪刀法，转眼有来有回，斗得百来招。

“我午夜杀猪男，刀下不斩无名之人，你究竟是何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自有善恶，午夜杀猪男名列江湖十大恶人第十位，据说好吃人肉，在他眼里人肉与猪肉无异。尤其爱吃年轻女子肉，被他看上的女子往往被先奸后杀，再上蒸笼，极为可怕。

“在下无名，所以你的刀斩我不得。”我冷笑一声，暗想：妈的在老子的世界里还想比老子屌，老子想写死你还不是分分钟。

午夜杀猪男大怒，右脚往前踏出半步，脚尖一点，跃到半空当中，一阵刀光剑影。

我收剑整了整衣服。

“这个剑法....为...为...为什么...”午夜杀猪男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中咽了气。

午夜杀猪男的刀法很强，只有这么一个破绽，尤其最后一招，只有把剑当成刀，像切西瓜似得一刀切下去，方可获胜。

“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她的脸红彤彤的，像一个熟透的红苹果

暧昧的气氛在空气里弥漫，只见她白净的脸蛋儿娇羞绯红，一双迷人的眼睛半睁半闭，齐肩的长发纷乱披在肩上，滑嫩的香舌不停地舔着嘴唇，我这种终日练功，平日里只能听老王吹牛讲他风流往事撸管的小处男哪见过这种场面，小帐蓬不知不觉顶了起来。

姑娘看我这副样子，轻笑一声，顺势倒在我身上，双手轻轻握住我的小兄弟。我实在忍受不了，抬起了她的粉脸，吻着她的红唇，舌头缠在了一起.....

一番云雨之后，可谓是猪八戒吃人参果，接连两场的战斗，身心俱疲，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昨日的肉体欢愉还未褪去，身边的姑娘却不见了踪影，只见地上清秀娟丽的几个小字：恩公，晓晓家中尚有家事未平，时间匆忙，着急回去，恩公可来沙壁村寻我。晓晓留。

老王总说江湖险恶，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我看也就不过如此。

(2)

说起这沙壁村，大有来头，有道是平生不进沙壁村，称为英雄也枉然。

前武林第一高手宁独霸，正是生于此地。

宁独霸离开村子的时候方才16，在小牛山附近路遇马贼欺凌乡野，年轻气盛，一人一刀怒斩马贼三十余人，岂料小牛山一带盘踞了整个江南地区最大的流氓犯罪团伙，大牛帮。其实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死几个炮灰而已，只不过刚好那几日帮主痔疮犯了，上火心情本来就不好，还被人这样骑脸，随手就发了个通缉令，结果整个帮派就闹腾起来了。大牛帮能与朝廷对抗这么多年哪是浪得虚名，帮中能人辈出，都觉得这是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一窝蜂的提刀上马。也由此一个名字三个月内传遍武林，历时整整3个月，大牛帮前后出动三千余人，无一生还。当宁独霸浑身是血的站在大牛帮帮主牛斯文前，牛斯文吓得刚好的痔疮差点又犯了，磕头饶命，拱手交出了如今的第一帮派，大刀门。有文献记载，武林称之为大牛之变。其后数年，宁独霸锋芒毕露，华山论武，一刀败尽东剑，西拳，南棍，北枪，被奉为中神刀。可十年后，出现一神秘刀客，一刀劈去宁独霸右耳，宁独霸面色沉重，两人于密室三天，无人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三天后，宁独霸让出大刀门掌门一职，隐居沙壁村，江湖再也没人见过宁独霸。

这些都是老王告诉我的，他说他就是那个神秘刀客，一开始我信以为真，直到我亲眼目睹了老王杀鸡，这个吹牛大王连杀鸡都怕，会敢杀人，我第一个不信。

在前往沙壁村的路上，我遇到了东方白，他只穿了一条内裤，被马贼吊在树上。而那帮马贼竟然对着梁厚的胴体在打飞机。老王教我，路见不平一定要拔刀相助。我虽然没刀，但还是冲上去，出剑，一招西瓜剑法，把几个小角色都干掉了。

看了一眼梁厚，世间竟有如此绝美的男子，美的不像人.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再往下，又白又瘦腿又长，肤如凝脂骨似玉，要不是一点胸都没有，我也差点对着撸了。

“公子，可以放我下来了嘛”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剑斩断绳子

“东方白，公子呢？”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娘里娘气？”

“什么意思？”

“娘娘腔，懂不？”

“不懂，可是温婉柔顺的意思？”

“差不多吧。”

“那公子是在夸我啊”

“。。。。”

好一会我才知道，东方白是上京赶考的书生，因为长相俊美，一路没少被马贼骚扰

我很好奇，问他：“你有被他们走过后门嘛？”

“什么是走后门？”

“。。。。”算了算了，这酸秀才。

“我要去沙壁村了。兄弟你保重。”我说

“那我咧？”东方白问

“打哪来就回哪去啊。”

“啊？荒郊野外的我怕被野狗吃了”东方白怕的要死

“那你说怎么办”我有点对这个书生不耐烦了

“这里我谁也不认识，看公子武功盖世，寻思跟公子混吧”

“。。。。。”

(3)

东方白这人绝对是死变态兔子，后门肯定被玩多了，要不然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天他以为我睡熟了，竟然偷偷坐起来，盯着我看，露出一抹淫笑，还一脸的含苞待放的模样。我也不好意思揭穿他，只能假装翻身闭着眼睛装睡。

约莫是走了三天，我跟东方白终于看到了沙壁村

“此乃垣局之貌，龙脉从高峰向平洋跌落，其余枝必回环缠护如城廓，圈住真龙，不使生旺之气外泄，怪不得能出宁独霸这种好汉”东方白指着远处的沙壁村说道

“什么意思”

“你观其形局，整个村庄犹如星宿群中太微，紫薇，天市三垣拱护帝座之星，故称成垣局”

“就是很牛逼的意思？”

“.....差不多吧。”

“那快走啊，还愣着干嘛。”说实话东方白讲这些的时候还真有一种世外高人的风范，要是能站在山顶，清风拂过，白衣胜雪还真有指点江山的意味。可惜我俩灰头土脸的站在小山包上就像是梅花楼门口的两个小乞丐在那里议论楼里的姑娘哪个好看。

进村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挑夫，我想跟他寻问寻问，那人却好像没听到似的，顾自朝前走着，我一急迎面拦了上去，结果我倒退一步半。他纹丝不动，大有深意的看了我和东方白一眼。

“这沙壁村大有古怪。”我轻声对身旁的东方白说。

“你怎么知道？”

“刚刚那挑夫内力不在我之下。”

“你内力很高嘛？”

“。。。。”

我跟东方白在村中打探了一圈，结果大出意料，整个沙壁村根本没有晓晓这个人

更可怕的是，沙壁村只能进不能出。

“据说当年，宁独霸退隐沙壁村之后，江湖风起云动，天下第一这个位置谁都想要，新人成名最快的途径就是打败老人，老人证明自己就是打败最强的老人。这宁独霸也是一个狠人，立下一个规矩：谁能在他手下坚持十招招，不光天下第一拱手相让，并用醍醐灌顶大法将毕生所学毕生内力传给对方，输了只需要永远不得踏出村庄半步。那一年整个江湖沸腾了，一时之间，沙壁村聚集了当时武林最强人马和无数企图浑水摸鱼的小喽喽。那一年，宁独霸大败天下好手，从没有人能在他手里坚持超过三招，而沙壁村因此也高手为患。大家本身都是高手，哪里过过这种乡野清苦生活，高手当然都志在四方，一下子要一辈子龟缩在这个沙壁村，哪里能忍。于是就有人开始联合众多高手，打算先杀了宁独霸。当乌泱泱的一大片人聚集在一起时，宁独霸拔出了十年没有使过的刀，仅仅一刀，幸存者不过百。”

“这天下怎么可能有这种功夫”我反手给东方白一个脑瓜崩，读书人怎么都这么能编故事呢。

“哎，你干嘛打我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听我继续说呀，久而久之，宁独霸这个天下第一的称号反而比以前更加响亮，这期间也有人想过要偷偷逃离沙壁村，可每次只要有谁动了心思，第二天都会神秘失踪。这期间也有人开始认命，在这里定居了下来，因为高手众多，武学氛围浓厚，大家没事就会切磋，可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里竟成了只能进不能出的武学圣地，直到江湖十大恶人之首大日郎君的到来，此人好奸淫，吃了熊心豹子胆，竟偷偷勾引皇上的妃子，被朝廷追杀，报着侥幸的心态逃到沙壁村，朝廷中人哪里知道什么规矩，大摇大摆的闯入村中，自古以来，武林就与朝廷是一个对立面，高手哪能没有一点傲气，这些朝廷中人也是可怜，进村不到半小时便被高手们杀了个干净。这事在武林传开后，沙壁村声名大振，无数犯了滔天大罪的恶人开始奔向沙壁村寻求庇护，对于此事，宁独霸对外就一个态度：进村可以，但是进来以后永远不得离村。最开始村内还分为善恶两派，整日争斗，天天都有人在死，可斗着斗着发现，再怎么斗都离不开这个村庄，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两班人马渐渐就握手言和，而那时起，沙壁村也有了一个别的名字，日月神教，日为阳为正道，月为阴为邪道，这里不敬天地，不畏鬼神，只有一个宁独霸。。。”

“这些中二情节你都是哪里看来的？”

“书上啊”

“你看的什么小说啊，按你这个说法他还是十年前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杀手榜榜二杀人王？”我指了指边上拉二胡卖艺的瞎子，他冲我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嘿嘿，不一定”东方白笑着说

说实话东方白笑起来还挺好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双眼皮，可爱。

我竟然会有这种可耻的想法。

“还是想想晓晓哪去了，怎么会没有这个人呢。”我很惆怅。

“你很关心她？你们认识多久了”东方白盯着我，似是而非的笑着

“这个......只能算一夜情吧.....”

“什么是一夜情啊？”

“就是...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真情难以抗拒，不对不对，是那一夜，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东方白突然不走了，转头看向我。

“小屁孩你当然不懂啊。”我还在回味那晚的场景，没看东方白突然不动，整个人直冲冲的撞了上去，东方白显然也没有料到。

“啊~~~~~~~非礼啊~~~~”东方白大叫起来，他这一叫我更慌了、

“住嘴啊，老子不喜欢男人啊。”我一把捂住东方白的嘴巴，把他拉到一边，边上的几个老头竟然能朝我投来我懂你的眼神。

“你干嘛啊你！”我很生气，很想再把东方白扒光了吊在树上

“我想到了啊。”

“想到什么了。”

“想在沙壁村找一个人，还有什么比去问宁独霸更好的办法嘛”

“对啊！”我摸摸东方白的头。东方白抬头奇怪的看着我。

（4）

“先生，先生，你额头有朝天光，眼中有灵光，仙人转世，神仙下凡，我终于等到你啦”

“嗯？”我四下转头张望

“别动，虽然我泄露天机，灾祸难免，可这是我命中注定，就算是要冒天大的危险，我也要给你看个全相。”

“先生...先生...先生...”

“你要记住，江湖凶险，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啊”我语重心长的对东方白说。

不败楼是沙壁村最大的酒楼，当然不光光是酒楼，要想见到宁独霸，需要在不败楼连胜九十九场，败尽各方豪杰，方有资格拜见宁独霸

而整整已有三年，没有一人见过宁独霸。每当有人完成第九十连胜，就会出现九个身穿印有日月二字的黑衣蒙面人，这九人武功一个比一个深不可测。宁独霸之后的武林后起之秀第一人“庄生晓梦迷蝴蝶”的蝴蝶剑刘星，号称五十年一出的武学奇才，一剑光寒，连挑八个黑衣人。直到第九个黑衣人，两人刚一交手，粉芒一闪，刘星就倒了下去，细细一看，心口竟是密密麻麻的绣花针，这等功夫，天下何曾见过。

“不就是打架嘛，怕啥。老王说了，他的刀法天下第一，我的剑法是天下第一。”我拍着胸脯拉着东方白往楼内走

“行行行，我会替你收尸的，小姐我也可以照顾。”东方白摇头晃脑的说

走到楼内，明显的感受到气氛大不一样，江湖侠客多数用刀用剑，刚才那句天下第一该是冒犯了不少人，场内不少剑客刀客的目光冷冷的盯着我。

“不是说有九个黑衣人，怎么只有8个”我小心的低头扯扯东方白的衣角。

“公子，你看那人功夫如何？”东方白没回答我问题

“能在我剑下走个10招吧。”我自信满满

“那你便去做那第九人啊。”东方白哈哈大笑，手掌抵在我背后一推，我毫无防备一个踉跄

“唉....你...”我还想和东方白争辩争辩，可全场的人都停下了筷子，看着我，我哪见过这等场面，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八位黑衣人显然也愣了愣，按理说以往这时候都是他们出场，片刻，当中似是领头人模样的站了出来，也不知道是看向我还是看向东方白，一拱手：“公子，请。”

一下子，楼内的宾客坐不住了，这规矩可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破坏。

“操他娘的，这是哪来的野小子，这样的野小子老子随随便便就能砍死一百个....”

话音刚落，台下那人被我一剑荡出场外。

满座寂然

“刚才发生了什么...”楼上众人呆若木鸡的四处寻问

老王说过，天下剑法一招一式都有迹可寻，这招破剑式，就是破普天下各式各样的剑法

“少侠，好功夫，让我来领教领教”黑衣人中当下走出一男子

只见他右脚往后重重一踩，整个人飞身而起，两个手掌来回交错，风雷之声大起，来势凶猛，我只能脚尖一掂，身子往后掠去。此人全身功夫都在手掌之上，如若冒险向前刺去，还不如一刀，哦不一剑劈去。我转守为攻，后发先至，一剑高举，顺势斜劈。老王说过我这剑法本来便无招数，固可使得潇洒优雅，但使得笨拙丑怪，一样的威力奇大，其要点乃在剑意而不在招式。

那人看到我这一招，面色大惊，匆忙收势，两掌高举，一下子罩门大开，我见破绽一漏，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脚撂阴腿就将那人踢翻过去。

那人倒翻在地，捂着裆部苦不堪言来回打滚。

“好剑法，好剑法”黑衣人当中头领哈哈大笑，“果真自古英雄出少年”

“侥幸侥幸”其实刚刚那人论内力胜我不止一筹，一招黑玉断魂手使的是炉火纯青，要有半点空隙给对方的内力攻来，恐怕倒在地上的要是我了好在老王教我的剑法博大精深。

“公子，我家主上想见你，不知能否前去一叙”黑衣人头领好像接到什么传音，诡秘一笑，抛出了橄榄枝

“宁独霸想见这少年？”这么多年下来，这黑衣人是宁独霸的人早已是路人皆知的秘密。

“好，正有此意”我故意仰天哈哈大笑，颇有豪气云天的样子

5、

八人带我前往一山，只见左右两侧各有两处烽火台，其高入云，其宽如屏巍峨高耸，一马平川，上书“黑木崖”，再往里走，竟有一山洞。

我疑惑不解，难道武林第一高手宁独霸居住于此？

“公子，您请”八人当中头领冲我拱手，欲让我进入此内。

我猛然发现被这八人带来的时候忘了东方白，也不知道那小子在酒楼如何，会不会有危险。脚下却丝毫不停，迈入洞中。

步入山洞，一股诡异的风呼啸而过，寒得彻骨，石壁缝隙间是密的不透光的苔藓，单是站在山洞里就不自觉地脊背发凉，恨不得马上离开此地。

“害怕嘛？”耳旁传来若有似无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摇摇头。

“你的剑法是谁传你的”阴冷没有一丝的感情

“你是谁？”我不禁开口问道，这实在诡异万分

“你来找谁，我便是谁。”声音透露这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宁独霸？”我猜到他是谁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名字了，现在天大地大任我行”说话的那个声音哈哈大笑

“天大地大任我行？”我细细品味这句话

“你学了你师父几成本领？”

“九成九吧”老王一直说我有悟性，他那点本领早已学得差不多

“独孤九剑也教你了吧”阴暗处传来嘿嘿的讪笑

“什么独孤九剑？老王不是使刀的嘛？”我听得一头雾水，心想独孤九剑好厉害的名字

“小子，来，接我一招”

突然间，人影一晃，一股气流向我袭来，我衣袖微摆，便即刷的一剑，向那人影咽喉疾刺过去。这一剑刺得快极，若不缩身，立即便会利剑穿喉。但便在此时，我只觉左颊微微一痛，跟着手中长剑向左荡开，原来宁独霸出手之快，内力之深，实在不可思议，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他已用内力外放在我脸上扇了一下，跟着缩回手臂，用内力挡开了我这一剑。幸亏我这一剑刺得也是极快，又是攻敌之所不得不救，宁独霸这一招才没打实。

“前辈这是要羞辱我？”我心中大惊，知道今日遇到了生平从所未见的强敌，只要一给对方有施展手脚的余暇，自己立时性命不保，当即刷刷刷刷连刺四剑，都是指向对方要害。只见宁独霸左一拨，右一拨，上一拨，下一拨，将我刺来的四剑尽数拨开。我凝目看他出手，这四下拨挡，周身竟无半分破绽，当此之时，决不容我出手回刺，当即大喝一声，长剑当头直劈

“呵，你师父就是用的这招砍下我耳朵，剑法？刀法？”宁独霸双手向上一举，挡住来剑，长剑便砍不下去。

我想起老王在教我剑法之时说过，剑法的要旨是在一个‘悟’字，决不在死记硬记。等到通晓了剑的剑意，则无所施而不可，无所不出，无所不入，便是将全部变化尽数忘记，哪有什么刀法剑法之别，临敌之际，胜敌最为重要

“你的刀呢”打了半天未曾见宁独霸使出他的武器

“自你师父把剑法注入刀内，用刀胜我之后，刀已经成了我的心魔，你是他弟子，今日我就先杀了你，破心魔，让你见见我的刀法。”

说着我手臂微感酸麻，但见黑影闪处，似有一物向自己左侧砍来，此刻既已不及挡架，又不及闪避，百忙中长剑颤动，向宁独霸的左目急刺，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这一下剑刺敌目，已是迹近无赖，殊非高手可用的招数，但老王教我的“剑法”本无招数，我素来也不以高手自居。宁独霸忙后退一步，左挡又挡。我便长剑便如疾风骤雨般狂刺乱劈，不容对方缓出手来还击一招。

“哈哈哈哈，好剑法，好剑法，可惜可惜”宁独霸突然收手，玩昧的看着我。“就是内力太弱了！吸星大法！”

说时迟那时快，宁独霸也是“啊”的一声叫，胸口、喉头竟是两根绣花针。

竟是东方白，身穿青衣，似曾相识，身形如鬼如魅，飘忽来去，直似轻烟。

“你？”宁独霸显然不敢置信眼前这一幕。

“呵，你骗我练那邪门宝典，让我变得不男不女，这仇你说呢？”东方白黛眉倒竖，恨恨的说。

“哈哈哈哈哈”宁独霸竟不言他，仰天长笑，“好一个不拘一格无招胜有招，一个阴阳反转覆乾坤！”

“我输了，来生定要天大地大任我行！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宁独霸面色发黑竟气绝身亡，原是那针竟涂了毒药。

“我该叫你东方白呢，还是晓晓呢”我看着眼前的人摇头苦笑

“公子觉得呢”她竟柳眉一弯笑了起来。

“那你这胸是真的假的？”

“公子一摸便知”说着又是咯咯的笑。

....

对了，我叫令狐冲，宁独霸死后晓晓接手了沙壁村，对外称为日月教，总部就在这黑木崖，后来他们都称晓晓为东方不败。

至于老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重器无锋，大巧不工，以刀代剑，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的孤独不败也。